寻声看去,一个戴着斗笠半遮面的女子就立在十余米的树梢上,日向田真不知用什么方法就在这茫茫的雪原中寻到了他,甚至静静的看了他的战斗,而他却一点都没有感知到她的存在,这是个棘手的敌人,甚至是一个自己必败的敌人,甚至如果她刚才神不知鬼不觉出手,自己已经躺尸这里。
这可怎么办,只能智取了,刚这样一想,男声又出现了“智力点加一”。
我去。。打定主意智取就是加智力吗。好吧。
一哲思索着,你别说这点智力点还真是帮上了作用,他想通了,习武之人都是高傲的,绝大多数习武之人是不屑偷袭的,她既然此时现身,就一定会等自己拔回自己的剑再出手。所以他也不着急去拔剑自卫了,他仔细的观察起眼前的这个敌人。
她半遮面却难掩绝色,一双裸足白净诱人,如果说脚是女人的第三张脸,那这双脚当问鼎天下第一,他又想起了小鸽子,这两双脚都是,绝美造物,书圣难写,画圣难刻,美神暗妒回日走,百花仙子无颜色。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么色可不是二少爷的人设,他赶紧收回想法,观察着别的地方。
一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人是奇怪的,都遮起来的时候看露出来的地方,都露出来的时候又要看遮起来的地方,田真的脸遮在黑黑的薄纱之下,就更让人遐想。对于一哲这样看着自己,田真好像并不意外,她习惯了当男人眼中的焦点,但她从一哲的眼神中读不出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审美,只能看出那种深深的思索和浅浅的哀伤,她一字一字的说“去拔你的剑”
一哲想的没错,拔了剑自己没有胜算,不拔剑她又不会动手,僵持在这里是眼下最好的策略,而且人在失去耐心的时候便会表现出更多的破绽,犯更多的错误,他在等待。
江湖并不是快意恩仇的拔剑,而是披着江湖外衣的寻常人生,活得最长的一定不是武功最好的。
田真有点不耐烦了,她飞下树梢一甩鞭头裹上秀剑轻轻一拉,宝剑腾空而起,剑柄冲着一哲飞来。只这两下动作,一哲就感觉到速度比自己快。
一哲稍一闪身,秀剑便掉在两尺外的雪地上,他竟然没有去接。
田真急躁起来,她提高声调“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她的声音并不好听,仿佛有伤一般的沙哑。
一哲突然很想笑,江湖儿女还真是脾气泼辣,跟李潇潇的泼辣完全不同,李潇潇的泼辣是言语上的挖苦和维护自身的傲娇,而田真的泼辣却像个男人婆。
所幸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放飞自我,一哲扭捏下姿态“好凶哦,你还是不是个女人,我拿了剑又打不过你,我何必要拿”。
田真冷哼一声,“不拿剑你就打得过我了?”她说着把软鞭也向下一撇徒手成爪自下而上一扫向着一哲面门抓来。
这点智力值已经帮他褪去了武器上的劣势,在战斗状态中眼见对方速度还是比自己快,一哲调整步伐狼狈的闪过一抓,田真左拳却已到身前,一哲又后撤半步躲过这一拳,田真顺势扫堂腿急攻一哲下盘,腿速飞快激起点点雪花飞溅。
一哲来不及抽腿,心自一横把力量往腿部一沉,硬抗这一扫堂腿,千钧之力对撞,田真只觉得一腿踢到铁板,疼的要掉下泪来,而一哲也是暗暗叫苦,两股战战。
他二人本都是身形灵动飘逸之人,此时这道暗拼让二人略有难堪。但现在还不是叫苦的时候,田真单手撑地,双脚向上一剪,啧啧啧,一哲暗道,这小妮子瑜伽一定练得好,再躲闪不过一脚直中下颚,一哲吃了一疼,腿尚未稳人直直向后跌去。
田真紧接收腿一个下劈踏向一哲腹部,一哲急忙翻身躲过,白嫩的玉足踏石留痕,外家功真是炉火纯青,一哲待要支撑起身,田真一个鞭腿踢到他的支撑手,他失去支撑脸重重的砸在地上,鼻子顿时蹦出鲜血,这下可实在狼狈,田真再接后招一哲注定难逃一死。
可她偏偏动弹不得,周身血气凝结,呆立原地,原来一哲刚才翻滚之间按捡一颗石子在手,待支撑手被踢自己要倒下瞬间将石子弹出正中田真穴道,人将力量集中在一点,石子的飞行速度奇快,田真又取胜心切,这才着了一哲的道儿。一哲心里暗道,这点智力值还真不白加,一会儿就想明白了,充分考虑了软鞭对秀剑的优势,又耗尽了田真的耐心让她急于取胜,于是他成功了。
田真磨牙切切的说“卑鄙。”一哲抬起头扬了一点血在鼻头,鲜血这才止住,他身上还是染了不少。
一哲微笑着说“哪里卑鄙,这可不是暗器哦,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天然一石子也”。
田真怒目圆瞪“不是暗器也是兵器,我徒手战你,而且若不是我求生心切,你这飞石也是打不中我的”
一哲说道“这是合理的利用自然条件,你看大家比武,我若用掌力催动石凳飞向你,你接招不住被砸,有什么好说的”是了,至少武术指导都是这么安排的。
看他如此强词夺理,田真怒道“强词夺理,哼,石子和和石凳怎能类比,你嘴上功夫倒是比武功强多了,不要脸”
一哲毫不动怒,他眯眼笑来“我还可以更不要脸”说着竟俯身在田真脚背上摸了一把,温润如玉,丝滑柔夷。
田真焦急了起来“你干什么!”
糟了,色戒。二少爷。一哲立刻收敛,不过这次并没有提示与二少爷人设不匹配,难道这还没触碰红线,也或者田真和二少爷本来就应该发生些什么?一哲来不及多想,他是不会冒险去试的。
冰雨刚刚已经醒来,眼下这一幕尽收眼底,其实冰雨毫不更事,可一哲还是觉得羞红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被人撞糗。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对冰雨解释道“她是来追杀我们的,我刚刚吃了苦头,一番苦战才制服了她”。冰雨哦了一声。她盯着田真看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女人,一会儿功夫被两个人盯着自己看,第二个还是个女人,田真真的觉得够够的。
而这一会儿远处走出来一个睡意阑珊的女人,田真已经确认一哲是个登徒子了。冰雨看她的眼神,带着无尽的观察,她仿佛觉得自己成了被观赏的猴子,这让她觉得羞辱难当。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是一个从来没见过女人的女人,“你快把我放开!”
“放开你干什么,放开你杀了我么”一哲问道。“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你看,所以不能放开嘛”她们打着嘴仗,田真作为圣拳宗玉女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冰雨转着圈的打量田真,伸手去摸她的胸,一哲看了都无语透顶,懵逼的转过头不再看。
其实少女的心思是多么的单纯简单,自己没有人交流,没见过女人,十来岁的年纪眼瞅着自己的胸日渐饱满,如此心事几年没有消解,她摸摸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和自己的一样,一样软。
田真怒不可揭“你们这对无耻男女!”,一哲耸耸肩,摊开双手,示意如此与自己无关。他是背对着她的,这是个奇怪的人。
冰雨眼下确定了,自己的胸和其它女人的胸是一样的,想着自己冰雪的处女峰今天竟然这样被人攀登,还是被一个女人攀登,田真气血攻心,她伸手去揭田真的面纱。
田真焦急万分,“不要,放手”。羞怒之间气血逆势竟冲破穴道,她顺手甩了冰雨一个嘴巴,炼体之力打上柔弱女子,冰雨瞬间花容失色,她竟不会武功,田真也不觉得自己下手重了,那就先解决一哲。
她掠过一步拾起软鞭向着一哲抽来。
一哲断没料到她此刻能冲开穴道,这一鞭破空而至竟是快过音速,至少是三倍速在播放的感觉,一哲背上火辣辣一疼,隔着厚厚的锦衣也只觉得皮开肉绽,外套是渗出丝丝血色。啊~
一哲急忙调整姿势面对田真,第二鞭已带风而至,一哲侧滑闪过,一鞭还是抽在右肩肩头,只听骨骼脆裂之音,余势抽在雪地之上也是雪飞石溅。
一哲吃一生疼右臂已完全无法使力,夺身而出要到冰雨跟前带她逃命,他左臂夹起冰雨,再踏一步远遁,田真第三鞭已重重抽到他的小腿。
他单臂夹着冰雨跌倒,冰雨害怕的紧紧的抱住一哲,两个人在雪坡上转着圈的一路下滚,眼见向那悬崖边滚落而去,田真步幅不大但步频奇快,雪上飞驰来追二人,二人却越滚越快,直直的坠崖而去。
田真赶到崖边,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崖下黑黑片片深不见底,二人料难活命。
田真只得回去寻了一哲的四尺秀剑,回圣拳宗找赵使君复命去了。
却说一哲和冰雨跌落悬崖,人在失重和面对死亡的时候可以想明白很多事也能放下很多事,冰雨觉得自己的一生仿佛从见到一哲那一刻才开始,还在雪地中打滚,一不经意便二人白首,虽然只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却一直在被所喜欢的人保护,如今就要陨落,像一刹花火,美过,从初遇倾心到死而同眠,好像也不是多遗憾的事,一天经过这么多变故,她求生之心本就不强,但她眼下只想最紧最紧的抱抱他。
右肩已碎,一哲也只能任凭坠落,这也是田真确定他断无生路的原因。哎,自己的穿越生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不能够啊,按小说之神的说法,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难道不够强,没能打败田真是自己的错吗?可是哪个大侠是一出世就天下无敌的?
有,乔峰,哪个帽子里面藏着音响的家伙,早知道自己也先练一番功夫再出来,可是好像很明确,自己逃过雪崩等等都是不加经验值的,一个人瞎比划也没用,哎,神啊,我就这么没用吗?只怕真的要死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