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音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如果他现在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就会告诉你宝库的秘密。”
想起至今生死未卜的雷瑞德,薇音心底一阵阵的绞痛,痛得有些无法呼吸。如果不是自己带他出来,他还会在那个海岛上生活得好好的,哪能遭此大难?
“雷瑞德,你还活着吗?我好想你,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会陪着你一起去,等我……”薇音缩在袖子里的玉手轻轻地握了一下,那里有一块锋锐的琉璃碎片。因为对雷瑞德无尽的思念与沉重的负罪感,让她这几天以来经过痛苦的煎熬,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今天,她要向波姬讨还这个蛇蝎女子欠了自己和雷瑞德的一切!
波姬为之一窒,不过对薇音的还击倒也不以为意,而是换了个话题,“我们今天还去金榭丽大街的兰可儿怎么样?那家店里可是天天有新货,汇聚了整个大陆各种各样的品牌香水呢。想当年咱们在不夜城的时候可是天天都去逛香水店,买了无数香水。对了,这几天我送你的那五瓶香水可都属于限量珍藏版呢。”
“只有蚯蚓知道它们的味道。”薇音闭上了眼睛,冷哼了一声,显然对她这种惺惺作态并不感冒。至于那几瓶香水,早砸碎了喷给泥土了。手里的璃璃碎片就是偷拾起的瓶子碎片。
“真是暴殄天物,那可是我最心爱的斯卡纳品牌系列啊,难道它那悠然的香味就不能让你想起过去我们在一起时的美妙时光、守候一下被你遗忘的珍贵情感吗?”波姬忱惜地叹息着,轻轻摇头。
“不能。因为,你已经不是你了。或许,你从来就不是你!”薇音丝毫不为之所动,俏脸冷然。
“唉,真是难为我对你这么好。这些日子以来我可是半点儿也没亏待你呢,更没让你受半点皮肉之苦,还领着你逛街,赠你香水,如非得已,我实在不忍心撕破过往的姐妹情谊。不过,看样子,今天会是咱们姐妹的最后一次携手逛街了。我父亲已经给我下了严令,如果你还不说出宝库的秘密,明天他就会让自己的大巫师下属对你动用搜魂术,过程会很痛苦。尽管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拖到了今天,可实在是拖不下去了。虽然做为姐妹我很心疼你,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波姬柔柔地一笑,伸手去抚薇音的脸庞,却被薇音甩头避开。
不以为意地一笑,波姬缩回了手去,眼神里却带出了一丝厉光。
“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心底冷冷地哼道。
马车停在了金榭丽大街的入口处,两个侍卫护卫着波姬和薇音走下车来。因为蓝灵黑帮就是米灵城的大半个主人,所以在米灵城中波姬的安全自然不成任何问题,出了事情,大批高手分分钟就会呼啸而至,足以将任何危难瞬间化解。波姬对此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每一次出行都只带两个侍卫而已。
只不过,因为自己的歌舞女皇身份实在太过招摇了,每一次波姬都是戴着遮面斗篷才敢出来逛街的,否则在这样人流汹涌的大街上,只要她敢一照面儿,转眼间就会被自己的粉丝给淹没了。
两个黑衣侍卫警惕地守在两女前后,尽职地做好保镖的工作,波姬则带挽着薇音的手走在大街上,悠哉游哉地欣赏着那一块块或是崭新或是古旧的铺面牌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游走,好不快乐。
没办法,逛街永远是女人的天性,波姬似乎对此兴趣更浓厚。
出于怕引起意外的谨慎心理,薇音依旧被波姬强制戴上了面纱,同时她的镣铐被波姬巧妙地处理,隐在斗篷里,同时也避免地金属撞击的叮当声,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注意。被波姬看似亲密实则贴身控制的挎着胳膊,薇音走在她的身侧,纵然没有回头,可她也知道身后的那名侍卫其实一直盯着自己,握了一下手中那块锋锐的琉璃碎片,知道这不是最佳契机,她强忍住多次出手的冲动。
“兰可儿香水店,啧啧,这可是整个米灵城乃至泛大陆最出名的香水店啊,每一次路过这里的时候我都禁不住进去逛一逛的冲动,平时来这里选购香水也是我最大的爱好呢。这几天陪着你来逛街舒解心情,也让我所获颇丰呢。”波姬的眼神亮了起来,指着远处街中心北侧的位置一座古香古色的二层建筑娇笑道,正是兰可儿香水店。
整个店面建成了一个可爱的香水瓶子模样,勾动着女人的视觉神经。
不待薇音说话,波姬已经扯着薇音的胳膊走进了那家香水店里。
-----------------------------------
“先生,你倒底需要什么香水?是送妻子还是送情人?我们可以帮你挑选一下。”兰可儿香水店二楼,一个有些女里女气的细高店员望着柜台前的那个用大檐布帽遮着整张面孔的高大男人,直皱眉头。
这个弯着腰背上有个罗锅的家伙站在这里都快一沙漏的时间了,啥也不挑,只是不时地望向窗外一眼。如果不是店里有规定,对待任何顾客都必须要像敬神一样,满足他们的任何需求,他真不想理会这个光站着不买东西的家伙,对于商家而言,这种人才是最可耻的。
好在这家伙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一直默默地站在那里而已,并没有打扰其他顾客们挑选香水。
“嗯,这个,这个,还有这几样,都拿给我,我要仔细地挑一挑。”穿着杰克和皮德偷来一身很上档次的崭新猎装,看起来英挺俊朗的雷瑞德站在那里,眼神隐蔽地一直望着窗外。突然间眼神一亮,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目标。于是继续弓着背快步走到一个恰好被廊柱挡住周围大部分视线的柜台前胡乱地指着柜台里那些不知名的名贵檀木盒说道,眼神却一直隐蔽地盯着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