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在那匹狼的身后,不知道翻越了多少个沙丘,就在再次怀疑起狼的动机时,突然,在前面那片星光下的沙漠里,一片绿莹莹的点点光在夜沙漠中幽幽闪亮。
“狼群!”筠儿一看不远处那么多星星点点的绿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妈的,咱们竟然遭这畜生的暗算了!”张玉一声怒吼,抽出腰刀跳下骆驼就向前面带路的那狼追去。
“张玉,别追!快回来!”筠儿一看张玉竟然勃然大怒提刀去追那匹把他们引向狼群的狼,赶紧大声叫道。
“不!我一定要宰了这畜生!”张玉此时早已眼红,根本就不停筠儿的话,仍然跟在狼后紧追不舍。
妤竹一看张玉发疯了一般要跟狼拼命,于是赶紧展开她亲爹张三丰教她的轻功身法快速向前掠去,只一刹那功夫,妤竹便伸剑拦在张玉的面前道:“张玉,你不要命了!”
“我——”张玉见那匹狼已经迅速跑向狼群,这才意思到他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行为,虽然他可以杀掉这匹把他们带到这儿的狼,但是,如果再深入向前,他绝对逃不脱狼群的攻击。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张玉望着那匹狼远去的背影道,“如果不是姑娘拦阻及时,也许张玉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片沙漠里了。”
“咱们赶紧撤!”妤竹说着便回奔而去,张玉也赶紧向身后的骆驼冲去……
打驼扬鞭,三匹骆驼撒开蹄子顺着来路就往回跑……
“等等。”筠儿突然拉住缰绳停了下来,她回望了一下身后,见群狼并没有追上来,那片绿光依然在原有地方闪烁。
“怎么啦,筠儿姐?”妤竹也拉住骆驼的缰绳问道。
“狼群怎么会没有追上来呢?”筠儿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
“筠儿姐所言极对,我也有这些疑问,如果那匹狼故意把咱们引到这儿来是为了包餐一顿,狼群应该追上来攻击咱们才对呀?”妤竹回望着狼群盘亘的方向,突然看到引他们来这里的那匹狼又跑了回来。
“那匹狼又回来了。”筠儿盯着腿脚跛着的狼的身影道。
“什么?它还敢回来?看我不杀掉这狗东西!”张玉说着从腰间抽出大刀就要跳下骆驼去杀狼。
“慢!先不要冲动!”筠儿慌忙制止住张玉道,“也许它真的不是要来伤害咱们。”
狼一点点靠了上来,骆驼开始惊慌失措起来,不是三人缰绳拉得紧,绝对会被骆驼毫不留情甩下驼背。
筠儿、妤竹、张玉三人手握兵刃,目光全都聚焦到狼身上,只见那狼也抬眼望着他们,闪闪的绿光中没有一丝凶光,仿佛是一条狗一样流露着想让主人赏赐一根骨头似的乞求。
“还是让我杀掉它吧,狼是一种很狡猾的畜生,咱们可不能上了它的当!”张玉挥了一下手中的刀,大声道。
“不要,我觉得它是真的想要告诉我们一些什么。”筠儿再次制止住张玉道。
那匹狼在距离三人大约七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蓝盈盈的目光中水光闪闪。
妤竹望着闪着泪光的狼眼,心里不觉一紧道:“也许它是真的想要让咱们帮忙,你们看,它都流泪了!”
“不要被它迷惑!”张玉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是手中的刀还是放了下来。
狼直直地盯着坐在驼背上的三个人,突然,它的前腿向后一曲,学着人的样子跪了下去……
妤竹的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它都向咱们下跪了,一定是有什么紧急事要求咱们,我不管了,我一定要跟它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妤竹。”筠儿一伸手拽住妤竹的驼缰道,“我先问问它再说吧,我觉得它能听懂咱们的话。”
筠儿将骆驼向前提了两步,然后盯着跪倒在地的狼问道:“你是要我们去救什么人吗?”
狼点了点头。
“可是,你们那么多狼聚集在那儿干什么?是在守护那人吗?”
狼再次点了点头,并伸着舌头做了个舔舐的动作。
“我们可以答应你去救那人,但是,你必须把狼群带走。”
那狼盯着筠儿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一转身向斜侧方向跑去,在跑出大约有一二百米的地方,突然对天长嚎一声,但见刚才那片绿光全都闪闪地向那匹狼远去的方向追去,只不一会儿的功夫,狼群便在星光下的也沙漠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咱们去看看吧。”
筠儿点起了一个火把,同时又引燃了两个火把递给妤竹和张玉。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他们一人一根火把骑着骆驼向刚才群狼聚集的地方快速奔去……
“你们看,那儿有一个人。”妤竹率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身着锦衣的人躺在地上,于是便指给筠儿和张玉看。
“快!拿上水壶!”筠儿说着便提着一壶水跳下了骆驼,紧接着妤竹和张玉也相继跳下了骆驼。
“喂!快醒醒!”
筠儿抱起躺在地上那人,只见火把照耀下的那人眉如黛,面乳霜,嘴唇干裂,如果不是因缺水而使得面目失去光泽的话,绝对是一个色倾天下的潘安式美男子,伸出纤纤玉手,把手指轻轻放在那人的鼻息上,发现还有弱弱的呼吸,人并无大碍,只不过是严重缺水引起了一度昏迷罢了。
张玉一看昏迷的是一个丽服美少年,于是便上前对筠儿说道:“筠儿姑娘,还是我来吧,虽然他长得很女人,可是,他毕竟是一个男子,如果让野哥知道你抱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年喂水,野哥他会吃醋的。”
“一边去!”筠儿白了张玉一眼道,“你哪只眼睛看出她是男人了?”
“难道他不是男人吗?”张玉又仔细端详了下筠儿怀中那人,而且还特意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那人的胸部,连一个起伏的小山丘都没有,除了脸长的贼漂亮外,一点儿也没有女人的特征呀?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太监?
“她当然不是男人。”筠儿再次白了张玉一眼,然后便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掰开那人干裂的嘴唇,拿起水壶慢慢地往那人口中饮水。
“他是个太监?”张玉有些不太相信地盯着筠儿怀中那人,还是忍不住问道。
“亏你也是一个走南闯北的老江湖,连男女都分不出来,就你这水平,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呀?”妤竹见张玉越问越离谱,于是就笑着揶揄道。
张玉一看妤竹也开始嘲笑他,便大惑不解道:“他明明就是一个男人嘛,你们没有看到他的喉结吗?难道女人也会长喉结?”
“是,女人不会长喉结,可是女人会做假喉结。”妤竹冲张玉办了个鬼脸,一伸手便向筠儿怀中的那人喉结上捏去,只见筠儿使劲往下一拽,竟然从那人的脖子上拽下了一块跟皮肤差不多的假喉结来。
张玉见筠儿将那人的假喉结给拽了下来,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昏迷之人果然是一个女子,于是就佩服得五体投地道:“受教,受教。和二位姑娘相比,张玉简直就是白痴一个。”
妤竹刚想再揶揄张玉两句,突然发现张玉脚下有人用宝剑划过的痕迹——一幅人的肖像画!
“快闪开!”妤竹突然一脚向张玉踢去,由于是冷不防,所以张玉啪的一下便被妤竹踢出了足有一丈开外。
“妤竹姑娘,你——你为什么打我?”
张玉非常气恼地爬起身,心道,就算是我白痴不认得男女,可是你也用不着拿脚踹来教训我吧?张玉本来是吃不得半点儿热饭的,但是考虑到妤竹是一个女子,而且又是野哥的红颜知己,所以,最后只是气呼呼立在那儿盯着妤竹怒视。
“妤竹妹妹,你怎么可以——”筠儿已经给昏迷的那人饮下了大半壶水,估计一会儿就会醒转,突然见妤竹一脚踢开张玉,也大为不解问道,可是,当她看到妤竹弯下腰来看那沙地上的宝剑的划痕时,一下子就把怀中的那人扔到一边,一跃来到妤竹身边……
地上是一幅已经被张玉的脚印和狼爪损毁了许多的人物画,那画的人物分明就是筠儿怀中所抱之人,嘴角纤笑浅浅,眸凝腮鼓,眉宇间的神态半是刁蛮半是娇嗔,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美女跃然沙地之上……
“野人!”妤竹和筠儿几乎同时惊叫起来,因为沙地上这人像的画法正是野哥一向拿眉笔和唇膏作画的笔法。
“野哥在哪里?”张玉见两位美女同时叫出野哥的名字,于是就忘记了被妤竹踹一脚的那茬,慌忙举着火把向四周张望。
“你在这儿看着她不要离开!我们要去寻找野哥!”筠儿抓起一壶满满的水,对张玉吩咐道。
再看妤竹,早已提着水壶飞奔了出去……
很快,在距离刚才昏迷的那位美女大约一二百米的地方,妤竹一下子便找到了横卧在沙地上的野哥,他双目紧闭,嘴唇干裂,棱角分明的脸此时显得更加分明,而且有些突兀的感觉。
“野人哥哥!”妤竹一下子扑了上去,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再次的重逢竟然是以这样一种让人痛绝的方式。
心疼地把昏迷不醒的野哥抱在怀中,妤竹的泪水一下子便涌了出来,她慌忙打开水壶的盖子,往野哥的口中一点点灌着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