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玥早就猜到 了她们会这么问,想了想,便如实道:“甄大人跟陈大人同朝为官,在没有利益冲突之前关系自然是好的,但是现在,有人已经检举到了陛下哪里了,就算关系再好,此刻也只能不好了。”
她嘴角勾出一抹笑来,打:“我也不怕跟你们交个底,陈福这回是必须完了的,没有人会容的下他,信州,该换人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天子,而陈福,他怎敢在信州,自称为王。”
她声色历任的模样让在场的两个女人神情一震,继而里头的那个在沉默了一会后,突然起身,外面的女子连忙伸手去搀扶,两个人从床上下来,紧接着,一同跪在了林笙玥跟前。
林笙玥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连忙起身准备去搀扶,但跪在前头的那个女子却道:“这位公子,奴家乃是松阳县县令安怀之女,安沁儿,这是我的婢女,宝云。”
松阳县?不是他们隔壁的那个县城吗?
他们所在是林家村原本就是松阳县的,但因为林家村有些大,所以直接被划分了出来归镇上所管辖,而松阳县就在他们隔壁,松阳县的县令听说是一个为官清廉的人,但没想到,女儿却被......
“安姑娘,你快起来,快起来。”林笙玥连忙伸手去搀扶安沁儿。
安沁儿去不肯,而是依旧执着的跪在地上,道:“林公子,半年前,陈福去松阳县视察的时候看到了我,便直接把我掳了回去,我爹怎么求都没有用......”
她眼眶逐渐发红,似乎下一秒便能够哭出声来,林笙玥连忙把人扶了起来,道:“慢慢说,不要急。”
林笙玥神情动作都很是温柔,安沁儿这回倒是被扶了起来,在一旁落座,林笙玥帮她倒了一杯水,继而道:“事情都是怎么发生的,你又在陈府里经历了些什么事,都告诉我,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安沁儿抽了两口气,道:“我起初也不是没有逃过,但却一直被抓了回来,后来我怀孕了之后便也死心了,想着怎么说都是我的孩子,我好好生下来,把孩子养大,再在陈府内安度晚年便可以了,但没有想到的是......”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哑着声音道:“陈福的夫人,当着陈福的面,给我灌了一壶的红花,孩子没了,我身上,也落下了病根。”
她眼角滑下泪来,眼神空洞没有一丝一毫的色彩,半响后,才又轻声道:“陈福明明就在一旁看着却没有阻止,我拼命的求,那是我的孩子啊,可他却丝毫没有理会我,他就坐在旁边啊,他怎么能这么冷眼旁观!”
安沁儿几乎是在声嘶力竭的开口,宝云连忙扶住了她,轻声安慰:“小姐,小姐不要生气了,担心气坏了身子。”
林笙玥垂在一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了,她眼角眉梢都是冷意,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后,才冷声道:“我会帮你报仇的。”
安沁儿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道:“我自己也想报仇,但我没有想到的是,陈如竟然会对我们痛下杀手,不仅仅给我们下药,还想要把我们给埋了!”
林笙玥沉吟了一会后,突然道:“陈如手上的那些药,是我给她的。”
她的话音一落下,安沁儿和宝云便立刻瞪大了 眼睛看过去,而林笙玥则是道:“那是假死药,我专门给她的。”
她挑眉一笑,声音温润有力:“陈如还算信任我,我给她什么她便用什么,那药,能够让人假死几个时辰,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把你们救出来。”
安沁儿一听这话便又要跪,但林笙玥却抬手稳住了她的身形,道:“不必言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安姑娘,我们真的是为了那么而来的,陈福,我们一定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安姑娘不嫌弃的话,还请你手写一份证词,到时候在公堂之上,自然会有人对他做出惩罚。”
安沁儿转头和宝云对视了一眼,半响后,安沁儿起身对着林笙玥躬身行了一礼,声音里带着一抹颤抖,更多的是感激:“林公子,此恩此得我们无以为报,只是有一事,我还想请求公子答应。”
林笙玥眉头一皱,道:“什么事?”
安沁儿抬眼看向他,道:“我想亲自去公堂之上指认陈福,我想亲自去公堂之上告状,我相信,我爹爹也会给我作证的,我们安家,不会再容忍这样的欺凌。”
林笙玥其实不愿意让她去公堂之上告状,这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有损,但是安沁儿却仿佛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一般,连忙道:“林公子,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许需要什么名声,我要为我自己,为我爹娘,为我死去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她伸手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上,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坚定。
林笙玥沉默了一会后才道:“安姑娘,您先把证词写上,至于去公堂之上告状的事情,我会跟甄大人说的。”
“多谢林公子!”安沁儿又行了一礼,林笙玥连忙伸手去扶,神情有些无奈,一行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后,林笙玥温声道:“我让人给你开一些滋补的药方,你先用着,这几天好好消息,有什么事情我再来告诉你。”
“好。”安沁儿笑着点了点头。
林笙玥深吸了两口气,继而转身出门,把门打开的时候,公孙翊和甄远依旧站在门口,她对着他们使了个眼色之后,一行三人便去了大厅。
林笙玥一坐下便对着甄远道:“甄大人,你找的人不行啊,如何能对姑娘家那般说话,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甄远知道她应当是已经说服了屋子里头的两个人,故而便连忙道:“是是是,林姑娘说的对,我一定让下属好好改,一定让他们好好改。”
看他认错的态度还算是诚恳,林笙玥点了点头,继而才道:“屋子里头醒过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松阳县县令的女儿,一个是她的婢女......”
她忍着心里头的愤懑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了出来,甄远和公孙翊听完后,眼中顿时闪过震惊和愤怒,公孙翊还行,而甄远则是一手拍在了桌子上,神情震怒:“混账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