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没有被芽儿的孝心感动,只觉得前路渺茫一片黑暗,要是没吃内丹也许还有生还的可能,现在恐怕这蛟要拼命到底了。
他们拉着草儿芽儿向前面飞奔,那速度连他们自己都惊叹,可是无论他们跑的多快,也甩不掉那蛟的追赶,而且它的目标从芽儿变成了草儿,那凶狠的样子像是要把草儿给撕碎了一样。
只见那蛟勐地向前一窜尾巴就扫向草儿,刘拐子瞬间把身边的草儿扔了,而他自己却被蛇尾扫飞了出去,最后落在一块石头上,他费力抬起头想问草儿有没有事,可一张嘴大口大口的血吐了出来。
几个人跑了过去扶起他,苗婆子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黑药丸塞进他嘴里,然后对众人摇摇头,意思是说有点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张大脚看草儿已经吓的说不出来话。她也是怒了,抽出桃木尺冲了上去,其他人也拿出自己的武器杀了过去,只是那蛟蛇身躯太过巨大,他们的攻击对于它来说和挠痒差不多,而它一个摆尾却能扫伤他们好几个人。
孙贵看着躺在石头上不知死活的刘拐子,脑中回荡着三年前他说的那句话,你这个朋友我是认的。他眼睛一红弯腰从裤腿里抽出两把泛着黑光的短刀冲了过去,这一刻他不再装憨装傻,使出全力向那蛟攻了过去。
只见他一跳四五米高,双刀砍出片片黑影,然而就算用尽全力也只能砍出一些火花来,它的皮坚硬像是钢铁一样,好在是牵制住蛟蛇,没有再让它去攻击别人,给了张大脚他们缓冲的时间,这一打就是一个多时辰,最后孙贵累瘫在了地上。
那蛟像是失去了耐心不想再与他们缠斗,使出了全力横扫过来,顿时所有人都飞了出去,片刻后从高空落了下来,他们再也爬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地上等待死亡。
只有芽儿那小小的身子站了起来,他小眉毛紧紧皱了起来,眼睛变成血红色,小手死死捏成拳头一下飞到蛟蛇的头上,抡起小拳头就打,每一拳都能听到彭彭的声音,所有人连呼吸都忘了,就那么呆呆看着芽儿狂揍那蛟蛇,从深夜打到东方露白。
他把蛟蛇的头砸出来一个大坑也没有停手,只见那蛟疼的全身抽搐抖如筛糠,芽儿双手一用力就着那伤处把蛇皮撕开,使劲去扯,一会的功夫就扒下一块皮来。
那蛟痛的把身体卷成一团,转了两圈变成了男人模样,要不是他身上挂着破破烂烂的绿袍子,此时很难联想到他就是在山洞见过的那个人。
头上血迹斑斑,全身的衣服破烂的快挂不住了,最惨的是头发和头皮都不见了,露出白白的头盖骨。
他怒吼道:我是半神,你杀了我不怕那十世的因果吗?
芽儿却听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还敢变吼自己,于是又冲过去狂揍了起来。
柳承德冷笑道:你是半神又如何,芽儿是尸灵,早已经跳出六道轮回,还因果个屁。
随后他对芽儿说:早点杀了他咱们好回家吃饭。
芽儿一听说吃饭那个激动啊,一双小拳头抡的更快了。
张大脚看他准备下死手忙开口道:芽儿,别打了,他没有了内丹做不了大恶,放他走吧。
她不是不忍心弄死这条蛇,而是怕芽儿杀生被激起凶性。
苗婆子走到蛇的身边从地上捡起两片蛇鳞装入怀中。
他们不再理会那条半死不活的蛇,互相搀扶着下了山,都累的不想开口说话,只有芽儿在回去的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回到家中后苗婆子把蛇鳞用水煮了给伍陌灌了下去,人到下午就醒了过来,伍陌和大家道了谢,就和父亲回家去了。
只是刘拐子的伤有点重,这一养就是一个月。
经过了这件事情草儿彷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在带着芽儿四处疯淘了,而是认认真真开始学起了阴阳术,只有芽儿一如既往出去调皮捣蛋。
这天张大脚和梅雨正在院中杀鸡就见孙贵拎着哭嚎的芽儿进来了。
孙贵把芽儿往两个人身边一推气道:你们管管吧,这小子把钱家那棵百年柳树推倒了,差点没把人家小孙子砸死。我去的时候老钱婆子正骂呢,我好说歹说才把芽儿领了回来。
梅雨抓着芽手问道:你为什么推那柳树?芽却死死咬着小嘴不说话。
张大脚气的刚想抬手揍他,柳承德就拉芽儿跑到边上去了。
柳承德笑着问芽儿:村西周家的杨树比柳树粗,你怎么不去推?
芽儿张嘴就说:那杨树又没有精魄,我推它干啥。说完才后悔自己嘴快,忙捂上小嘴。
柳承德眼睛一眯道:那玩意儿又不好吃,找来干啥?
谁说不好吃的,石头舅舅说娘应该多吃才好。芽儿说完这句话就跑远了,估计是怕太姥姥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