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和孙芬同时停下了动作,齐齐把头转了过来,看向磨坊。
张大脚和梅雨两个人心里一紧,知道坏了。
李雪冲过去,用身体死死顶住房门。张大脚也不再犹豫,从怀里掏出一块百家布抱过草儿把她绑在了身后。
梅雨心下稍安,别人不认识这块布,她却识得,这是百位高僧的袈裟裁剪下来缝制而成的。可挡凶煞,挡妖物,挡邪魔。
还没等他们冲出去,那炼尸匠就已经到了门前。他嘿嘿一笑说道:没有想到这深山老林中藏着这等宝物,你们把这孩子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张大脚稳稳心神道:这孩子有纯阴又有纯阳,你炼化她能增百年功力。同样的尸煞服她一口肉便可成尸魔。只是这孩子只有一个,你们想好怎么分再来找我要吧。
孙芬一听就挡在了门前,她死死盯着那练尸匠,不让他前进半步,因为她知道只要老头进屋去,她就输了,这磨坊曾是她上吊之地,只要她进去就会被化了煞气。
这就是她来许久,也没有把张大脚他们收拾了的原因。
这也是张大脚他们躲进磨坊的原因。
可是这炼尸匠却不怕,他是活人,不怕张大脚的符咒,只要他解决了这尸煞就可以得到那个孩子。至于屋里的几个人,他根本没有当回事。
于是他拿起金刚尺狠厉地向孙芬打去,一尸一人就又打在了一起。
梅雨想趁现在带着人冲出去,却被张大脚拦下了。
她说:现在出去恐怕他们俩个会一起对付咱们,先等一等看看有没有转机再说。
说完就没再理会他们,转头继续去看院中的情况,只见两个人都下了死手在拼杀,墙上的妖物也呲牙咧嘴地看向他们,好像在等他们落败就要下来分食一样。
她知道今天所有人都很难活下来,不光她自己这样想,屋内的其他人也明白,不过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来害怕,连胆子最小的来福媳妇儿也是一脸坚定地站在那里。
而田花此刻想的却是,要是嫁去别村的俩个闺女儿听说他们的死讯会不会难过死。只有孙贵心态最好了,此刻正在和自己孙子田娃在数着墙上的妖物。
正当他们思绪混乱的时候,就听见有像木头轮子滚动的声音传来。片刻后就见一个身穿蓝色布衣,头戴青铜面具的少年推着木头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身穿亚麻色粗布衣服的老头,脸上戴和少年一样的青铜面具。
知所以说他是老头,是因为他的头发是纯白色,不见一根黑发。
炼尸匠和孙芬停下动作看着这两个神秘的人。还是练尸匠先开了口:这里山林陡峭,偏僻难寻,不知两位远客从何处来?
不知道以为他是这磨坊的主人一样。
那老者开口道:远客自是远处来,不知能否讨口水喝?
炼尸匠一挥手,只见一七八的小僵尸就端了一碗水走了过来。
老者拱手道谢后接过水低头喝了两口抬头对练尸匠说:水很甘甜,喝不完的别浪费了。说着扬起碗把水撒向院墙上,明明只是水,可他泼出去的却像钢钉一样,那几十妖物都被他钉在墙上七孔流血而死,连挣扎一下都没有。
炼尸匠脸都白了,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在水里下了化骨粉,如今看了这位的身手,他有些怕了,强撑着着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跑了。
孙芬在死之前只是一个农村妇女,懂的东西很少,而今也只是凭着怨气成了煞,所以还真不是个能看出个眉眼高低的人。
她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凝聚起了黑色的雾气向老者走了过来说:想保命就莫管闲事,今日我不与你计较,你逃命去吧。
老者微微一甩衣袖,只听彭的一声,孙芬倒飞出去十几米远。等爬起来的时候就见她满口尖牙都摔飞了出去,此刻哪还有尸煞的凶狠模样,整个就像是一个刚打完架的泼妇。
只听噗嗤一声,好像有人想笑又硬生生憋回去了一样,发出声音的正是孙贵,他笑了一声感觉不对就忍住了,此刻憋的满脸通红。
孙芬用憎恨的眼神死死盯着老者,却不敢再轻易上前。
老者开口道:念你也是可怜之人,我不为难与你,看你煞重七两九,手上该是有几十条人命了,收手吧。
说完双手向前一推,只见孙芬像纸人一样飘出了院子。
张大脚让其他人在屋里等着,她一个走了出去,到了老者身前把腰微微弯下,向他道谢。
你那家的弟子?老者问
她答道:家父领堂子供仙家,烧的是狐黄柳青风香,家母习的是道家法门,从小和父母学了一二分本事,让您老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