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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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霆川瞬间警惕,瞳孔骤然紧缩。

程鸢也一脸惊异。

朱院长的脸上突然失了颜色,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说:“白教授,当着小辈的面儿,您可不能开这种玩笑。”

白崇明说:“朱院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一附院能返聘我,我十分感激,但我这人,天生喜欢做有挑战的事,更欣赏能经得起挑战的人……”

说着,眼神划过陆霆川,白崇明又继续说:“相较于一附院,东大一院心脏移植中心项目,更艰难更具有挑战性。”

朱院长了然,频频点头,“看来白教授已经决定好了。”

白崇明说:“并没有,东大一院心外科弊病同样很多,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在能力至上的环境中工作。”

言下之意,东大一院心外科不是能力至上,而是人情至上,关系至上。

两厢纠结之下,白教授这才没决定好去哪家医院。

“既然如此……白教授,您好好考虑,”朱院长也不催促,还想再说些什么,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打开普拉达的黑色女士手提包,拿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朱院长立即说:“抱歉啊,我还有事,你们聊……”

白崇明起身,准备送她。

朱院长拦住,说:“不用了,不麻烦,我先走了。”

说着,人已匆匆走出客厅,边走边接电话。

白崇明想跟着去送几步,陆霆川和程鸢也在白崇明起身时,跟着起身。

三人一起去送朱院长。

但朱院长步伐很快,她边走边讲电话:“喂,韩特助啊……人才引进的事……”

只见她利索的上了司机的车,车子发动,极速驶离。

白教授无奈摇头,“这女人,现在还是这样风风火火。”

陆霆川望着女人远去的方向突然回神,“她和我父亲……认识?”

白崇明狐疑地看着陆霆川,“她和你爸爸是大学同学,你不知道?”

陆霆川拧眉,“不清楚。”

白崇明思索片刻,微微叹息,“都是上一辈的事了。”

陆霆川肃目沉眉,不发一言。

程鸢突然挽上陆霆川的胳膊,感受到臂弯处轻轻的触感,陆霆川侧首微微看程鸢一眼。

白崇明回头,见陆霆川和程鸢亲密地模样, 他粲然一笑,“你们俩……当时我受邀去考察东大一院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你们不对劲才对……”

程鸢微微脸红。

“挺好的,”白崇明真心觉得这两人般配,但……抬头看上陆霆川,察觉他正一脸阴郁,白崇明大抵猜到,是因为朱妤倾。

但这是陆霆川的父亲和朱妤倾的陈年旧事,他一个外人不好细说,只能自动忽略这个问题。

白崇明突然换了话题,“你和程鸢怎么来沪市了?”

陆霆川说:“带程鸢来沪市看病。”

白崇明愣住,突然和程鸢确认,问:“是不是法洛四联症?”

程鸢忽然想起,之前白崇明只是靠近她,就听出她心脏有问题,她还觉得神奇,现在白崇明直接下了诊断,她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陆霆川担忧地看了程鸢一眼,同样也惊异于白崇明的判断,“是,我父母带程鸢去帝都找很多专家看过,他们都认为手术难度太大。”

白崇明仔细观察程鸢一番,他对程鸢招手说:“跟我进来。”

程鸢看着陆霆川,不明所以,陆霆川拍拍程鸢的手背,带着程鸢随白崇明走进屋内。

白崇明让佣人拿来听诊器,给程鸢检查一番后,摘下听诊器,他眉目深沉。

“程鸢的情况……怎么成这样的?这不像是常规的法洛四联症手术后的样子。”

大教授果然是大教授,陆霆川不得不佩服,他将程鸢患病以及接受治疗的时间线以及详细病史描述一遍。

甚至连做姑息术的手术年月都能讲的一清二楚。

一旁的程鸢都震惊了。

“领导,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陆霆川无奈一笑,“还记得你去求姚复光免除处罚我那次么?”

程鸢点头。

“那次,你入院的当天,我就托病历室的同事调了你的病历出来……你住院那天,我叫来急诊科的主任会诊,他说你心脏有问题,我突然想起你入职时说过,你曾经也是东大一院的患者,我想其中多多少少有点联系才调了你的病历……”陆霆川不再隐瞒,索性直说:“我也是从查了你的病历那天起,才知道,当初给你做手术的大夫是我父亲,因为病历上有他的签字。”

陆霆川还记得,看着程鸢病历上出现“姜律清”三个字时,他整个人是懵的。

他看到了程鸢行的是姑息术,也觉得这手术有点不妥,他甚至不相信,他经验丰富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但回头再想,那可是十几年前,治疗方法和现在肯定有出入,陆霆川宁愿相信,程鸢的手术是姜律清手底下其他大夫做的,姜律清只是签个字而已。

毕竟这种事,以前在临床上时有发生。

但当姜律清阻拦他和程鸢在一起,亲口承认当年做手术的人就是他时,陆霆川只觉得天塌地陷。

程鸢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霆川,他竟然从那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切。

“所以……那之后,你才让我和你搭伙吃完饭,因为想照顾我,是吧?”程鸢问。

陆霆川一怔,郑重道:“是。当初让你和我一起吃晚饭,就是对你心怀愧疚,想让你改善一下伙食。你太瘦了,看着就让人心疼。”

程鸢咬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顾不得周围还有人,她直接扑进陆霆川怀里。

陆霆川拍拍程鸢的背,安慰道:“都过去了。”

程鸢泪花打转,疯狂点头。

两人这才难舍难分地分开。

陆霆川安抚好程鸢,抬眸看上白崇明,异常认真地问:“白教授,程鸢的情况……您怎么看?”

白崇明细思一会儿,慎重道:“感觉……微创不是不可以做……只是……可能得变换一下常规打孔的方法……”

陆霆川突然眼神发亮,“您觉得有办法?”

“我个人感觉,有,”白崇明说:“但需要好好构思一下手术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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