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川赶紧解释:“不是,是程鸢不肯接受。”
“哎!好姑娘啊,可惜……”姜律清惋叹,“我和这边医院商量商量吧,能免则免。”
“还有件事,”陆霆川问:“程鸢他父亲因为她妹妹得病,患上精神分裂症,在精神病院住院,您知道吗?”
“怎、怎么会这样?”姜律清震惊。
陆霆川沉默片刻,“一步错,步步错。”
姜律清沉默不语。
在无声中挂断电话。
陆霆川思索一会儿,又拨通闻璐的电话。
电话接起,却是陆尧澄的声音,语气很不友善,“你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闻璐呢?”陆霆川也不客气。
“睡了,什么事?”
“她公司的事。”
“有什么事明天……”
话没说完,闻璐的声音出现,“你怎么接我电话啊?给我!”
听筒那边传来嘈杂,半晌后闻璐的声音出现,“什么事?”
陆霆川见换了声音,正色道:“如果我给你介绍测序客户,你能给多少提成?”
闻璐凝滞片刻,还是难以置信,“你要给我介绍客户?”
“嗯,提成,能给到百分之多少?”
闻璐说:“一般来说,百分十,我可以给到你百分之十二。”
“十五。”
“我公司还要赚钱呢!你要十五,我机器开了倒贴钱。”
“倒贴多少,我出。”
闻璐头顶一个大问号,“你什么意思?”
陆霆川说:“是程鸢。我替她谈的。”
“噢噢噢,”闻璐转过弯来了,“那你干脆提到百分之二十算了。”
反正超过都是他贴钱。
陆霆川无语,“太假。”
闻璐:“你可真是,为了给程鸢送钱,煞费心机啊!”
陆霆川反唇相讥,“陆尧澄不也一样?”
闻璐一时无话,“行,你让程鸢带客户来就行。”
陆霆川又叮嘱,说:“这件事别让程鸢知道。”
闻璐欣然答应,“没问题。”
结束通话,陆霆川又在窗口站了会儿,才动身回了房间。
屋内。
程鸢已经洗漱完毕,正对着洗手间擦拭头发。
听到陆霆川回来,她走出洗漱间问:“领导,有梳子么?”
“有。”陆霆川走进洗漱间,从洗手台镜子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细长的黑色梳子。
程鸢接过,看着密集的梳齿,秀眉微蹙,“有缝隙大一点的么?”
她头发自来卷,还比较绒,用这种密齿梳,扯得她头皮疼。
陆霆川为难,“没有,要不先不梳了?”
“不行,等头发干了更难梳。”
陆霆川想了想,“我帮你,我轻点梳。”
程鸢点头,将梳子还给陆霆川。
两人面对镜子,程鸢在前,陆霆川在后。
程鸢刚过陆霆川肩膀,就见镜子里的陆霆川,眉头紧锁,对程鸢难缠的头发有点束手无策。
只能小心翼翼,从她耳侧分出一股头发,然后用梳子轻轻梳开,全程不敢用力,怕把她扯疼了。
就这样,一点一点,陆霆川才勉强将程鸢的头发打理柔顺。
程鸢看着镜子发笑,“领导,我头发没干。”
陆霆川自然地拿起一旁架子上的吹风机,插电,打开开关,在手心吹几下,调到合适的温度,捧起程鸢的头发,仔细的吹发梢,吹到半干,再换个地方。
酥酥痒痒的触感从头皮传来,直达程鸢心底。
吹完头发,陆霆川边收吹风机,边说:“去休息吧。”
程鸢却巴巴地望着他,“可是你还没说,我妹妹现在情况怎么样。”
陆霆川笑了,牵起程鸢的手,拉着她坐到床上,他掀起薄被,冲她示意让她躺进去。
程鸢呆望他一下,听话地钻进去。
陆霆川给她盖上被子,“她很好,没什么大问题,我去洗漱,剩下的等我出来说。”
程鸢红着脸点点头。
等待的时间,程鸢忐忑不安,今晚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未知。
陆霆川从洗漱间出来,看程鸢抱着膝盖蜷坐着,两手的食指不停打转。
他轻笑,“你紧张什么?”
“啊?”程鸢回神。
陆霆川看破不说破,压着被子,坐在她身侧,分开她纠结的手,“你妹妹上体育课活动量有点大,心脏做功一时跟不上,休息一下就行。你放心,我父亲那边都问清楚了,你妹妹那时候手术很成功,没有后遗症,目前的检查也没发现她心脏有异常。”
程鸢瞬间放心不少。
陆霆川长臂卷着程鸢,将她推倒,让她和他并排躺着,陆霆川翻身,面对她,程鸢警觉,“你干嘛?”
陆霆川带着轻笑,“睡觉。”
他手臂搭在程鸢腹部,稍稍一用力,便将程鸢带进自己怀里。
程鸢紧张到全身紧绷,身体比患上去大脑僵直还僵硬。
明明她在被子里面,他在外面,根本没直接接触,程鸢还是紧张得不行。
陆霆川闭着眼,感觉异常敏锐。
程鸢越不敢动弹,他唇角的笑容越浓。
“有点冷。”陆霆川突然说。
程鸢看他一眼,“那把空调关了?”
“不行,一会儿又热了。”
“那怎么办?”程鸢没多想。
陆霆川却说:“空调吹多了对关节不好。”
“是,尤其是膝关节。”程鸢看到过相关报道。
“盖被子会不会好点?”陆霆川一本正经地问。
“应该会。”程鸢一本正经的答。
“我也觉得。”陆霆川深表赞同,起身,从身下抽出薄被,盖在自己身上。
程鸢瞬间气血涌上头顶。
陆霆川却大言不惭,“这样舒服多了。”
程鸢捏着被子:“……”
陆霆川的胳膊正式搭上她的腰,整个人往她身上贴过来,程鸢微微挣扎,“领导……”
“站着都能抱,躺着就不行了?”陆霆川突然发问。
程鸢一时无话。
陆霆川抬头,轻轻吻了她额头,“你放心,我答应的,说到做到,我不会碰你。我只是想今晚陪着你,如果你也不愿意,我现在可以换个房间去睡。”
程鸢知道,陆霆川说到做到。
终究是她苛刻了。
恋爱谈到他们这种份儿上,床单滚八遍都不足为奇。
只有他们,一切都墨守成规。
程鸢是信任陆霆川的,僵了一会儿,陆霆川只是搂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程鸢逐渐卸下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