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更加博来了顾振雄的好感,他关切的问:“伤得严重不?”
顾子言身为他的女儿,还从来没有享受过他那么小心呵护的待遇,她感觉,顾振雄不是把黎舒当成一般的女婿,而且是把他当成那种亲身女儿不在了,娶了个后女儿却仍然孝顺他们的绝世好女婿,而她,就是那个可恶的后女儿。
黎舒也是个能人,明明只是要他描述一下伤势怎么样那么简单,他却生生的再次营造出一种他在维护顾子言的景象:“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子言也就那点力气。”
顾子言直想感动得痛哭流涕,谢谢他帮她说话了。
这样一来,她的黑锅就背得更加踏实了,甩也甩不掉。
顾振雄都开始警告她:“看你做的什么事儿,以后对黎舒好一点!”
顾子言心里大呼冤枉,这事儿和她没关系,她和黎舒一样,也是受害者!他伤及的是身体,她受损的是名誉!
顾振雄见她半天不表态,一声呵斥:“听到没有?”
顾子言幽怨的瞪了黎舒一眼。
都是你受的好伤!
黎舒对她微微的笑了笑:为了顾全大局,你就认了吧。
顾子言不甘心的直直坐在那里,不肯点头,我不认,就不认。
顾振雄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马上就要发火了。
黎舒再次适时的调停她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子言,伯父在问你话。”
顾振雄马上又对黎舒投去了“多好的孩子”这种眼神。
顾子言心里把黎舒当成西瓜一样切了无数刀,面儿上却把头点得像捣蒜一样,“知道了。”
为了预防顾振雄继续叮着她不放,她主动关心起了公司的状况,“煤矿现在怎么样了?”
话一出口,顾子言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心虚的瞥了顾子语一眼,她的脸果然在瞬间变得煞白。
顾振雄也因此而失去了吃饭的心情,他放下碗筷,沉闷的说:“还有一个工人没有找到,过去这么多天了,可能……凶多吉少。”
“还有人在井下?”顾子言不自觉的拔高了音量。
旷牧魈是怎么搞的,既然愿意对子语放手了,怎么还没有解除他在煤矿上设下的圈套?
顾振雄觉得她的大嗓门来得很奇怪,“你怎么这么激动?”
黎舒也被她吓到了,他真怕她一个沉不住气,把什么都说出来。
顾子语也有这种担心,她抬起头,紧张的看着顾子言。
正是她这种“求求你别告诉爸爸”的眼神,令顾子言恢复了平静,她咳了一声,找台词自圆其说:“人命关天,我当然激动了。”
黎舒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说出来。
他附和着顾子言的话,“我们得加大搜救的力度,不然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危险。”
顾子语也说话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明天……我们就能找到他。”
第二天,真的找到了最后一个工人。
他根本没在井下,而是家里有事,没跟公司打招呼就擅自回家了。他的家在深山里,十分贫穷,连光纤都没有,看不了电视,所以他不知道煤矿在找他。
至于他怎么现在才回来,人家说:俺家里的事情忙完了,俺就回来了。
顾子言觉得他的口音真淳朴,一点也不像是演戏的。
顾振雄可能也有同感,对他的解释似乎深信不疑,一句话也没有追究,只淡淡的说了句没事就好。
他还抚着顾子语的头发,像夸奖有求必应的哆啦A梦一样赞许她:“子语,你说话还真管用。”
顾子语牵强的笑了笑。
顾子言也不太自然。
黎舒还好,装模作样是他必须具备的社交能力,他发挥起来,得心应手。
顾振雄不知道是因为煤矿的事操了太多的心,没发现她们姐妹的异常,还是发现了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好了,现在人找到了,你们就先回家吧,我把后面的工作交代一下,再和妈妈一起回去。”
她们只能说好。
当天下午就开车赶回C市。
到达的时候天刚擦黑,可能是顾振雄提前来过电话交代,家里的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等她们到家,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趁着佣人热菜的空隙,顾子言姐弟三人先上楼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
经历了这么多,她们的身心都需要洗涤。
顾子言怕把黎舒一个人留在客厅里会感到局促,把他叫进了她的房间。
为了让自己的建议显得自然一点,顺便报一报在山西那一“锅”之仇,她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帮我把行李拎到楼上去吧。”
黎舒点了点头,从她手里接过她那个根本没什么重量的小行李包。
几个佣人偷偷的掩面窃笑,大小姐谈了恋爱之后,人也变得娇气了。
顾子言被她们笑得浑身不自在,踩着女王般的步伐噔噔噔的往楼上跑。
黎舒像个专门提供贴身服务的小厮一样跟在她的身后。
顾子言一进屋就闪进了浴室。
她自己神清气爽了之后,又问了问黎舒:“你要不要洗?”
黎舒躺在她的床上,不怀好意的问了她一句:“有没有余兴节目?”
顾子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他脸上,色狼、臭流氓!
以为进了她的房就可以上她的床吗?
呃……他现在好像是在她的床上吧。
但他也别想就此一鼓作气的拿下她,她不是那种开放的女人。
敢向她提这种邀约,看她怎么收拾他。
顾子言笑得十分妩媚,冲着黎舒挑逗的说:“有。”
黎舒把毛巾从他脸上拿开,眼睛瑟瑟一亮,人倒没有动,话却越来越下流:“你这是在主动邀请我?”
“嗯。”顾子言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说法,“你说是就是。”
“不过……”她娇俏的停顿了一下,“要先吃完饭再说。”
黎舒呵呵一笑,从床上一跃而起,“那我就去洗澡了。”
顾子言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拜拜的动作。
没想到黎舒突然转身,刚好看见她朝他挥手的姿势。
顾子言来不及收起来,就像一只招财猫一样举着手。
“什么意思?”黎舒挑了挑眉。
顾子言呃了一声,支吾了一下,没找对合适的词,说:“快去快回的意思。”
黎舒坏坏的笑了笑,“放心,我洗澡的速度很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