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暇这副表情，玥尧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对不起，玥尧姐姐。我现在才知道，我以前有多么没用，现在什么也帮不了你，更帮不了我自己。”玉暇咬着唇，眼圈通红。

“好了，我也就问问而已，并不是很重要。你可别哭啊，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玥尧心中叹了口气，觉得还是靠自己查好了，起身拍了拍玉暇的脑袋，安慰道。

玉暇连忙点头，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不安道，“真的不重要吗？”

“嗯。”玥尧一笑。

“是我没用。”玉暇不是不知道玥尧在安慰自己，低头自责道。

玥尧不说话，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两人静静而坐。

许久，待天再次黑了下来，玥尧才起身，杯中的茶水还有一半，却已冰冷。

“知道没用就不要自责了，于其拿着时间去自责，不如想想怎么摆脱这种无用感。想想怎么让自己以后在也不会被如此欺凌，在也不会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玥尧看向玉暇，一坐一站，有点居高临下，却有无比自然。

“怎么摆脱…”玉暇愣愣的仰头看着玥尧，觉得她同样稚嫩的轮廓却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辉，身后燃起的琉璃灯火将她渲染的恍若神祗，将自己空洞的眼瞳烧出了光芒。

玥尧见她瞳中光彩，露齿一笑，如悄然盛开的曼珠沙华，妖冶，至美，张扬。玉暇再次看呆了，回过神，玥尧已经离去。

“影夏，去这一处的兵佣分会找一个叫慕斯的人，让他来见我。”玉暇想了想，立刻向虚空中喊道。

“是。”暗处传来一道女声，随即消散。

玉暇看向黑暗的天幕笑了起来，没有了曾经的单纯无暇，却染上了别样的味道。她绝对不会再让在乎她的人失望了。

玥尧回到房间的时候，锦玖和司楚玥离竟对桌而坐，虽然都没有说话，气氛却是明显的没有那么争锋相对和尴尬。

“小幺。”司楚玥离见玥尧回来，含笑起身。

“大哥。”玥尧点点头，眨眼看向锦玖，挑了挑眉。锦玖淡淡一笑，不做解释。

“小幺，我知道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也有了自己的事。但是，有空回家看看，司楚府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你都大胆去做，不用顾及我们。爹地和娘我会照顾。不过这一次，是多亏了小幺，倒是我这个大哥无能了”司楚玥离走到玥尧身前，眼中透出一丝复杂，语气故作轻快。

玥尧抿着嘴，敛下瞳子，一副乖巧的模样。

司楚玥离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笑开，“听说你十日后会离开，现在也过了一大半了，云幽城中现在很多人都盯着司楚府，碍于你才不敢妄动，所以，便不用回府了。”

“哥…”玥尧抬瞳，却撞入司楚玥离依旧温润宠溺的眼瞳。

“放心，我只是不想小幺受伤，虽然小幺现在也不一定会受伤。爹和爷爷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只是…你的及笄礼…女子一生只有一次啊。罢了罢了。”司楚玥离打断玥尧的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言中满是可惜。

锦玖淡淡坐在一旁，未眼半句。

“哥，你这样，弄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玥尧无奈，好笑的看着司楚玥离，同时感情锦玖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你这丫头，从小就不正经。”司楚玥离笑了笑，轻轻敲了敲玥离的头。

玥尧俏皮的眨眨眼，却见司楚玥离从怀中掏出一个两厘米宽，十厘米长的木盒。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将木盒给玥尧，转身竟是递给了锦玖。

“麻烦了。”司楚玥离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黯然，还是道。

“她的事，不会是麻烦。”锦玖接过盒子，手腕一闪，盒子消失在他手中。

司楚玥离闻言一笑，夹杂着淡淡苦涩，不易察觉。玥尧看向那盒子就这么落到锦玖手中，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向司楚玥离，软声道，“哥，你给他什么了？”

“不是给他，是给你。”司楚玥离含笑的摇摇头。

“那你直接给我就好了啊，干嘛要给他，你不怕他黑心的给你卖了？”玥尧道。

“会是你的。”司楚玥离温柔一笑，揉了揉玥尧柔顺的赤发，继续道，“时间不早了，走的时候不用给我说了，但回来一定记得说，好了，我回去了，小幺快点休息吧。”

说罢，司楚玥离深深看了玥尧一眼，似乎要把她的模样刻入脑子里一般，收回目光，他转身向门外走去，步伐没有一丝停留。

玥离一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司楚玥离，有点反常。

“人都走了，你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这时，一双修长苍劲的手抚上玥尧腰肢，微微用力，便将人儿捞回了怀里。

玥尧回神，听见锦玖微凉的语气，讨好的笑了笑，却又不知死活的说了句，“要是谁能嫁给大哥，一定很幸福。”

锦玖眼瞳微冷，“哦？为何？”

“因为大哥很温柔啊，从来都不发脾气，孝顺长辈疼爱弟妹，能辨是非，有用有谋，除了实力弱了点，优点多多的。”玥尧摇晃着小脑袋，语气自豪的说着，完全没看到身后似笑非笑的锦玖。

“丫头，你不觉得，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另一个男人是…很蠢的事吗？”

“啊？”玥尧一愣，迷糊的看着锦玖，本就妖冶的红色眼瞳更多了丝道不明的妩媚。锦玖眼瞳闪了闪，目光在她粉嫩的唇瓣强划过，直接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薄凉的唇霸道的覆了上去，准确的擒住了那香甜粉嫩的樱唇。

“千…唔…”玥尧身子一颤，出声的瞬间就被锦玖乘虚而入，毫不温柔的袭卷她的甘甜，玥尧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对方不痛不痒，依旧胡作非为。

玥尧狠狠瞪了他一眼，略显迷乱魅惑的眼瞳却没有什么威力，反而像在勾人心魄。

锦玖半敛的眼底划过一丝潋滟，直接将玥尧吻的没有力气了，才放过她，抱起她软弱无骨的身子向软床走去。

玥尧微微喘着气，指尖都有点酥麻，见锦玖温柔的将自己放在床上，小巧的耳朵通红，脸颊微粉，显得更加诱人。

然，锦玖只是吻了吻她的眼眉，依旧什么也没做，只是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入睡。

咬了咬通红的唇，玥尧微微抬头，靠着他抵着自己睡着的容颜，微微一笑。

“锦玖，我哥哥给你的是什么？”玥尧轻声问道，她知道他没睡。

确实，锦玖现在也睡不着，只是在用心的压着邪火，听到玥尧的声音，懒懒掀开眼瞳，“放心，不会给你卖了。”

撇撇嘴，玥尧也不纠结这个，继续问道，“那你给我哥哥说了什么？在我的事上，他可是不会这么容易说动的。”

“你很了解他。”锦玖眯眼，声音有点凉。

玥尧轻笑，发现最近锦公子越来越容易生气了。

“他是我哥哥。”对于司楚府的两个妹控和女儿控，玥尧说的很肯定认真。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们是第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这不能改变。

锦玖沉默，琥珀色的眼瞳带着点微冷，搂着玥尧的手松了松。

“丫头…那我是你的谁？”

玥尧一愣，没想到锦玖会这么问，却也一时陷入沉默。一直以来，她似乎都不曾正视过这个问题，他们是彼此的谁？玥尧扯扯嘴角，她无法确定，或是不敢确定，她怕他的心里，想的和她不一样。

“那，我呢？”良久，玥尧抬瞳，迎上他的目光，笑的灿烂妖冶。

锦玖不语，深深的看着玥尧，许久，才放开她起身，慵懒的靠在床头。玥尧嗜着笑，笑不达眼底，缓缓起身。

“丫头，我不爱你。”锦玖敛着眼瞳，看不见他的情绪，却可以听出他说的很认真。

玥尧的笑瞬间僵硬，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让她的身子都跟着晃了晃，脸更是似乎被扇了一个耳光般，生疼生疼，让她有一种想哭的错觉。

片刻，玥尧闪身，想像外离去，她有她的骄傲，不容践踏。但，她的身子刚离开半步，就被一双霸道有力的手臂勾回了床上，准确的揽入怀中。

“放手！”玥尧挣扎，却显得苍白无力。

“不放。”

“千锦玖，你别太过份！”

“嗯。”锦玖淡淡应道，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玥尧愤怒的瞪着锦玖，浑身泛起淡淡的红色光辉，可见是在调动魔力。

“果然是个笨蛋，蠢死了。”锦玖按住玥尧的手，看着她身上魔力消散，紧紧将她揉到怀里。

不待她开口，锦玖贴着她耳边，低喃道，“丫头，我不爱你，因为…爱之一字，于你于我，太轻了。”

爱太轻…

玥尧一震，瞪大眼瞳，心中那份该死的难过却瞬间消失了，只留下恼怒和淡淡的甜，当即伸手狠狠在锦玖腰间掐了几把。锦玖唔了一声，眼瞳满是笑意，也没阻止。

玥尧解完气，想着自己方才的举动，有点愧疚。她确实，没有相信他，可同时，也是因为…在乎。

“丫头，你于我，重之生命！”锦玖紧紧抱着玥尧，琥珀色的眼瞳迸射出璀璨坚定的光彩，说出的话语，像宣誓一般，带着与生俱来让人信服的魔力。

他这漫长无头的一生，发过两个誓，却是对着同一个人。这不就是云子砚说的，天命吗？他开始，有点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