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只是一朵蝴蝶兰,因为爱上一凡间女子,修炼成形,那女子并不爱他,最终嫁给了别人,他愤怒之下,让女子和她的爱人选择只有一人能活,最后二人双双自尽。
花妖从未真正理解过爱情,对二人寻死更是不解,数万年修炼功力制造幻境,专从每个人的弱点下手,拆散有情人,亲眼看着一人死在另一人手里为乐。
卿殷缓缓睁开眼睛,刚才紫衣男子的一幕一幕都涌入脑海,这个妖物与之前的都不同,让卿殷觉得有些悲凉。
黑暗还未消散,落隐看不清,却能感受到卿殷在动,顿觉欣喜非常,快速收回手,抱住卿殷,柔声问道:“殷儿,你醒了?”
卿殷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起身,而是蜷缩在落隐怀里,强忍着记忆碎片回归脑海的疼痛。落隐也察觉到卿殷有些不对劲,紧紧抱住卿殷,轻声安抚。
半个时辰过去了,卿殷才觉得疼痛渐渐消失,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光线恢复如初,所有人都能看清周围的景况。
冷烨望着落隐怀中的卿殷,没有作声,手中的长剑已经换成长戟。别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何事,但是落隐和卿殷却是清楚。
卿殷虚弱地抬起头望着冷烨,嘴唇嗫嚅着说了句“谢谢”,冷烨握戟的手一紧,转过身去,不再看卿殷。
他知道她也想起了他们在灵界的一些事,那一句“谢谢”已经说明一切,冷烨苦笑,多少年过去,她还是没有变,而他的心,也未曾改变。那就默默守护吧,如同以前一样,在她身后。
戒指中的云裳、珞瑜和禾钰对视一眼,都叹息出声,有些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悲喜交加。
数日后,都城派来军队围剿飘渺阁,领兵将士正是云霆。这是一次铁血行动,飘渺阁上下血流成河,一夜之间,彻底毁灭,所有的刑具全部销毁。
任秉辞官,带着妻儿回了老家,过上了平淡的日子,这一次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落隐觉得小楠很有天分,主动留下他跟着自己学习医术,小楠同意,冷烨尊重小楠的意思,也便应允了。
在军队进驻落生山那日,卿殷便和冷烨离开了,没有跟落隐打招呼,落隐得知后,也没有派人去追,而是将飘渺阁一事处理妥善。
飘渺阁一事,让朝堂和江湖上都掀起了不小的动荡,一时间议论纷纷。这段事落,也是万人所期盼的结果。
只是不知,之后还有什么在等着卿殷,寻找之路还很长很艰难。
“噗通”一声,一个人从府衙大门口的台阶上滚了下来,那人快速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打落身上沾染的尘土,急匆匆地就又跑向大门。
守门的衙差排成一排,正是刚刚将那人扔出来的四个。其中一个横眉冷对,怒斥道:“你不要再来了,大人已经结案了,你再来还是要吃苦头的。”
那人哪里肯听,跪在台阶下就是不肯起来,“我们村子的那件案子真的是冤案,冤案啊!求大人重新审理。”
四个衙差终是无奈,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府衙,将大门关死,独留那个百姓打扮的男子跪在那里。
很快有百姓围了过来,对着这里指指点点,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位好心的老大爷上前将跪着的男子扶起来,叹了口气,劝慰道:“年轻人,我劝你就不要告状了,这府衙哪有一个官是为咱们百姓做主的啊?你看你状告不成不说,还被打得浑身是伤,何苦呢?”
“是啊,是啊。”“我看你就回去吧。”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老大爷,你不知道,我们村的那件案子是冤案啊!我若不告,那死的人岂不是冤死了?好几条人命呐!”年轻人站起身来,神情不忍,眼睛还直直地盯着府衙大门。
“你是咱们景城的那个村里的?”老大爷又问。
“不是本城的,我是外城的。”年轻人礼貌地告知。
“啥?不是本城的跑来告状?”老大爷更是惊奇了,叹气道:“你这是告的哪门子状嘛。”
见年轻人不说话,老大爷摇摇头走了,围观的百姓见无热闹可看,也都陆续离去,忙自己的生活去了。
小酒馆内,坐满了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两个馒头在啃,定睛一看,正是府衙门前那个男子,看情形他很着急。
“哎,你听说了吗,都城派来了钦差大臣,各城巡查呢。”饭馆中一个人突然高声说道。
其余人听到这话,原本嘈杂的环境,立即变得安静下来,一个个都伸长脖子,竖起耳朵等着接下来的八卦消息。
“听说了又能怎?”对桌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神情不满,高声道,“来了能有啥用?还不是我们更惨而已。”
“不过,我可是听说这个钦差大臣刚正不阿,好几个城的官老爷都被他给。”这个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比划了一个下切的手势,自己还哆嗦了一下,众人全都明白这手势是啥意思。
“那要是这样倒是好了,咱们老百姓还是有点盼头的,不过啥时候能到咱景城来啊?”人群中又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据说是快了,上一个城就在咱城附近的那个陵城,这回该是往咱这来了吧。”又一个人接嘴道。
“不过人家是大官,排场大着呢,哪里轮到咱老百姓知道啊,就算到时候来了,怕也是见不上一面的。”说话的人叹了口气,自嘲道。
一时间,人人听到这话都比较赞同,话题也就到此结束了,临近的几桌又开始聊起了别的家长里短,很快大家就忘了这件事,但是有一个人却是匆匆给了饭钱,从小酒馆跑了出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那个年轻人。刚才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走了几个城,每个当官的接到自己的诉状,都拒绝了,他知道这叫官官相护,但是他就不信没人能真正为老百姓做主。
多少人劝过他,又不是你的事,这么上心,搭上时间和财物,何苦呢?可是他都没听,最后这些人也都不再跟自己来往,见到也躲得远远的,他明白他们是怕惹祸上身,所以他也不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