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西区没什么可玩的,可是这些孤儿还是很高兴,一路上都蹦蹦跳跳地说笑着。
突然,卿殷的手被什么扯住,疑惑地回头一看,竟是一个**岁的娃娃,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咧开嘴冲着卿殷笑。
娃娃见卿殷停下来回头看他,更是开心了,嚷道:“姐姐,这个是那个哥哥要我给你的。”娃娃指着不远处,说着将糖葫芦送到卿殷手中,然后笑着跑开了。
卿殷向那处望去,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映入眸中,再没有一个人能有这样的风华,风雅千古,绝代天姿。卿殷低头看了一眼红彤彤的糖葫芦,忽然间就望着那个人笑了,这一笑美丽绝伦,如仙子误入凡间。
男子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卿殷,一动不动,这一幕忽然间就如同定格一般,好似只剩下二人,再无他人,外界的喧闹瞬间归为宁静。
再相见,竟是在这里。卿殷收回视线,微微低下头去。那边落隐快步走来,走至近前,一把将卿殷拉入怀中,抱紧。
“师父。”卿殷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了一下,轻声唤道。
“恩,让我抱一会儿,我只是很担心,很担心。”落隐极力忍着情绪,最终化为温柔低语。
卿殷不再说话,任由落隐抱着,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想要拥上他的后背,可是双手伸出一半,还是缓缓地放下了。
珞瑜、紫茕和那些孩子们,连同路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出声打扰。可是珞瑜还是看到了,卿殷脸上一闪而过的挣扎,她抿了抿唇,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良久,落隐才松开了手,眼神欣喜地看着卿殷,卿殷有些脸红,低下头轻声道:“师父,叫你担心了,我没事。”
“担心的很,不过我一直相信你会没事的。”落隐低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欣慰。
“师父怎么会在此?”卿殷淡然一笑,眼波流转,看向落隐。
“父皇派我前来监督钦差大臣审问闹城几件案子,初到闹城听闻此处布局,便想着来西区看看,没想到竟会见到你,看见你安好,我就放心了。”落隐微笑着,缓缓说道。
卿殷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瞧见珞瑜几人正在看着他们,这才想起为双方介绍。当介绍落隐时,卿殷只说是自己的师父,便再未介绍他的其他身份。
双方简略地寒暄了几句,便一起陪着那些孩子逛了一阵子。众人丝毫没有因为落隐的加入而觉得尴尬,反而那种温馨轻松的感觉更甚,大家似乎都被孩子的天真无邪感染了一般,一路上都挂着笑意。
黄昏日落,金色的光辉笼罩在每个人身上,珞瑜吩咐阿宽将孩子送回小院,又将带来的物品卸下,众人这才准备离开。
落隐的马车,通体漆黑,车前坐着两个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珞瑜和落隐行了礼,打过招呼,便匆匆携着紫茕登上了马车,给二人留下机会相处。
卿殷淡淡瞥了眼二人的背影,也知道珞瑜的意思,只是淡然一笑,然后便望向落隐,心下叹道:一袭白衣,永远是这么出尘。
“师父,我和珞瑜回去了。”卿殷轻柔出声,丝毫听不出其他的情感。
落隐轻轻点头,唇边依然挂着那份温柔又宠溺的笑,好像从未变过。
卿殷缓缓转身,径直走向阿宽的那辆马车,直到上车,帘幕落下,都没有再看落隐一眼。
落隐盯着卿殷的背影,看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去,直到马车上传来珞瑜的那声“赶车”,望着马车离去,一路尘烟。
“主子,上车吧。”车上的男子恭敬地道。
落隐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转身潇洒利落地上了马车,放下帘幕,马车绝尘而去。
马车在一处巷口停下,天色微暗,一个身影迅速从马车上飞下,转瞬便不见了,一个小贩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叹着是自己眼花了。
马车继续向凤舞楼驶去,紫茕刚扶着珞瑜下了马车,便有人从凤舞楼内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告知妈妈叫珞瑜姑娘前去,已经催了几次。
珞瑜点点头,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紫茕欲跟随,却被那人拦了下来,无奈珞瑜只得用眼神劝慰紫茕莫要担心,自己孤身一人前去。
见着自家姑娘进了老鸨的房间,紫茕双手手指反复绞着,只能跺脚干着急。
这边珞瑜刚进屋内,老鸨便亲切地迎了上来,上下左右地反复打量着珞瑜,笑的合不拢嘴。珞瑜被看得全身有一瞬间发凉,双手不自然地攥到一起,有些勉强地笑着。
屋顶上一处瓦片已经被揭开来,一双眼睛正密切地注视着屋内的一切,锐利、坚毅。
老鸨很自然地牵起珞瑜的手,将她带至桌边坐下,声音柔媚地道:“听说那凌公子与你那一夜,竟是极乐致死?到底是我们珞瑜惹人喜爱,竟让那女人无数的凌公子都不能自已。”
珞瑜眉毛跳了跳,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可那老鸨似乎并未发觉,依旧继续说着,好似不知道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有多么的不堪入耳。
珞瑜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好像是害羞一般,实际上则是心下充满了警惕,有时候还会分神去想些别的事情,任由着那老鸨在那说着,不答一话。
那老鸨说了有一会儿,见珞瑜如此羞涩,便知是说对了,心下一喜,想着该如何控制她,将其体内的欢乐魂魄之气吸食。
珞瑜这边并未注意到老鸨已经停止了说话,便见到一张放大的笑脸凑近自己,珞瑜明显一惊,抬起头的那一刻,好似看见了那张脸上闪着妖异漩涡的双眼。
一时间,珞瑜竟是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屋顶上的卿殷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老鸨的脸和珞瑜的脸离得很近,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间隙,珞瑜一脸痴迷,老鸨则是邪肆地笑着。
卿殷心头疑惑更甚,紧紧地盯着那老鸨的举动,这样诡异的情形,让卿殷觉得浑身不舒服,差点泄露了自己的气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