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闻言,低下头去,双手不自然地在身前来回攥着,显然是知道情况,却又不能说。
卿殷见此,朝着言希递了一个眼色,言希会意,开口道:“女施主,如若知道便告知吧,也许这事跟你知道的情况有关,说出来才能知道怎么救你的主子。”
言希说完不久,萍儿抬起头来,为难地点了点头,开口道:“王妃很爱王爷,王爷也很爱王妃,当年也是王妃求着皇上赐婚的,只是王妃却一直没有怀上子嗣,皇上曾请来很多医术高明的御医,甚至是江湖上的郎中,包括身为‘医圣’的三皇子也为王妃诊治过。”
说到这里萍儿无比难过,咬紧下唇,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但是都没有查出王妃的病因,三皇子说王妃的身体正常,并没有问题,可就是。渐渐地王爷娶进门的侧妃和妾也越来越多,只是那之后王府却像是被诅咒一般。”
萍儿努力回忆着,表情掩饰不住地惊恐,声音也颤抖起来,“王爷的孩子,许多没有出生,就死了,还有的出生后不久也死了,而那些孩子的母亲也因为这个疯的疯,死的死,还有的被王爷给休弃了。”
“大师这儿的四个孩子,还是王妃在得知那些妾怀孕后,没有告知王爷,也不允许她们说出去,一切都是王妃安排人照顾,暗中保护,直到孩子出生,便送来了这里。王妃说,可能是王府被人诅咒了,孩子也许放到寺院这样的地方,才能辟邪,才能活下来。”
“这四个孩子活得好好的,本以为这件邪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谁知道又一个死了。”萍儿掩面而泣,哭得无比伤心。
“本来,就有人传言,说是王妃善妒,所以害了那些孩子以及他们的母亲,当时是皇上和王爷坚决护着王妃,别人才不敢说什么。如今,连王爷都觉得是王妃所为,将王妃囚禁了,大师,卿殷姑娘,救救王妃吧!”萍儿乞求道。
“敬知,你带女施主先去休息。”言希吩咐小和尚道,小和尚点头,请萍儿跟他去别的禅房休息。
萍儿以为二人不肯相救,怎么也不肯走。
卿殷淡然开口:“你先跟小师父去休息,言希和我会想办法救王妃的。”萍儿这才听话地跟着小和尚出去了。
“走吧!”言希起身,冲着卿殷温柔一笑。
卿殷一撅嘴,挑了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儿?”
“我不仅知道你要去哪儿,而且我知道你还要请我帮忙。”言希低笑道。
“阿弥陀佛!大师,我真羡慕你,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你烦忧,你是怎么做到的?”卿殷一本正经地向着言希行了一个佛礼,问道。
言希一愣,似是没有料到卿殷会突然严肃起来,随即回了一礼,笑道:“女施主此言差矣,不是贫僧无烦忧事,而是贫僧知道烦忧由心生。力所能及之事,自当去做;力所不及之事,烦忧无用,需要珍惜。”
卿殷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副“你很不错嘛”的表情,言希无语,笑道:“还不快走!”说着拉着卿殷的手走了出去。
屋外的小和尚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磕磕巴巴地说道:“师父,你,你,戒色啊,师父。”
言希淡然地瞧了一眼惊讶不已的小和尚,“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小和尚“唰”地一下,将双眼蒙住了,不断摇头。
言希松开卿殷的手,二人出了院子。待那小和尚从指缝中偷看的时候,哪里还有二人的影子!小和尚叹了一口气,坐在台阶上出神地喃喃道:“师父要走了?还俗了?唉。女色误人啊!”
言希和卿殷那边自是不知小和尚想了这么多,二人到了方丈的院中,方丈正在房内打坐,于是二人便在门外等候。
一个时辰后,门才缓缓打开,方丈看了二人一眼,叹道:“阿弥陀佛,进来吧!”
二人进屋,卿殷转身将门关好,出声问道:“方丈大师,知道我们要来,也知道我们来此的原因,对吗?”
方丈点了点头,“你们坐吧!”二人闻言落座。
“师父,您是对那狸猫妖知道些什么的吧?”言希恭敬地问道。
“呵,卿殷施主真是冰雪聪明,竟然叫上言希,这么久都没开口问我,如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方丈出言询问道。
“轩王府一个怀孕的妾死了,一尸两命,如今王妃被冤枉,被轩王爷囚禁起来。”卿殷淡然回道。
“噢?”方丈眉头紧皱,叹然道:“阿弥陀佛!冤孽啊!”
“大师若是不愿说,卿殷定然不会强迫,只是人命关天,佛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已经不只一命。”卿殷说完,起身便要离去。
“施主请等等!”方丈出声阻拦,开始讲述道:“那狸猫妖久住在平叶山,机缘巧合下我曾见过一次化为人形的她,不过三年前皇室的一次狩猎后,那狸猫妖便不见了。”
说完,方丈便陷入沉思,卿殷和言希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方丈却是透露出一个信息,便是三年前皇室的那次狩猎。
二人见方丈闭上了眼睛,知道他是累了,便悄悄退了出去。临走时,方丈突然开口道:“若是有一天施主真的遇到了她,请让老衲与她见上一面,可好?”
“好,大师放心!卿殷知道该怎么做。”卿殷郑重地承诺,然后关上了门。
“看来,我们要见一见三皇子了。”言希提议道。
“嗯,正有此意!”二人相视一笑。
收到卿殷的信,当晚落隐便出现在了言希的院子,刚进院门,屋内便飞出一个身影,扑进了落隐的怀里。
于是,言希和三个小和尚,齐齐地双手合十,齐声道:“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殷儿,乖,他们都在嘲笑我们呢。”落隐抱住卿殷,一只手摸着卿殷的头,柔声道。
卿殷从落隐的怀抱中出来,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说道:“谁说我们是非礼,两情相悦,自然是情理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