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来表面的冷战,不过是风老爷为了保护女儿和那个孩子的策略罢了,时至今日,风茗将之前的事情一一回想,才知道真相原来是这样。
这让她无比愧疚,又无比幸福。风茗不禁加快了脚步,她要按照父亲所说,将言儿先送去父母亲那里照料。
刚回到院子里,言儿就像小鸟一样飞了出来,扑倒了风茗的怀里,身后小跑的灵儿也笑弯了腰。
“小姐,小少爷嚷着要去老爷那保护你呢,我拦都拦不住。”灵儿狡黠一笑,指着言儿的脸。
风茗托起言儿的笑脸,小家伙显然是刚刚哭过,心里顿时温柔了起来,笑道:“娘的言儿长大了,知道保护娘了。”说着便对着言儿的小脸亲了一口。
“娘,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娘你是不是哭了?”小手覆上风茗的脸,不断地擦拭着。
风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忍不住笑道:“怎么会呢?他们是娘的亲爹娘啊,娘的爹娘还说了,想要言儿去陪陪他们,言儿去不去?”
风茗知道言儿虽小,但是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她尊重他的意思。言儿听了话,果然犹豫了,两只小手不住地拽着扭着,好半天才小声出声:“娘要是想让言儿去,言儿就去。”
“哎呀,我的小少爷,你想想老爷和夫人之前什么时候让你去过啊?这回小姐回来,就叫你去,显然是喜欢你了呀,没看小姐这么开心么?”灵儿叽叽喳喳地给言儿解释了一大堆,小男孩果然不像刚才那么担忧了,反而惊喜地问道“是真的吗?”
一见小家伙的脸由阴转晴,二人都高兴起来,风茗弯身将言儿抱起,直奔屋中而去,“当然是真的啦,你是娘的儿子,娘的爹娘怎会不喜欢你。”
小家伙疑惑地又问了好几个问题,风茗都一一解答,这才又欣喜起来,三人有说有笑,好不畅快。
待听到灵儿传达卿殷所说,风茗心内才更加踏实。手中玉牌翻转之间,三道命令便下达出去,风府的暗卫接到命令后,默不作声,悄悄离开。
卿殷用过早膳后,便告辞离去,并未当面与风茗道别。出了风府,径自向舒乐客栈行去,这个客栈在她来崮城之时,便暗记下心,环境高雅不说,最重要的是它的位置,处于府衙和风府之间,方便临时所用。
卿殷入住舒乐客栈后,在房间内洗了个澡,然后睡了一觉,直到天色渐黑。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从舒乐客栈飞出,直奔府衙而去。街上的行人已经越来越少,好多人只觉得身后冷风一扫,再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
卿殷藏在隐蔽处,观察了一阵子,直到天色漆黑,恰好今晚月亮也躲在乌云中,没了光亮。
卿殷拉好面巾,纵身一跃,翻墙入内。卿殷刚一落地,便有几道视线扫了过来,急忙用灵力遮掩了自己的气息。待那些视线移去后,卿殷这才缓缓起身,运用灵识开始向四周探察。
这府衙竟然守卫如此森严,几乎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这些人并非是普通的衙差和官兵,反而都内力深厚,不用说也知道是那些黑衣侍卫。
毋庸置疑,廖公公就住在这府衙的某处,只不过真要找起来,还是要废一番功夫的。目前最大的挑战,无非就是如何躲过这些人,不被发现。卿殷隐藏在一颗树的树干后,开始筹划起来。
突然,一个人影闯入灵识范围,卿殷皱眉,那个身影几起几落,引起了黑衣侍卫的注意,卿殷这边的黑衣侍卫也纷纷被引了过去。
卿殷不再犹豫,紧紧跟在这些人身后,随时找好隐蔽之地,以待观察。那个身影似乎也在寻找什么,一会儿从这里出现,一会儿又飞往那里,丝毫不作停留,黑衣侍卫“嗖嗖”飞来飞去,紧紧追捕。
只是让黑衣侍卫没有料到的是,那个身影将府衙找了个遍,之后毫无留恋的飞身离开。而就在这个空当,卿殷早已找到廖公公所在之处,这一切还要多亏刚才那个人,别人也许看不出,可是卿殷的灵识明显感觉到,他身处这个屋子时情绪有很大波动,虽然极力掩盖下去。
屋内漆黑,卿殷快速推门而入,将门关好,这一切都未让人发觉。就在下一刻,黑衣侍卫全部归位,他们没有人去追那个人,显然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有更重要的人或事。
卿殷仔细地打量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更加确定这屋内住的人是廖公公。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卿殷一个旋身飞上房梁,将头发和衣摆收好,就势躺下。
门被推开,随即传来一个声音,“大人早些休息,下官就告辞了。”语气满含谄媚,不用看也知道是董大人。
那董大人离去后,院内各处的黑衣侍卫变换了位置,全部隐在暗处,以这个屋子为主,是为了护卫廖公公的安全。
卿殷屏住呼吸,听着下方的动静,廖公公先是脱掉鞋子,光脚站在地上,片刻之后,才在桌边坐了下来。
看着他怪异的举动,卿殷皱起眉头,时间就像凝固了般,听不到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儿,门外突然有人,卿殷警惕地竖起耳朵。
“大人,卑职来晚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卿殷心头一惊,这个人的声音好怪。看身形倒是比正常的成年男子瘦小些,只是这声音实在不搭。
“怎么才来?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么?”廖公公不悦,双**换着在地上打着节拍。
那人一惊,慌忙退后几步,“噗通”跪下,急忙道:“大人恕罪,那是她还未睡,我若离开,定会打草惊蛇,因此耽误了时间,让大人久等了。”
“嗯。”廖公公声调拉长,若有所思,最后说道:“你起来吧,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跪着的男子摇头,廖公公冷哼一声,眯起了双眼,一种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我要你这没用的奴才干什么?看来,是不能留你了。”
男子一听,连忙磕头,“啪啪”作响,只是廖公公却毫无感觉一般,房梁上的卿殷都有些不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