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前面走得急,转过一个巷口,竟然消失不见了。卿殷快步跟上,听到了马蹄离去的声音,再不耽搁,提起内力,飞身而上,看到斗笠人骑马离去,便匆匆跟了上去。
斗笠人策马来到城门,此时城门早已关闭,可是卿殷远远地却瞧见城门打开了,恰好足够斗笠人骑马通过,随后城门紧闭,再无动静。
卿殷一个飞身上了城墙,小跑数步,躲过城墙上的守卫,在一处飞身而下,转而提起内力又追了上去。这一系列的举动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声音,谁都没有发现有一个人从城墙上飞过,出了城去。
斗笠人出城后,加快了速度,卿殷也紧紧跟在身后,不让其察觉。之后,斗笠人在山脚处停了下来,下马后一个人上了山。卿殷看了眼那匹独自悠闲吃着草的马,马儿打着响鼻,卿殷不敢耽搁,眼见着斗笠人的身影没入夜色中,抬步立即跟了上去。
这座山并不高,但是山路却比较崎岖,卿殷明显发觉前面斗笠人的速度越来越慢,好几次甚至跌倒了,又站了起来,显然是个没有功夫的女子。
这让卿殷更是疑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何来这样一个险峻的地方?到底什么事情,可以让她不怕苦累,夜里只身一人来此?
有几次卿殷忍不住想去扶她,可是想想又作罢,在卿殷心里,这个人是谁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还没有确定她来此的目的,不便现身。
最终到了一处泉水旁,斗笠人解下斗笠,向着河水走去,那里正有一个身影背对着她,转过头来,卿殷一惊,竟是那个太监。
“我来了,言儿在哪儿?”斗笠人一开口,卿殷便听出了此人正是风茗,与她的猜测一样。
廖公公轻声一笑,用他那特有的太监的声音说道:“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的儿子,噢,不对,应该说是燕家的孙子,你的闺中密友燕甜儿的儿子。我说的对吗?”
风茗惊诧地瞪大眼睛望着廖公公,身形退后数步,才堪堪停下,颤抖着声音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言儿就是我的儿子,你快把他还给我!”
廖公公见到她的表情,知道自己说对了,得意一笑,威胁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你真的就不怕连累你风府上下?”
风茗眸光微闪,很快定下心来,冷静地道:“风茗确实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上次伤马之事,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大人应该是通情达理之人,想必不会与我这等小女子一般见识,还望大人还我言儿,让我母子团聚。”
廖公公闻言,饶有兴趣地盯着风茗,凑近几步,双眼眯起,透露出危险的气息。“据闻风家之女风小姐自幼与别的女子不同,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只是女子毕竟是女子,有些事情的后果怕不是你一个女子能承受的。当然。”廖公公拉长声调继续说道:“也不是你风府能承受的,这你自该清楚。”
“风茗不懂,大人所谓何事?竟是要我风府五六岁的孩童,孩子幼小,并不能做主,大人若是有事跟风茗说便是,请大人还我言儿!”风茗上前一步,拱手郑重地道,不卑不亢,丝毫不畏惧。
这次廖公公并没有回答风茗的话,只是站在那里看了风茗很久,才一挥手,立即有两个人从后侧走出,手上正抱着熟睡的言儿。
风茗一看是言儿,急忙奔过去,将孩子接回自己怀里,警惕地向后退了数步。“大人若无事,风茗便带着儿子回去了,夜里天凉,免得言儿受凉生病,风茗就此告辞!”说完,风茗便欲离去。
“等下,风小姐何必这么心急着离开呢?”廖公公冷声一笑,叫住风茗,“风小姐最好回去想想清楚,此事关系重大,为了一个死人的托付,值得搭上风府上下吗?”
风茗稍侧头,冷声回道:“这事不劳大人费心,风茗告辞了!”
风茗走出很远,廖公公才收回视线,对着身后的人一摆手,几人会意,领命而去。
卿殷又观察了一会儿,见廖公公等人也下了山,这才立即施展轻功,从另一侧追上风茗。此时风茗正抱着言儿坐在一处石头上休息,头伏在言儿的身上,身体一动一动的。不用看也知道,风茗在哭泣。
卿殷在她不远处落地,轻声唤道:“风茗,不要哭了,更深露重,还是先把言儿带回去再说吧!”
听到声音的风茗一惊,这才停止了哭泣,抬头看见卿殷一愣,“卿殷姑娘你,你怎么来了?我。”风茗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到时再说。”说着,卿殷指了指言儿,风茗会意,点了点头。卿殷不再说话,手放在风茗的腰间,为她缓缓输入内力,风茗顿觉疲累退去很多。
二人走走停停,卿殷不断地为风茗注入内力,下山的路走得很快,到了山下,那匹马依旧在那里,卿殷翻身上马接过言儿,等风茗上马后,又将言儿交还,一甩马鞭,策马而回。到了城门处,果然又有人将城门打开,卿殷毫不犹豫地策马进入,直奔风府。
此番折腾下来,已是深夜,卿殷让风茗带着言儿早些休息,风茗点头应允,匆匆去了,灵儿这时也听到声响,急忙前来迎接,将风茗怀中的言儿接了过去。卿殷见三人进了房间,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客房。
不久卿殷就在疲惫中睡去,一夜梦里都是廖公公那张脸,还有那双邪肆的眼睛,一夜下来卿殷都没有睡好。
第二日一早,便有丫鬟早早端来水盆,侍候卿殷洗漱,之后卿殷又简单吃了顿早饭,就被灵儿请到了风茗的房间内。
风茗见到卿殷,忙起身相迎,之后唤来灵儿带着言儿出去玩耍,这才将门关上,坐到卿殷身边,倒了两杯茶,递上一杯给卿殷。
“其实,昨晚我是收到廖公公派人送来的书信,信上说有言儿的下落,但要我一个人去,所以我才夜里那样装扮前去赴约,很抱歉,这些都瞒着你,还劳烦你多次相救。”没等卿殷说话,风茗便先道起歉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