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哄着喝了几杯酒,温香软玉在怀,林志专彻底昏了头。
稀里糊涂间,先前赢的银子被送出去不说,还输了几百两出去。
等他清醒过来,再想反悔已是来不及,而先前和他称兄道弟的王少爷也像变了个人似的,凶神恶煞起来。
想到这儿,林志专心底就多了几分愤恨。
“那就是县城人家,抬个小妾而已,也不至于花个几百两吧?”林二婶咋舌。
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她酸溜溜的想。
“是啊。”林张氏是老了但还没糊涂,回过神也是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你莫不是让人给唬了。”
“一个小妾自然值不得那么多银子。”提到这,林志专整了整衣服,颇为自得地道,“但是再加上个我就不一样了。”
“王少爷说了,只要他抬了林小衣进门,我和他就是姻亲,以后是一家人,若是有什么好事都不会忘了我。”
说完见林张氏和林二婶的表情丝毫没变,他暗中嘟囔了句朽木不可雕,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开口。
“阿奶和阿娘有所不知,这王少爷家在官场上可是有人的,明年乡试有他相助,我原本六成的把握便可升为八成。”
就差没直白的说王少爷能帮他作弊了。
林二婶就是再蠢也听出了这话的意思。
她一脸不敢置信的捂着胸口,防止自己太激动撅过去,嘴上问:“我的儿,这,这可是真的?”
她的个天老爷啊!
会试中了叫什么,叫举人啊!他们家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能出个举人?
林二婶一脸急切的看着林张氏,眼中闪烁着的光差点没在林张氏身上烧出火来。
可不能为了几百两银子就把举人老爷都折了啊!
林张氏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心头也是一阵激动,那可是万里挑一,文曲星下凡的举人老爷!
不过她还有一丝理智在,迟疑着问:“那王少爷真能在乡试里给你使力?”
就是她这等无知妇人都知道那乡试可是要去府城里头考试,对他们这种平日里连县太爷都见不到的 泥腿子来说,那府城大人可是顶天了的大官。
能在大官眼皮子底下照料林志专,那得是多大的威风?
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少爷,能看得上一个村姑?
“我这话也就在你们面前说了。”林志专又不是傻的,早就打听好了,故作神秘的压低了音量,“你们知道那隔壁镇子的朱秀才吧?”
那谁能不知道?
昨年隔壁镇上一连中了两个秀才,还受了县太爷的表扬,让村长好一顿酸。
好在村子里还有林志专撑着面子,才不至于让他去县太爷家聚会时太丢份,由此对林家有多了几分照顾。
“那朱秀才,就是拜在王少爷的门下,有王少爷给他开后门,这才得以榜上有名!”
换句话说,那就是这朱秀才的功名就是王少爷给的啊!
“什么?!”他的话音刚落,林张氏和林二婶就惊呼出声。
两双眼睛满是炽热的盯着他,唯恐错过林志专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现在相信了?”林志专颇为得意地问。
若不是见识了王少爷的能力,赌坊的事情他也没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信了信了。”林张氏和林二婶点头如捣蒜。
连秀才功名都可以操作的人家,哪由得她们质疑?一想到以后能和这样的人家攀上关系,两人心中就是一片火热。
林张氏连忙变了脸色,对着林志专好言好语了几句,就急忙带着林二婶上林富家去了。
还是林二婶心眼多,事情想的周到,还顺带叫了个媒人。
三人热热闹闹的赶向村尾。
彼时林槐衣一家正把晚饭端上桌,今天确定了方子可以卖出个好价钱,林富在码头上也赚了几十文大钱。
他特意买了一刀肉回来给家里人改善伙食,林槐衣下的厨,一盘红烧肉叫她做的香喷喷软糯糯的。
光是闻着就能下一大碗饭。
“小衣,快别忙活了。”林富乐呵呵地道。
“行。”林槐衣应了一声。
池乐然把最后两碗饭端了出来,林槐衣就跟在他身后,瞧着前方端正笔挺的身影,她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现下人人都讲究君子远离庖厨,别说有丫鬟小厮伺候的大家公子了。
就是最底层的农户家的汉子也是一回家就坐在桌子边,吃菜休息。
但池乐然不一样,他丝毫不觉得男人进厨房有什么不对,今晚还黏黏糊糊的缠在她身边,非要和她一起做菜。
当然,要是林槐衣没拦着他的话,红烧肉怕是就糊在锅底了。
“槐槐,你吃。”池乐然讨好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林槐衣看着碗里的肉,心思微动。她算不上有洁癖,但是也很膈应别人给她夹菜,就是没用过的筷子也不行。
先前云娘和林富还想给她挑菜,被林槐衣冷声拒绝后,再也没动作了。
但是奇迹般的,她看到池乐然挑过来的肉,却并不觉得厌恶,像是这个动作曾经有人为她做过成百上千次一般。
难道那邪门的匹配度还会篡改她的想法,让她产生幻觉?
林槐衣暗自皱眉。
还没等她想明白,外面就传来一阵叫喊声。
“三儿,云娘,可是都在家呢?”林张氏故作亲切的声音传来。
被叫住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但还是碍于礼数,什么都没说。
林槐衣则是没那么多的顾忌,啧了声:“这老妖婆,又是想做什么妖?”
他们分出去这么久了,平日里在村子里见着了,林张氏都会毫不客气的对着他们翻个白眼,随后还绕路走,像是生怕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
今日突然上门,还端出装腔作势的调子,她可不信是林张氏良心发现,想自个儿的儿子媳妇了。
林槐衣拉开门,却堵在门口没让开,不客气地问:“你有事?”
话音刚落,她才看到外面站着的人不知林张氏,还有林二婶和一个面生的婶子。
不过那婶子一瞧那喜庆的打扮,就知道她的职业了。
说亲说到她家来了,难不成是真想给林富说个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