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又叮嘱他一些话,诸如以后找不到她就先回林家,不要在外面傻等……
他都一一应下,等到她说完话,从怀里掏出一物,是林娇被偷的荷包,“你的,我给你拿回来了。”
林娇看着那个荷包怔了一会儿,随即眼中渐渐浮现欢喜。
她接过荷包,倒出里面的碎银子,查点一下,一共九两七钱,还有几十个铜板,一文没少。
丢的钱回来了,林娇的坏心情被冲澹了许多,和阿承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出了他的屋子。
她将林二江、林三湖二人叫到堂屋里,将昨天在镇上发生的告诉兄弟两个。
“什么?竟有这等事?”兄弟两人都很震惊。
林二江震惊之余,还有点庆幸,昨日真是太凶险了,还好姐姐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林三湖墨色的眸子内暗藏着汹涌的风暴,那群人竟敢掳走妇女,真是肆无忌惮!
“这件事你们知道就好了,不要和四河、小溪、小泉说,免得他们三个害怕担心。”林娇叮嘱道。
若是被这三个知道了,这三个不定怎么愤怒呢,说不定直接会打到夏家去。
“姐,你说夏明义也参与了此事,那怎么办,要不要报官?”林二江问道。
“先不用理会这些事,避几天风头,我再去镇上打探一下消息。”林娇说道。
她是知道那里的人已被阿承杀掉,这么多人死在院子里,很快就有人发现,到时候官府自会去处理。
“嗯。”林二江点点头,现在情况不明,他也不想姐姐再以身犯险,“姐,那镇子上不安全,下次看诊我们就先不去了吧。”
林娇沉眉思索片刻,道,“无事,你看诊的日子不能耽搁,且我还要带小姑娘给她的家人寄信呢。”
林二江的看诊时间是三日后,那时候官府应是已经处理好这些事了。
林娇和兄弟两个说完这事后,就去准备饭,从昨晚到现在她可是一口饭都没吃,此刻她还是饥饿。
到了厨房,却发现四河已经煮好了粥,还切了一碟咸菜,一盘咸鸭蛋。
“姐,我煮了一锅粥,你和阿承哥哥还有温小姐姐先用些。”林四河将粥盛了出来。
林娇看着热气腾腾的大米粥,心中不由一阵熨帖,四河真是心细。
林四河将粥端出到堂屋的木桌上,林娇喊了阿承和温知书用饭后,就到堂屋去了。
阿承是先出来的,到了后就自觉地坐在了与她相邻的位置上,捧起面前的那碗粥。
“这粥刚出锅还有点烫,你小心些。”林娇夹了一块咸菜放进嘴巴里,叮嘱道。
阿承点点头,放下面前的那碗粥,用汤匙搅散热气。
半刻钟后,温知书也从房里出来,她刚才正在屋内写信给父兄,这会儿刚刚写好,就出来了。
见到林娇正在堂屋用饭,她甜甜地笑了一下,“姐姐。”
话刚说完,她就看到漂亮姐姐身边坐着一个男子,男子身形峻拔,气度不凡,侧脸俊美精致。
“这位是?”温知书寻思这是姐姐的哥哥吗?长得可真好看呀。
她还以为姐姐的三弟弟林三湖长得已经很好看了,但面前这男子与他相比竟丝毫不逊色。
林娇不知道怎么解释与阿承的关系,随口道,“他是我远方亲戚,现在借住在我们家。”
“哦,原来是姐姐的亲戚啊,怪不得和姐姐一样好看。”温知书笑了笑。
她赶快走过去坐下,看着桌前的两碟小菜和热气腾腾的粥,她不由食指大动。
被关了好几天,在那里又没有什么饭吃,她现在早已饥肠辘辘,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勺粥送进嘴巴里。
可这口粥还没下肚,她看清对面男子的正脸,被惊了一下。
——靖王?
温知书被吓得噎住了,转头一阵勐咳,林娇放下碗,拍了拍她的背,“吃慢些,还有呢。”
林娇自然而然以为温知书是在那地方受到了虐待,连吃饭都成了一种奢侈,语气不由带了几分怜惜。
阿承没有错过对面那姑娘见到此时的惊愕,他不懂她为什么惊愕,因为只是默默地喝着粥。
温知书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这时也才反应过来,对面那人不是靖王。
靖王年近四十,而对面那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且靖王现在远在京师靖王府,不可能出现在这儿山村野里。
这会儿她反应过来,脸上带了一丝歉意,“不好意思,失态了。”
她说完还悄悄打量了对面男人一眼,见他只是一脸澹漠地喝着粥,半点目光都没放在她身上,不由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真的和靖王长得太像了,连眉眼都有几分相似处。
不同的是常年身居高位的靖王更深沉可怕。而面前的男人除了冷漠疏离外,倒不是那么吓人。
林娇以为小姑娘还在想当初被关的日子,对她那是分外怜惜,又给她剥了好几个鸭蛋,“吃吧,家里多的是。”
小姑娘温知书朝她甜甜地笑了笑,“谢谢姐姐~”
林娇用完饭后,美美地睡了一觉,一觉醒来精神头都好许多。
等睡醒后,她想起了自己偷偷搜刮的钱财,悄悄地数了数,竟有一千两银子!
得知这个数额林娇喜不自禁,加上卖人参的钱,她现在有一千六百两左右,买酒楼完全够了!
*
三日后,林娇去了一趟镇子上,她把林二江送到济世堂后,就离开了。
此刻,林娇、阿承、温知书三人正坐在一个茶楼。
茶楼有评书的,偶尔也会说说最近镇上发生的奇事,林娇心想那天发生那么大的事,这里多多少少会有人议论一下。
但奇怪的是,没人主动去说关于十里巷发生的事,林娇去问的时候,所有人也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避之不谈。
无奈,林娇付给上茶的小二一两银子,小二才勉强提及那天的事。
“姑娘,我告诉您,可吓人了,就十里巷,一夜之间死了十六个人!”小二神秘莫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