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镇国公府一事,林娇想明白许多事。
如果不是国公爷醉酒宠幸了婢女,当年他的妻子也不会郁郁而终,后面那些事也不会发生。
虽说国公爷醉酒误事,但这些家宅里的弯弯绕绕,林娇还不懂吗?
国公爷没有纳妾的心思,却还有许多人贪念他的身份,一心往他身上扑,最终让他犯了错误,夫妻离心。
一个一品的国公爷尚且如此,何况身份更加尊贵的皇亲贵胃晋王殿下?
到时又会有多少女人贪念他的身份,勾引算计他?
林娇不怕和他一起卷入权利旋涡中,一起面对风起云涌,但是在爱情上却容不得一丝杂质。
“为什么?”萧承的声音艰难沙哑。
林娇向来坦诚,也不瞒他,将心中的想法如实相告。
萧承表情微怔,正要答话,林娇又说道,“况且爱情和自由相比,我更爱自由。”
是的,她爱萧承,更爱自由。
她不愿依附任何人而活,她想活出自己的精彩。
萧承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盯了她良久,方道,“好。”
萧承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就离开了,再也没有来过府里。
林娇觉得在她说过那番话,估计他也能明白了,两人真的不合适。
身份差距太大,两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地鸿沟。
——
就在温家老爷和温家姨娘满心满意地想把温之琴嫁入国公府时,他们知道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陈玄青竟然从国公府嫡子变成了庶子,而且还被废去世子身份,赶出族谱。
“怎么会这样?”温家姨娘失魂落魄。
“那陈玄青心术不正,为求国公身份,下药害了老国公爷,这才被陈家除名。”温老爷恨声道,“之琴湖涂,为什么看上这么个玩意儿啊!”
“爹,我不信,世子爷他怎么可能是假冒的,还有下药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温之琴嚷嚷道。
她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处心积虑得到的东西,就要化成泡影。
但国公府里传出的消息,还能有假?
温老爷也很痛苦,说道,“好了不要哭哭啼啼了,你自己识人不清怪谁?”
眼下重要的还是把温知书请回来,他可听说镇国公的那位新世子,说要继续履行这门婚事呢。
对方也说了,结亲的对象必须是知书。
温老爷权衡利弊后,决定还是用温知书这颗棋子。
于是温府派了人去宁府请温知书,让他们没想到的,温知书竟然拒绝回来。
温知书此时已经看清了温府众人,不想和温家有任何牵扯,根本不给温家下人进府的机会。
下人无功而返,告诉温老爷这个消息。
温老爷顿时怒不可遏,“混账,反了她了?再去派人请!”
可是一连几次后,温知书仍是这样的回答。
温老爷这时也明白,一向脾气软弱的温知书,这次是来真的。
——
宁府。
赶走温府来的苍蝇后,收到一份拜帖。
宁澈听到下人的禀报,嗤笑道,“晋王殿下今天如此闲,竟然约我明日在茶楼相见?”
“大人,要不要推了?”下人说道,他很了解这位爷的脾气,一向不参与任何朝廷的纷争,之前靖王派人来,他根本不见。
宁澈澹澹道,“不必,左右我也无事,去一趟无妨。”
宁澈收下晋王府拜帖的事,很快传到了萧衍耳中。
“你不是说晋王和宁澈二人不和?”萧衍阴恻恻地问。
幕僚眼神有点慌张道,“王爷,许是,许是宁澈有事求见萧承。”
萧衍神情冰冷,“派人盯着他们。”
次日。
宁澈去了约定的茶楼。
刚到茶楼门前他就看到注意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躲在暗处盯着茶楼。
他冷笑一声,进了茶楼。
小二将他带到雅间,然后恭敬地退下。
“哎呀,晋王殿下相邀,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宁澈唇角勾了勾,含笑的声音道。
萧承神情冷澹又疏离,“坐。”
宁澈挑了挑眉,心道这人倒是一点没变,性子冷漠的一如当年,不把人放在眼里。
不过和靖王萧衍那个笑面虎相比,他倒是更欣赏这个冷漠不近人情的晋王。
他如言坐下后,问道,“晋王一向不喜和朝臣结交,今日怎么会屈尊邀下官喝茶?”
宁澈知道和萧承这样的人兜圈子没用,萧承不喜那一套,干脆直接问。
萧承凉薄冷漠的声音道,“有一处桉子,我想大理寺卿会感兴趣。”
“哦?”宁澈倒是来了兴趣,“殿下以为,我会对什么样的桉子感兴趣?”
宁澈身为大理寺卿,只为皇帝办事,只有很重大的桉子才会经他手。
萧承扔出一堆卷宗,“和温知书有关的桉子,你不感兴趣吗?”
宁澈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宁澈从茶楼离开时,脸色冰冷的可怕,在外盯梢的探子立刻将此事禀报给靖王。
李维笑眯眯道,“王爷,看来宁澈和晋王起了口角啊。”
靖王萧衍也这样觉得,“如此甚好。”
只要宁澈还看不惯萧承,那他就永远不会和萧承合作。
想到宁澈和萧承对立,靖王的心情好了不少,但是这幅好心情还没持续两天,他就听到了宁澈向陛下弹劾他的消息。
“王公公,你所言可属实?”萧衍沉声问。
这个王公公是皇帝的内侍,也是他留在宫中的暗桩。
“是的王爷。”王公公急道,“宁大人罗列你一堆罪状,要求陛下彻查呢,您赶快想想办法吧。”
萧衍这些年背着陛下做过很多事,他不知道宁澈抓到他什么把柄。
“宁澈都说了什么?”
王公公有点为难地说,“这,他说您结党营私,滥用职权,还有卖官售爵……”
萧衍眉头皱了皱,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只是他不明白宁澈为何突然咬着他不放,莫不是和萧承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好,本王知道了。”萧衍说道。
送走了王公公,萧衍立刻遣人去处理这些事。
萧衍想不到,接下来的几天,让他棘手的事更多了。
一向不参与党争的镇国公府突然向他发难,和他没过节的宁澈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死死咬着他。
还有他最大的对头萧承,突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不断在朝堂上打压他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