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很快下了山,带着阿承、四河回到酒楼,对二人道,“我要出去办事,你们乖乖在家等着。”
“姐,你干什么去,我也要去。”林四河说道。
林娇伸出手指弹了林四河脑瓜一下,“我要去的是春意楼,你去什么去!”
春意楼,清河县最大的青楼,她才不能带四河去,免得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四河今天去了书院一趟,听那群闹事的人吵吵嚷嚷的话,多少知道是春意楼都是什么了,都囔道,
“那我还是不去了,不过姐一个女孩子去那里安全吗?”
“谁说我要以女人装扮去了?”林娇轻轻笑了声,“等着啊。”
两刻钟后,她换了一身装扮出来,一身绸缎,原先松散的乌发高高竖起,上面系着一条蓝丝带,眉毛乌黑浓密,鼻下留着一层细细胡渣。
肤色黢黑,根本瞧不出一点原来的模样。
林四河看着走出来的男人,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你你……是我姐吗?”
林娇好笑地道,“不是我还能是谁?不说了,我要走了。”
她说完就走,但身后阿承很自然地跟着她。
林娇停下来,看着身后的小尾巴,严肃道,“你也不许跟着!”
阿承抿嘴,“四河说那里不安全,我要去保护你的!”
“不行!那里太乱了,你不许去!”林娇柳眉倒竖。
但她这么一说,阿承更要跟着了,薄唇紧抿,脸色很固执。
林娇只好道,“行吧,你待会跟紧我,不要乱看乱走,知道吗?”
“好!”阿承轻扬唇角,想牵着她的手,同她一起走。
但林娇躲开了,说,“不行,我现在是男人装扮,我们不能牵着手,不然会被别人说的!”
阿承将伸出的手慢慢收回,脸上有点失落,“好吧。”
林娇问出春意楼的地点后,就带着阿承赶往春意楼。
春意楼离这里大概五条街的距离,不远不近,也是处于热闹的区域。
一刻钟,两人就到了春意楼。
这是一座三层的楼,白墙黛瓦,檐角悬了很多红灯笼,楼顶挂着两条很长的红绸,自顶而下垂落到地面。
林娇想了想要做的事,就让阿承在外待着,她要一个人进去,阿承起初不愿,但她说若是不听以后就不理他了,阿承这才不情愿地站在了外面。
林娇吩咐他几句话后,就走了进去,
春意楼里面很亮堂,比外面还要亮一些,里面同时燃了数十盏油灯,很是奢侈。
脂粉香味浓郁扑鼻,是春意楼的老鸨带着谄媚的笑走来了,“大爷来了啊,里面请——”
林娇今天准备的这身衣服是从家里带的,是上次宁奕送她的一箱绫罗绸缎,光看料子,价格就不菲。
这不,老鸨的视线就黏在了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笑开了花,
“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咱们楼里吧?咱们楼里的姑娘温柔似水,今儿保管把爷伺候舒服了。”
林娇刻意压低了嗓子,道,“把你们楼里的牡丹叫出来!”
老鸨脸上有一丝迟疑,“大爷,牡丹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包下她的价格不菲,您……”
林娇掂了掂腰间装石头的荷包,不悦道,“少废话,爷像是没钱的样子吗?”
老鸨见她荷包沉甸甸的,这才重新带笑,“好嘞,我这就去带您去见她。”
林娇刚踏上二楼的梯子,二楼就传来一阵争吵声,然后是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响,有人再打架。
很快,一扇门破开,一个壮实的男人被踢了出来,接着走出来一个瘦小的男人,骂道,“好啊,方严你个混球,敢背着我姐偷偷玩女人,小爷弄残你!”
那壮实的男人骂道,“你姐这只不下蛋的母鸡,在床上一副死鱼样没半点情趣可言,怎么能与楼里柔情似水的姑娘比!”
瘦小的男人听见这人将他姐和楼里的妓子一同比较,顿时气炸了,“你个狗男人,看我不揍死你丫的!”
壮实男人见瘦小男人来势汹汹,急忙爬起来跑,瘦小男子紧跟其后,骂骂咧咧道,“你丫别跑呀你!”
壮实男人不理会身后紧追不舍的瘦小男人,急急忙忙下楼梯,却在快下楼梯时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林娇看他痛得呲牙咧嘴的模样,冷漠地收回了脚。
这时,瘦小男人已追了上来,骑在他身上挥舞着拳头,“打死你丫的,敢骂我姐!”
一拳下去,男人惨叫“啊!”
瘦小男子还想打,但这时楼里冲进来一波人,“少爷你没事吧!”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那壮实男人喊道。
一波人冲着瘦小的男人扑了过来,两方人打了起来。
楼里的人纷纷看热闹,老鸨子看着被打烂的东西喊道,“哎幼——几位爷住手啊,别打了!”
老鸨子正在担心楼里的东西,没继续带路,楼内的其他人也被这场打闹吸引了注意力。
林娇寻思此时正是好时机,红唇微勾,悄悄上了楼。
她很快找到了牡丹所在的房间,勐地一下将门推开。
房间内牡丹正在梳妆打扮,听见动静吓了一跳,“你是——”
还没说完,一只簪子已抵在她的颈间,“别说话,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牡丹喉间滚动了两下,不敢大喊了,镇定道,“杀了我,你也跑不掉的。”
这牡丹倒是不傻,林娇轻笑一声,捏着簪子移到到她脸颊,“我没打算杀你,但是如果你给我惹来了麻烦,那我可能会失手将你的脸划破!”
不得不说,比死更难受的是让一个花魁毁了脸,牡丹眼中染了几分惧意,“这位大爷,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娇冷笑道,“这要问牡丹姑娘你了?”
“我?”
林娇直奔主题,问,“你为什么要陷害清泉书院的学子?”
牡丹懵了一瞬,问道,“你是为那两个学子而来?”
林娇捏着簪子的手往下压了压,“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要说是谁指使你的?”
簪子切实贴肤的触感传来,牡丹害怕自己的脸被划破,道,“好,我不问,你将簪子移开些。”
林娇稍稍移开了些簪子,“你可以说了,是谁?”
牡丹指尖微微泛抖,但是不敢将人供出来,“大爷,你别为难我。”
林娇勾了勾唇,威胁道,“那我划破你的脸?”
牡丹怕的身子都在抖,但是仍旧死咬着牙关,林娇知道她这是打死也不会说了,看来那人的势力很大。
她轻笑一声,道,“好,我不问你了,我来猜,你只要说是不是。”
牡丹寻思这是他自己猜的,自己不算出卖那人,就点点头。
林娇很满意她的识相,问,“是松山书院那边的?”
牡丹没有说话,看来不是,林娇拧了拧眉,又问,“是……方家人?”
牡丹没想到他竟能猜出来,身子微微一颤,林娇察觉到了,心中有了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