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春瓶又称玉壶赏瓶,是中国瓷器造型中的一种典型器形。
流行地区广,沿用时间长,自宋朝以后历代各地窑场均有烧制。
它的造型是由唐代寺院里的净水瓶演变而来,基本形制为撇口、细颈、垂腹、圈足。
玉壶春瓶是一种以变化柔和的弧线为轮廓线的瓶类。
其造型上的独特之处是颈较细,颈部中央微微收束,颈部向下逐渐加宽过渡为杏圆状下垂腹,曲线变化圆缓,圈足相对较大,或内敛或外撇。
这种瓶的造型定型于宋代,历经宋、元、明、清、民国直至现代。
“明朝玉壶春瓶,真的这么值钱?”
在陈正打量那只破碎的玉壶春瓶时,身边的沉梦曦,突然靠近他的身边低声询问起来。
陈正闻言,颔首应道:“确实,如果是到代的话,一千万是起步价。造型好,质量精的话,更能突破两千万。”
“那他这件值吗?”
沉梦曦不由再次追问。
陈正见状,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假的?
看着陈正这副表情,沉梦曦愣了愣。
“看他这只瓶身的纹饰,通体青花,里口沿绘忍冬纹一周,颈环蕉叶纹、回纹及卷草纹,肩饰垂云纹,腹绘四朵盛开的牡丹花,近足处饰莲瓣纹一周,足墙环饰忍冬纹,与口沿内纹饰互相呼应。”
陈正沉默片刻后,低声解释道:“单凭这种纹饰判断的话,大体应该是明朝洪武年间较为有名的洪武青花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
明洪武青花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瓶撇口,长颈,垂腹,圈足外撇。
“这种有什么特别的吗?”
沉梦曦黛眉微挑,好奇的询问起来。
“这种造型的玉壶春瓶端庄稳重,纹饰布局疏朗,繁而不乱,又承元朝遗风,把象征富贵的牡丹纹延续在明朝瓷器上。”
陈正压低嗓音,耐着性子解释道:“从观赏性和历史性而言,确实比其他同类玉壶春瓶要更有价值一些。”
“还有,开门到代的传世品,比挖掘出来的坑货,价值会更高。像这种洪武年间传世的青花瓷器,比元代釉里红更珍贵。”
釉里红瓷是传统陶瓷中的艺术珍品,属于元代中期景德镇的重要发明之一。
因其红色花纹在釉下,故称釉里红。
“听你这么说,他这只是真的?”沉梦曦又问道。
陈正又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小姑娘,我看这位大叔说的句句在理,又这么通情达理,没有刻意为难你。你不如给人家大叔诚恳地道个歉,主动表示赔偿,相信大叔也不会讹你。”
在陈正跟沉梦曦私下交流的时候,人群中有人开口规劝少女主动赔偿。
“是啊,这种事情虽然是无心之失,但终归给人家造成了损失对不?赔偿是规矩,走到哪里也是这个理。”
随着一人开口,另一边又有人补充道:“而且人家大叔也很客气,不要你全额赔偿,只要赔付修理费和折旧费,这已经是很大气的了。”
“一千多万的老古董,这么一碎,哪怕修复起来了,以后也卖不到这么高的价格了。这要是放我身上,只怕能被活活气死。”
听到这人的话,玉壶春瓶的主人,那名中年男人顿时摆手,和煦的笑道:“这位大哥言重了,这只玉壶春瓶是我家祖传的老古董,一直以来都是留作传家宝的,从没有想过倒卖。”
“所以,倒不会太过在意以后的卖价怎么样。只是物件儿终归是碎了,因此或多或少给点折旧费,也算是慰藉心安而已。”
“还是人家大哥有格局,心胸坦荡够大气。”那人顿时赞赏的竖起了大拇指。
周围其他的围观者听到男子的话,也是钦佩地表示赞同。
“这是个好人啊!”
“自己蒙受这么大的损失,还能懂得体谅别人,现在这个社会真的很少见了。”
“小姑娘,你还是多少赔偿人家大叔一点吧。”
围观群众纷纷规劝起少女。
少女见状,急得直哭。
但看周围人全都站在中年男子那边,少女也不敢反驳。
擦了擦眼泪,少女看向男子问道:“大叔,我赔,您看看,需要多少钱?”
听到少女松口表示赔偿,男子舒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愈发和蔼。
他低头沉思了下,似乎在计算。
片刻后,才抬头重新看向少女,道:“这只玉壶春瓶直接碎成了两半,周围缺口又被磕破了残渣。如果送去修复的话,会特别麻烦。”
“从现目前古玩行业的市场行情来看,单是修复材料,都得好几万。人家修复的人工,还有修复后的保养,以及折旧费用算下来……姑娘,你给个十万吧。”
“十万?”
男子的话,刹那间惊得少女的脸色惨白。
“叔叔,我没有十万……”
少女刚刚擦干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十万?这会不会太贵了啊?”
人群也是忍不住哗然,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
“这哪叫贵哟?”
先前规劝少女的那人再次感慨起来:“知道这只瓶子是什么品种吗?青花瓷。大名鼎鼎的元青花,大家都听过吧?”
“青花瓷的用料最是昂贵,特别是明朝时期使用的青花料,现在社会基本很难找到了。想要完美修复,单是这个青花料,只怕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釉料什么的,和折旧费,修复的人工费,十万块真不高。”
这人说完,人群震颤。
不一会儿,对面又一名年轻人赞成道:“这个确实不假,我之前听我们公司的领导也讲过。”
“元朝和明朝早期,青花用料好像都是从外国进口的。这种进口料,现在基本都是有价无市。”
这两人一唱一和,瞬间让得质疑的人群鸦雀无声。
陈正看在眼里,不禁嘴角微勾,浮现起了笑意。
他扭头扫了一眼这两人,又观望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心中,渐渐地有了分寸。
“十万块钱对于普通人来讲,确实有些高。我这个要求,也确实有些吓人。”
看着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男子似乎心软地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这次的事情,虽然是小姑娘无心之失造成的损失。但总体来说,我也有保护不当的责任。”
“这样吧,姑娘,这次的责任,你承担一半,我自己也承担一半。这十万块的费用,你给五万。剩下的,我自己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