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会结束了！
随着孔德民离去以后，就没继续多久，宣告落幕。
但关于荣宝斋和万宝轩的声誉争论，却是持续不停。
许多观众离席以后，都是在热议不断。
万宝轩的准备，无疑很风光。
赢得省文物厅的扶持，创立合作研究单位。
但，荣宝斋似乎也不差劲。
造成的影响，丝毫不亚于万宝轩捐献的那尊青铜鼎。
一时间，荣宝斋和万宝轩互为对手的消息，不胫而走，传了出去。
不少行里人，也是各有计较，互有争论。
整体而言，双方谁也没有绝对性的压制住对方。
相反，在这种摆明了的竞争局势下，反倒将两家古玩店的声誉，一路推了起来。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不错了……”
回家的路上，郑国华看向陈正笑道：“原以为万宝轩准备这么充分，老弟已经捉肘见襟。但所幸市局差馆那边，倒是早有预料。”
罗秀英那份文件，可谓送得及时。
如果没有那份文件做支撑的话，孔德民也不好这么冠冕堂皇的宣布扶持荣宝斋的消息。
不然的话，难免会惹人诟病。
因此，仔细想想，似乎又欠着市局那边不小的人情。
“回头还得去市局差馆拜访下，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人家。”陈正苦笑道。
他们已经准备很充分了，但没想到，万宝轩的准备丝毫不差。
一尊从未现实过的文物，打破了局势的平衡。
这样的情况，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的。
“这是应该的，没有市局差馆送来的文件数据帮衬，咱们今天也只有望洋兴叹。”郑国华颔首，赞成陈正的决定。
陈正的人情世故，郑国华倒是相对很信任的。
“今天以后，只怕万宝轩会对我们恨得牙痒痒。”
张学义在旁边传来笑声：“咱们这么抢了风头，搁谁心里不得膈应呢？”
这话倒是实在……
陈正倒是早有心里准备。
“记恨肯定是记恨的，好好一场准备，徒为他人做嫁衣，换谁都不会好受的。”
郑国华在旁边笑道：“但也不至于耿耿于怀，荣宝斋现在好歹也是有国家文化局和市文物局扶持，市政厅也是帮衬着的。”
“万宝轩那边只要有脑子，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即便省文物厅站在他们那边，那也没用。”
“逼急了的话，大不了让省文物厅当家的，换个位置。这事儿，老师完全是有资格去提及的。”
背靠大树好乘凉……
古人的话，果然不假啊。
“这次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明天上午，我就准备回燕京了。”
郑国华笑了笑，看向陈正道：“下次老弟有时间，就来燕京玩啊。”
“这么急吗？”
陈正蹙了蹙眉头：“老哥不多玩两天？也好让老弟尽一尽地主之谊。这几天都是忙事情去了，都没怎么陪老哥好好地叙叙。”
郑国华每次都来的匆急，走的匆急。
即便这次已经赶早过来了，但仍然是忙着走动关系。
所以，陈正一直感到挺不好意思的。
“成年人，很多时候都往往身不由己啊。”
郑国华摇头笑道：“老弟又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也清楚，咱们这个年纪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了。想要安安心心的叙旧，机会是很难得的。”
“这次过来，老哥都是请的假，局里其实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的。能尽早过来，都已经是老师托了很大的压力。”
郑国华在国家文物局担任的职务也不低，忙碌是正常的。
像他们这种高干人物，逢年过节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的。
因此，郑国华能尽早过来帮忙，都已经是天大的情义了。
“既然老哥明天要走，那咱们今晚就抓紧时间，好好地叙叙吧？”
陈正沉默了下，随即提议道。
“好！”
郑国华没有推辞，欣然应承了下来。
他其实也挺喜欢留下来多玩两天的，无论是跟陈正，还是跟张学义，他都挺聊得来的。
但奈何工作原因，确实脱不开太久的身。
陈正当即安排了晚宴，几个人准备好好地叙叙。
而在另一端的金有才和赵明祥离开了体育馆，也是回到了一栋别墅里。
金有才不停地抽着雪茄，脸色难看到了极限。
“荣宝斋真是欺人太甚，这是想要踩着我们的脑袋上位。”
金有才恶狠狠的斥道：“一个后生晚辈，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让孔市都这么不顾场合的帮衬扶持。”
“之前不是查过了吗？荣宝斋早就今非昔比了吗？怎么还有这样的能量？难不成，是沉家在背后扶持？”
这事儿，金有才越想越气。
“哎……”
赵明祥喝了口茶，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确实是出乎意料。我们已经很高看荣宝斋了，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其实，这事儿也怨不得我们思虑不周，主要是谁也没有想到，荣宝斋那边会借官方的扶持来提升声誉。”
“所以，金先生也不必觉得恼怒，各凭本事的事情，对方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有这个资格。”
金有才闻言，仔细想想，恼怒的神色渐渐地收敛了几分。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金某这心里，始终觉得不太舒服啊。赵老，咱们加起来都活过百岁了，居然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给比了下去啊……”
金有才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愤满。
“自古英雄出少年，荣宝斋的东家，当得起这个赞誉。”
赵明祥喝了口茶，摇头道：“金先生，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就此揭过吧。耿耿于怀，对您没什么好处的。”
“您可别忘了，荣宝斋开业的时候，来的那些宾客。可没几个是简单的角色，得罪荣宝斋，划不来。”
“您还是好好考虑，以后跟荣宝斋之间的关系，该怎么去相处。做对手一争到底，还是合作共赢。”
金有才蹙眉，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思忖。
荣宝斋的底蕴，今非昔比，现如今远不及万宝轩。
但是，架不住陈正的关系网，不差劲。
论关系，陈正甩开他们万宝轩十八条街。
单凭一个沉家，就是他们望而却步，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现如今更是得到国家文物局、国家文化局的支持，连锦城市文物局和市政厅都对他青睐有加。
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好过。
现如今完全可以预见，荣宝斋再次崛起，指日可待。
官方鼎力扶持，谁也奈何不了的。
所以，如果万宝轩跟荣宝斋竞争到底的话，未必会讨得到好处。
“赵老怎么看？”
金有才杵灭雪茄，看向赵明祥询问道。
“老朽啊……”
赵明祥想了想，随即叹道：“和气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