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关杭转身把后背靠在不锈钢栏杆下的矮墙上：“童天佑，我又没有拍你，你咋也跟小建这个货一样吓一跳？”

童天佑当然早就镇定了下来：“关杭，换你突然被人咋一下你能没有条件反射？”

毕竟郑新建承认他在看程昱晨的时候，童天佑就想起来邝诚说的“得先过了她姐姐这一关”。现在她姐姐被别人盯上了，童天佑忽然觉得……邝诚是不是真的有超能力，或者至少学过周易？

不过关杭对童天佑的解释表示毫无兴趣。

“哼！小建看上程昱晨了啊。你看你这个人，喜欢就跟她说啊，你看我跟余杳，我一说就好了。你不主动，什么时候才能成？嗯？”

郑新建对于关杭的“辉煌成就”有些看不上，嘿嘿一笑：“切！我不是不主动，我是怕影响她学习！”

童天佑插不上话，他的目光胡乱地扫视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默默听着郑新建有些“冠冕堂皇”的脆弱解释。

“呐——程昱晨考试排名也没有比俺们余杳高多少啊……”

关杭丝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郑新建的所谓顾虑，童天佑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郑新建咬着牙安静了几秒，吐出来一句：

“我们两个的成绩比你们两个都好……”

关杭愣了两秒钟，叫了两声“我靠！我靠！”结束了自己苦口婆心的忠告。他站直身子要撤退时，程昱晨正好从教室后门出来，关杭忽然想玩点刺激的。

“程昱晨，你知不知呃……”

“你喊我什么事？”

程昱晨站在原地等着关杭说完，眼睛扫过栏杆边上的三个人时，多少还是看到一点郑新建的躲躲闪闪。

女生的心思似乎总是比男生细腻得多。程昱晨微张的嘴唇立刻抿了起来，同时低下了头，转身往走廊另一头走过去的时候，童天佑注意到她的瞳孔往三个人这边转了转，程碧晨从卫生间回来，姐妹两个走到一块儿的时候，程昱晨第一次对程碧晨的鬼脸冷眼旁观。

“程昱晨你怎么了？”

关杭招呼童天佑和郑新建赶紧进教室，跨进门的时候还不忘小声问他：“建哥，程昱晨是不是发现了？哎呦！”

他们两个人还在做小动作，童天佑立即抽身事外，同时瞄了一眼程碧晨。想起邝诚开的玩笑，佑佑忽然感觉他们就好像和自己有关系一样。他现在确信程昱晨是有所察觉的，这么一个看起来那么强势的女生，在童天佑的头脑中，她绝对拥有足够的保护妹妹的能力，却也在刚刚一下子显得有些无措，甚至是惊慌。

看着眼前她的妹妹，童天佑自嘲地摇摇头：自己明明是个男生，情商低得要死，听不懂男生之间的隐晦言辞，却总是不经意间爆发出极其敏锐又准确的直觉。

这个叫程碧晨的人，自己现在不知道，但是接下来会喜欢他吗？就算会，是不是不会一直喜欢？

“你在想什么呢？”

邝诚在快上课前终于对完了一套数学题的答案，刚刚从卫生间回来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佑佑一直侧着脑袋看着程碧晨的方向，他就趴在童天佑的桌边看着他。刘海回头看他这个样子，就伸手捅了他的胳膊一下。

“喂喂喂，邝诚你盯着童天佑看个不停是什么意思？”

“啊诶——”

童天佑这才回过神来：“对啊，你看我干什么？”

邝诚不怀好意地笑笑，反手也捅了刘海的胳膊一下：“刘海你信不信，童天佑喜欢上某个女生了。”

童天佑呵呵笑着把手伸过去掐住了邝诚的手背，眼角的余光瞥见程碧晨好像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