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娘子身子在高叔义的怀中瑟瑟发抖着,渐至剧烈颤动起来,原来竟在无声抽泣。
高叔义察觉怀中传来心上人的啜泣声,心下骇异,急忙关切问道:“妹妹你怎么了?何事伤心若此?”
桃花娘子扬起脸来,望着高叔义道:“起先我还当你是名顶天立地的好汉,为了我,什么担子都敢往自己肩上去扛,哪知一提到与我床笫欢事,立马露出一脸不屑之色,我……我当真就该那么招人轻贱么?”
高叔义急辩道:“我……我何曾对你脸露不屑了?我……我只是,我真没有……”
钟由命道:“你如若还是个男人的话,便大胆承认出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样我敬你是条汉子,至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的话……”
高叔义道:“否则的话你想怎样?”
钟由命道:“钟某马上先让你变成一个太监……”
高叔义瞪圆了双眼:“你说什么?”
钟由命又道:“接着再把你逐步变成一个四肢欠缺,身首异处的死太监!”
高叔义一听脸色惊变,怒叱道:“口出狂言!我看不如让四爷先把你手脚废了再说!”言罢他提起两把小花枪,即刻就朝着护花郎君疾奔而去。
看他右手提一枝枪,直指前方,左手提另一枝枪,高举过头,下盘步伐虚浮不已,脸上神情却是刚毅果决之极,天知道他这是哪来的自信,竟天真的自以为他能够在护花郎君这种高手面前恣意耀武扬威一番。
难不成他是打算用气势来压倒对方?
护花郎君又岂会买账?待到高叔义的枪头来到眼前,钟由命骤然侧身避过,扬起手来,掌根狠狠落在对手的项背上,高老四登时失了重心,头重脚轻地一下子重重趴到了地下。
陆川原本期待着高老四与护花郎君接着拌嘴
下去,用缓兵之计尽量拖延到云绿晴他们到来,届时己方一手一多,自不会再对护花郎君有所忌惮。
哪知这高老四却不知哪一根筋不对劲,突然牛气冲天地说上就上,结果未曾在对方手下走过一招半式,便即干脆利落地跌了个狗吃屎架势。
陆川当场看傻了眼,又不敢即时上前相救,高叔义此刻正趴在护花郎君的脚边,一旦他稍敢躁进,惹得钟由命陡起杀意,那高老四只怕立时就要惨死在对方的重脚之下。
所幸那护花郎君似乎并不急着杀人,只是讥道:“阁下倒挺能吓唬人,怎么不见几分真本事?”
高叔义一听,一骨碌从地上挣扎起身,转过脸来,鼻前突然涌出两股鲜血,破口骂道:“无耻小人!竟敢趁着我急冲拌跤的当儿将我按倒在地,你这又算得什么真本事?”
此言一出,陆川即感哭笑不得,连钟由命也看出对方是彻头彻尾的草包一个。
要知道高手拆招,往往是就着对手的力道顺势而施,起到四两拨千斤妙用,高叔义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居然不懂得这其中门道,并且大声叱责起对手来,偏偏还能理直气壮,这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钟由命只感对方不可理喻,冷笑一声:“是吗?”猝然伸出一手抓住高叔义的发髻,粗暴上拉。
高叔义感到一股奇大力道牵引住头顶盘发,直升而上,身体不由自主跟着站立起来。他下垂的双臂一时不及抬起,钟由命的双手已如流光幻影般,飞快在其脸上击打了数十个来回,紧跟着高叔义感到下腹遭受一股强大力道,钟由命的长衫只是轻轻摆动了一下,便狠狠一脚把他给踹飞了开来。
高叔义的身子向后倒腾丈余,落下来时,正好跪在陆川的身边,他这时才感下腹传来一阵剧痛,痛苦地弯下腰去,双手紧捂腹部不住呻吟起来。
陆川赶过来急切问道:“高老四你没事吧,高老四?……”
高叔义没做反应,陆川又急叫一声:“高老四!”
高叔义终于摇了摇头,陆川稍稍松过一口气道:“幸好……我看对方出手那么重,真怕你被他一脚踹到吐出血来呢!”
陆川话音刚落,高叔义陡然直起身子,哇哇哇连续吐出了三口血来,陆川惊道:“你还真吐血啦……”
高叔义手一摆,转过青肿的一张脸来对陆川说道:“我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觉得我三哥他们几时能到?”
陆川看见高老四那原本就比常人要大的一张国字脸,此时已经肿得如同猪头一般,禁不住责备道:“你这浑货,没几分真本事就不要妄自出手,武林中要人人都如你这般不自量力的话,只怕十条命都不够那人玩去!”
高叔义摸了摸肚子上的痛处,亏那肿成猪头一样的方脸上,居然还能显现出几分难为情,嘴硬道:“不碍事的,皮外伤而已……”话一说完,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不料喉中突然又涌起一股气血,他像呛到了热汤一样,立即又咯了满地的鲜血。
高叔义随手一抹,满嘴是血地对着桃花娘子说道:“桃花妹妹莫害怕,我一时轻敌才被这厮暗算了这么几下,不过你用不着担心,待我三哥他们赶来,定要将这厮好生揍上一顿的。”
桃花娘子见高叔义脸上怪异的模样,只觉滑稽无比,强忍住笑意道:“嗯,有高四哥的这番话,桃花什么都不怕了。”
陆川却不由火大:“都到这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情操心这女人的事!”
钟由命道:“不错,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眼下的处境吧!”说完他转向陆川道:“使软鞭的那位年轻人,此间之事与你无关,钟由命虽杀人无数,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