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色逐渐昏暗起来,庭院里打开了并不刺眼的柔光夜灯,烘托了温馨和谐的气氛出来。
然而在庭院的假山底下的泉水那里,此刻却正在发生一件一点也不和谐,甚至说,非常残忍的事情。
“大哥,这里不是有新鲜猪排吗?干嘛非要亲自动手宰杀一头活猪啊,还得洗啊收拾啥的,麻不麻烦啊?”
夏青松配合哥哥夏赤云,用绳子将小香猪捆了起来,磨刀霍霍就准备宰杀了。
小香猪虽然脑子笨笨的,但是绝对不蠢,别人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要是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那可真是蠢成猪了……哦,不对,它就是猪。
“噜噜噜噜噜噜噜!”
小香猪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刀片向它逼近,在它的肚皮上不断地比划着,那凉飕飕的尖锐触感,让它忍不住浑身颤栗,拼命挣扎,发出惊恐又绝望的嘶鸣。
“你懂个屁,吃烧烤野味讲的就是一个情趣,自己动手猎杀处理的野味,吃起来要比别人给你准备好送到嘴边的那种要香得多。”
夏青松看着小香猪身上肥瘦相间,紧致有力的肉质,不禁咽了下口水,深表赞同。
夏赤云比划着刀子,脸上露出异常兴奋之色,他很享受这种亲手宰杀猎物的快感。
“是先抹脖子好呢?还是先开膛破肚呢?我推荐后者,剖腹,清理掉所有内脏,我们只留身上几块肉质最好,最为鲜美的部分,剩下就不要了……”
“还是赶紧把它弄死吧,这叫声听着怪渗人的,刚有人往咱这边瞅了。”
夏青松赶紧打断大哥的絮叨,再听他废话下去,只怕就会把别人吸引过来了。他们躲到这偏僻的地方,就是怕被人发现打扰。
“切,发现就发现呗,老子可是亲戚诶!吃口热乎猪肉又怎么了?别管是谁养的,老子这回还就吃定这头猪了,阎王老子来我也是这么说的,大不了事后加倍赔钱就是了,多大点事啊?”
夏赤云一脸不屑之色。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他也是比较怕麻烦的,于是也不再耽搁时间,准备一刀下去,直截了当,干脆利落。
手起,刀落。
噗嗤一声,利器入肉,血花四溅。
小香猪眼神涣散,直接昏死了过去……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夜空里回荡,久久不能平静。
泉水边上,一片混乱。
小香猪被捆缚在一旁,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夏青松被一只明显有点神经质的二哈,撵着屁股又撕又咬,上下其手,他无力反抗,只能勉力护住要害,惨叫连连。
相比而言,夏赤云的境况显然更加不堪。
之前的那声凄厉的哀嚎正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因为那把准备给小香猪开膛破腹的刀子,此刻不知为何,正与他的大腿保持着负距离的亲密接触。
一只白猫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小香猪没啥大事,只是把自己吓晕了过去。
蒙白也不懂兽医,只是随便检查了一下,看呼吸心跳都在,那就说明没死。至于有没有吓出心脏病啥的,那就超出他的知识能力范畴了。
黑夜里灯光昏沉,视野可能并不清楚。而且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赤云青松俩兄弟一时懵逼的很,也没整明白他们到底遭遇了啥。
那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
看到小香猪被人抓去,眼见就要开膛破腹,大白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蒙白顺势翻身上狗,以骑兵之姿,猫狗合一,冲锋陷阵。
大白脚力不错,短短三十米转瞬及至,赤云青松两兄弟甚至还没来及察觉,就已经被他俩近了身。
而恰恰就在这时,正是夏赤云对手起刀落的时候,蒙白借着大白的腰背猛然发力,一个飞跳撞向他持刀的手臂。
原本是对准小香猪的刀尖,却因为撞击而被偏离了方向,落下的时候,没扎中宝珠,却扎在了自个的大腿上。
而大白则去扑倒了夏青松,踩在他的身上又蹦又跳。也不知道这狗子是有意还是无意,平均每四脚里总有一脚会光顾一下要害之地,把夏青松践踏的欲仙欲死,连惨叫声都是断断续续的,狼狈不堪。
夏赤云抱着自己受伤的大腿,渐渐回过神来。本来以为是谁袭击了他们,却没想到来偷袭的就只是一猫一狗。
夏赤云的眼睛真的赤了,他恼羞成怒了。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欺负他,也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没想到今天却栽在了两只畜生手里,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实在难以接受。
这是屈辱,红果果的屈辱!
而洗刷屈辱的办法,唯有鲜血!这两只不开眼的畜生,必须去死!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看着地上那只好整以暇的小白猫,夏赤云恨意顿生,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他要弄死这个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小畜生。
大腿上扎了把英吉沙刀,入肉很深,轻轻一碰都疼痛无比。他不敢轻易拔刀,因为他怕拔出来后止不住血。
没有刀做武器,他只好从泉水边摸了一块大鹅卵石。瞄好方向,对着面前的那只小白猫,恶狠狠地砸去。
蒙白心中不屑,嘴角微翘,轻蔑一笑。
就这?
看好了,劳资又要开始装逼了。
飞掷而来的石头在蒙白的眼里仿佛放慢了十倍速率,他知道这不是时间变慢了,只是自己的反应速度太快造成了一种错觉。
迅速调整身**置,掐准时机,前肢一跃而起,一把接住了抛掷而来的鹅卵石,却并不完全卸掉石头上的惯性力道,而是顺势借力,转身一圈,反手向着来路回掷了出去。
漂亮!
好球!
蒙白在心中为自己这帅气的一手而高声喝彩!
另一边。
好不容易推开了二哈,乘机爬起身来的夏青松,还没来得及庆幸,一块从天而降的飞来横石,好巧不巧地击中了他的小腹……下面一点的位置。
“啊——”
夏青松脸色惨白,身子弓成了虾背,晃晃悠悠地又栽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蒙白见了,面色一僵,心里一阵尴尬。
呃……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说我是手误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