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树蛋糕做好以后,烤了牛排,本来辰树是打算让时雨吃一个牛排,两块蛋糕的,但是时雨都没吃下去,半个牛排,八分之一的蛋糕的一半,辰树看着他吃的那么少,皱着眉头,他觉得有点不对了。
"时酱,你是不是不舒服?"
时雨今天的食量,比这两天的都少,至少前几天还能吃一整块牛排,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今天,半块牛排,两个蛋挞,一小口蛋糕,完全不对啊。
"没有啊。"
他是真的吃不下。
"是生气了吗?别生气了好不好,再吃一点,你身体还没好,吃那么少,营养会跟不上的。"
辰树以为时雨是因为自己洗澡的时候的选择而生气。
"我没生气,辰树,我今天好累,我想睡觉了。"
晚上犯过病,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吃那些东西,并没有帮他恢复多少体力。
"好吧,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辰树把盘子和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走,回来的时候,时雨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辰树躺在时雨的身旁,看着他的睡颜,很安静,手抚摸着时雨的头发,额头,他们两个是怎么了,这一次时雨回来,似乎变了很多。
靠在床头,不禁想起了以前两个人的日子。
"TATU,抱抱。"
三四岁的时雨,伸着肉肉的手,让辰树抱。
"好,抱抱,时雨酱要去哪里玩呀?"
**岁的辰树抱着小小的时雨。
"去玩过家家游戏吧。"
时雨抱着辰树的脸就是大大的亲了一口。
"好呀。"
抱着时雨到家门前的花园。
"时雨酱,那,我做爸爸,你做我儿子,怎么样?"
辰树提议道。
"不要,时雨要做TATU的老婆。"
仰着头看着辰树。
"做我老婆啊,那好吧,你再来亲亲我吧。"
辰树看着时雨乖乖的爬到他身上,抱着他的头,大大的亲了一口。
时雨真的很缠着辰树,从小就是,直到时雨突然失踪,再回来,那个缠着自己说要做自己老婆的男孩,扯着一个虚假的微笑,只为了让家里人开心。
辰树拆穿了他的谎言,那个孩子,开始没事就跟他吵架跟他闹,直到他把时雨气的心脏病发,他才明白自己的错误,那一次,他很怕,时雨会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
辰树坐在那里想着,如果当时时雨跟夏希,一起来跟自己表白,他会选择谁,他开始幻想,开始考虑。
跟夏希,那结局也许就跟现在一样,但是他会不会选择时雨?
其实他已经有了答案了,时雨的初吻,都给了自己,如果时雨没有失忆的话,也许根本就不会等到夏希的表白,他们两个就会在一起了吧。
"时酱,对不起。"
自己总是这样,总是让时雨对自己失望。
将时雨真个人抱进怀里,听着他的呼吸,抱着他,他只想,就这么一辈子,抱着他的老婆,什么都不考虑,什么都不去面对。
"辰树,会场的事情跟你商量。"
慕容轻轻地敲了敲门。
"马上来。"
轻轻地把时雨放回枕头上,帮他盖好被子,才出了房间。
"时雨没什么吧?"
连慕容都能看出来,时雨状况不对。
"不知道,等仪式结束了,我再跟墨好好谈谈。"
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
"会场定了下下周日,现场布置基本上都是他们那边准备,有这几个选项给你看,我帮你定的心形会场。"
递上资料。
"心形会场?好浪漫。"
笑着接过资料。
"场景都差不多啊。"
不外乎围了一圈鲜花,然后婚礼台子,周边是观礼的地方,心形的台子周围是泳池,里边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个不错。"
连续翻了几个,终于找到一个比较满意的。
"是挺好的。"
围了一圈的粉白色鲜花,泳池水里也都是这样的花,婚礼台子上都是鲜花跟气球,比其他几个,清新素雅了很多。
"那就定这个吧。"
辰树还给慕容。
"对了,明天,陪我去首饰店一趟。"
辰树突然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要给时雨买项链吗?"
孝伦记得上次拍婚纱,辰树好像说过时雨脖子上少点什么。
"你也知道,时酱那条项链带了很多年了,而且也跟婚纱不搭配,再说,他之前把补办用的戒指拿走带了,我想再换一对。"
挠挠头,项链是次要的,戒指才是重要的。
"也好,还去上次那家?"
慕容觉得那家就算了吧。
"不去了吧,反正也知道号码了,这次,挑钻石大一点的。"
辰树觉得那个钻石太小了。
"钻石不在乎大小的,时雨喜欢你,又不是为了你给他买多大的钻石。"
孝伦真的觉得应该告诉辰树,可是又因为答应了时雨,不敢说。
"我不是没能力给他最好的,他跟着我受了很多苦,以后,我要给他最好的,陪着他,照顾他。"
刚刚已经想通了,他不会在有犹豫,时雨是他命中注定的,也是他唯一的,爱人,老婆。
"孝伦怎么了?"
慕容看到孝伦流眼泪,赶紧过去。
"没事,难得他终于开窍了,感动的。"
抹了抹眼睛,赶紧解释。
辰树第二天让辉煌带时雨去吃饭,拉着慕容和孝伦去买戒指,跳了一款比之前的**些,中间一圈碎钻,中间一颗大一点钻石的。
"放心,时雨一定满意的。"
慕容看着付完钱还有点纠结的辰树。
"真的吗?"
其实他还是觉得可以买一个更好看的。
"时雨不喜欢那么复杂的,你之前看好那些都太复杂了。"
孝伦只好帮腔。
"好吧。"
最后看了一眼戒指,放进口袋里。
"话说,你自己的那只不换吗?"
慕容以为他会买一对。
"我的那只还没用,就不用换了,给时酱换一个就好。"
往停车场走去。
婚礼场地的准备很简单,辰树不想时雨太辛苦,白天抓紧开会,下午就一直陪着他。
"石井先生,你要我办理的文件已经做好了,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请签字,按章。"
辰树今天比较忙,时雨才能抽出时间到律师楼。
拿过律师的文件,看了看没问题,就签字盖章了。
"既然文件已经签字盖章,这栋房子已经转交给石井辰树先生了。"
律师继续说。
"好的,谢谢。"
站起来伸手握了握律师的手,告辞回了公司。
"时酱,你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辰树忙完找时雨吃饭,翻遍了全公司,都没找到他。
"有点事,出去了一趟,我把我妈妈他们给我买的房子,换成你的名字了。"
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还是应该告诉辰树听。
"干嘛突然改成我的名字?"
他并不在乎房子是谁的名字,反正他老婆不会离开他。
"突然就想给你嘛,你不要吗?"
撒娇的环住辰树的腰。
"你都给我了,你这么好,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地疼你。"
搂紧了老婆,他老婆真的很爱他。
辰树把补办婚礼的请帖发给了几各部门主管,不勉强,放在办公室,谁看到谁拿,辰树让时雨试了两次婚纱,时雨又瘦了很多,不过还好之前蓦然改成了皮筋腰,不会太松松垮垮的。
"哇,时雨,好漂亮。"
终于等到了那天,时雨换好婚纱走了出来,一袭白色婚纱,辰树给他准备的钻石项链,披肩的假发,头上戴着皇冠,非常的漂亮。
"辉煌,你别糗我了。"
上次又不是没看过。
"不一样啊,今天比上次还漂亮。"
帮时雨拽了拽裙摆,拉着他往中心走去。
时雨跟辰树以为除了他们几个好朋友,不会有外人,没想到,几乎全公司的人都来了,其实辰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大家知道,他只爱时雨一个人,他们感情很稳定。
辉煌把时雨的手递给了辰树,两个人相对而立,慕容担当证婚人,在一旁念着***词。
"石井辰树,你是否愿意取时雨为妻,不管他是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都对他不离不弃。"
慕容念着证词。
"我愿意。"
拉着时雨的手。
"石井时雨,你是否愿意嫁给辰树为你的丈夫,不管他是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都对他不离不弃。"
慕容抬起头看着时雨。
"我愿意。"
时雨看着辰树,他很幸福,这一刻,他等了好久。
"请夫妻双方,交换结婚戒指。"
辉煌跟孝伦走过来,递上戒指。
时雨从辉煌手里结果戒指为辰树带上,辰树从孝伦手里结果戒指为时雨带上。
"这个戒指?"
时雨看着,不是他之前的那一只。
"喜欢吗?"
没有准备解释,只要时雨喜欢就好。
点了点头,辰树送的,他都喜欢。
"咳咳。清新郎吻新娘。"
慕容只好清清嗓子。
"KISS,KISS。"
两边的人已经开始起哄了。
辰树笑着歪过头,慢慢的亲了上去。
"唔。"
辰树分开的那一刻,时雨突出了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时酱。"
"时雨。"
辰树抱着时雨去了最近的医院,墨跟着过去,其他几个人分了几批也赶去了医院。
"时雨怎么样了?"
把小员工打发回去休息,慕容开车带着孝伦来了医院。
"不知道,还在里边。"
辰树低着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时雨突然晕倒,他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
"辰树。"
孝伦坐在辰树的旁边。
"怎么了?"
辰树奇怪的看着孝伦,孝伦皱着眉头,似乎有话要说。
"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可是时雨不让我说的。"
咬着嘴唇,他知道应该告诉辰树了。
"什么事?"
转身看着孝伦。
"时雨的手术,失败了。"
孝伦看到辰树瞪大了眼睛。
"你骗人。"
迷茫的站起来,他不信,他不信。
"是真的,那天你做蛋糕那天,你不是让我去房间陪时雨吗?他犯病了,他求着我不让我告诉你的。"
孝伦很抱歉的看着辰树。
"你是我哥哥,那个人是我老婆,你居然帮他瞒着我?"
辰树不敢相信的看着孝伦。
"对不起。"
孝伦有些自责的低下头。
"对不起?你知不知道,我老婆快死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的,让他帮我忙公司的事情,还让他那么辛苦,你一句对不起,时间是不是可以倒退回去,是不是能让我多陪他几天?"
抓着孝伦的肩膀摇晃着,辰树很难过,他不能陪着时雨了。
"辰树你冷静点。"
慕容赶紧拉开了辰树,孝伦已经很自责了。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时酱在里边抢救啊,他能不能撑下去都不知道,你让我冷静?你告诉我怎么冷静,你告诉我啊。"
甩开慕容的手,他怎么冷静,他怎么可能冷静。
"墨出来了。"
辉煌已经说不出话了,梓宇看到墨出来,赶紧打住他们。
"时酱怎么样了。"
辰树抓住墨,他已经有点要站不住了。
"对不起辰树,时雨太虚弱了,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墨拿下口罩,很抱歉的看着辰树。
"你说过你可以治好他的,你现在告诉我你救不了他?"
揪着墨的领子,他们都那么相信他,现在他居然告诉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老婆只剩下几天了。
"你有力气质问我,还是多留点力气,陪着他吧。"
墨扯下辰树的手。
辰树摇摇晃晃的往病房走,孝伦想去扶他,却被他甩开了。
"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辰树已经崩溃了,他今天应该跟时雨开开心心的补办婚礼,然后好好的抱着老婆的,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到了。
辰树进了病房,时雨的婚纱被放在沙发上,胸前被时雨的鲜血染红,明明时雨那么虚弱,他都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就没想过时雨的手术失败了呢。坐在沙发上看着带着氧气罩躺在那里的时雨,他说过,以后会好好疼他,好好爱他的,可是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辰树萌生了一个连自己都害怕的想法,但是他知道,他一定会执行这个想法,拿了一旁的便签,写了一些字上去。
"辰树,我回去拿了时雨的衣服过来。"
祁安拿衣服回来,才知道时雨的情况,虽然觉得不应该拿衣服进去。
"谢谢。"
接过衣服。
"我认识人,可以干洗婚纱,要不要,拿去洗一下?"
祁安看了看沙发上的婚纱。
"能,加急吗?"
他怕洗好了,时雨会等不到。
"恩,我可以跟他说一声。"
帮辰树把婚纱叠好放到口袋里。
"对了,你的衣服我也拿来了,你换一下吧。"
指了指那堆衣服。
"祁安,帮我联系律师好吗?"
抬头看着祁安。
"律师?"
很奇怪的看着辰树。
"我有点事情要做,麻烦你了。"
抱歉的对祁安笑笑。
"好,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祁安看着辰树,刚才婚礼的时候,明明那么幸福的两个人,现在却只能数着分钟相爱。
"祁安,谢谢你,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把这个交给孝伦好吗?"
把刚刚的便签折好递给祁安。
"辰树,你不会想不开吧。"
接过便签,有些担心的看着辰树。
"不会,但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嘛,拜托了。"
扯了一个微笑。
"好。"
拿出钱包放了进去,他希望,永远不需要把这个便签交给孝伦。
送走了祁安,辰树把衣服换了,坐到床边看着时雨。
"时酱,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怕我不管你了?"
抬手揉了揉时雨的头发,明明刚刚还跟自己很开心的说话,还说愿意嫁给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辰树握着时雨的手趴在那,眼泪止不住的流,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时雨那天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时雨觉得他们的婚姻太短暂了,也明白,为什么时雨会突然把房子改成自己的名字了,他真傻,早该发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