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于向阳独自坐在阳台，去衣柜里拿出已经好久都没有抽的烟。
点了一根，打火机窜出来的火苗就和他的心一样，烧的热烈。
两个人同时失眠，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今晚在天台上的“一不小心。”
光是这一不小心，足以让两人心动好久。
……
第二天清晨，程初安顶着两个快掉到下巴上的黑眼圈，艰难的爬起床。
刷牙的时候她把电动牙刷调到最高档，想把自己震醒，可眼皮根本不听使唤，只想往下耷拉。
即使是困成这样，出门的时候她还不忘去阳台把于向阳的外套收起来，放在书包里。
她边忘电梯口走，边打着大大的哈欠。
今天的她没什么心思再去整理自己的头发，顺手扎的丸子头也东倒西歪，整个人因为没睡好，面色也有点发白。
于向阳平常都是站在楼下，将身子依靠在门旁的墙上等程初安。
而今天，他也坐在楼下的阶梯上一个劲的打瞌睡。
两人的状态看起来都不怎么好。
程初安走到于向阳的面前，看他已经眯着了，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
“啊，你来啦。不好意思打了个盹。”
“昨晚没睡好？”
“有点失眠。”
于向阳站起来，看着程初安憔悴的模样，还以为她生病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他担心的问。
“昨晚没太睡好。”程初安又打了个哈欠。
于向阳把手放在她的头顶上宠溺的揉了揉。
“快醒醒，小懒虫。你可别走着走着睡着了，我还要把你扛去学校。”
“不会。”她摆着手往前走。本来就没有好好扎的丸子头，被于向阳揉了揉之后显得更乱了，她走路的时候丸子头还会跟着她的步伐上下摆动，很是可爱。
走到学校门口，她不忘把书包里的外套拿出来。
“你的。”
“哈，是哦，我昨天回去才想起来。”
“已经洗过了。”
“你洗的？”
“嗯。”
于向阳接过外套，轻嗅了一下，衣服上有澹澹的栀子花的味道，跟程初安身上的味道一样。
“谢啦，贤妻良母。”他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我不是。”程初安偏过头轻轻哼了一声就走了。
她才是个花季少女，贤妻良母这个用来形容她，也太不合适了吧。
于向阳这个直男，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看着程初安的背影，心里却还在偷笑。
程初安到了教室，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有一瓶饮料，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谢谢你。”
虽然没有留名字，但看这歪七扭八的字就知道，是季欢写的。
因为班主任曾当着全班的面点过季欢的名，因为她作业本上的字写的乱七八糟，班主任根本看不懂。
是她救了季欢，所以季欢感谢她是应该的。
程初安把纸条攒成一个小球，拿去垃圾桶扔了，然后把牛奶放进了抽屉里。
上课的时候，季欢一直在偷偷看程初安。
可是程初安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欢忍不住了，趁下课程初安去上厕所的时候，又在她的桌上贴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程初安，你知道我是谁吗？”
程初安上完厕所回来看见纸条，便在纸条上写了俩字：“无聊。”
然后走到季欢面前，把纸条贴在了季欢的桌子上就走了。
程初安心里很明白季欢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听她亲口说“我不计较了，我们冰释前嫌吧。”这类话。
她能做的，就是两人互不打扰，之前的事情到此为止。
其余的，免谈。
季欢看着程初安贴在她桌上的贴纸，心里感到纳闷。
她怎么知道牛奶是自己送的…
季欢也能看的出来，即便如此，程初安或许也无法在内心与她和解。
从昨天起，她的内心一直在深深自责着，她对自己曾对程初安做的那些事情而感到愧疚。
也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季欢的手机被李付一给打爆了。
无数条威胁、辱骂的短信和电话轰炸着她。
要求她把程初安带出来，否则，李付一会先让拿季欢开刀。
可是现在的季欢怎么肯，边对程初安感到心中有愧，边害怕着李付一口中所说的报复。
放学时，程初安走到楼下，正和远处站着的于向阳打招呼时，被季欢拦住了。
“最近不安全，你换条路回家。”季欢说。
程初安听完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这句话，便被于向阳一把护在了身后。
“你想干什么？”
季欢白了于向阳一眼，“大哥，我在救她好吗？”
于向阳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右手却还紧紧的握着程初安的手臂。
季欢见此状便明白了，看来昨晚的事情，好像于向阳并不知道。
她清了清嗓子。“你自己问她吧，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完她用眼神瞥了瞥程初安。
“你先走吧，我知道了。”程初安对季欢说。
季欢把头发一甩就走了，程初安虽然救了他，但于向阳还是让她觉得讨厌的很。
她觉得于向阳就是个男绿茶，当着程初安的面表面一套，背地里属实是心狠手辣。
上次季欢被于向阳教训的可不轻，回家后肚子还疼了好几天。
…..
“季欢说她在救你？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不知道，估计是昨天惹到的那个男生，要来找我麻烦吧。季欢让我回家的时候换条路走。”
“你昨天说她被欺负了，就是被那个男生欺负的？”
“嗯。”
“那个男生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程初安只管救人，哪还有心思去问他叫什么名字。
“那这几天，从我家那边绕回去吧。我陪你。”于向阳说。
“好。”
两人在回家路上的时候，于向阳一直在低头玩手机。
倒也不是玩手机，他从同学那里打听到了季欢的联系方式，他想通过季欢知道那个男生是谁。
这样他就可以先下手为强。
他从程初安口中描述的季欢受欺负的画面，大概也能猜到，那个男生不是一般的小混混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