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朋友,我来喝,我来喝。喝完能让我们走不?”
看程初安和李付一僵持不下的样子,季欢担心这杯酒再不下肚,她和程初安今天谁都别想跑。
虽然她不明白程初安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什么会来帮她。
但很明显,她们俩此时才是同一个阵营的人。
季欢一口干完了杯里的酒,然后把空酒杯给李付一看。
程初安顺势想要大步开熘,却被那群男人围住。
李付一抬起手,用指尖轻轻的抚摸着程初安的头发,然后顺着她的眉尾,耳垂,一直轻抚到了她的下巴。
“你要是脾气不这么倔,会更好看一点。”
他用低沉的声音靠近程初安的耳边说。
程初安哪能忍受他这样侮辱自己,她勐的张开嘴咬住了李付一的手腕,顺势抬起李付一的手,将他一个后空翻摔在了地上。
别说李付一没反应过来,身边的所有人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样一个身材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居然可以轻松将李付一制服。
季欢在一旁瞪大了双眼,吓的连连后退。
“你….你….”李付一艰难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瞪着程初安说道。
但这时的程初安内心并不感觉害怕。
虽然程初安的体格小,但爷爷在年轻的时候可是市里非常出名的跆拳道教练。
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每天早上都会陪着爷爷在院子里打拳,爷爷也教了她许多招式。
虽然她的水平还不足以登上跆拳道比赛的舞台,她也对这些毫无兴趣。
但至少,摆平一个李付一还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光凭她出手的速度,就要比正常男人快十倍。
李付一起身后,一把掐住了程初安的脖子。
这力道像是要把她的脖子掐断了一样。
“臭娘们儿,季欢难道没跟你提过,让你不要来惹我吗!!!!”
他怒吼着,手上的劲更大了。
程初安迅速用手指去击打了李付一正掐着她的那只手的肘关节,趁李付一因为疼痛而放松力道的时候,她赶紧挣脱,然后顺手拿起一边的酒瓶砸了过去。
李付一旁边的一个男生站出来替他挡住了程初安砸过来的酒瓶。
酒瓶被男生的身体撞到了ktv的茶几上,瞬间,茶几和酒瓶几乎在同一秒发出了巨大的碰击声。
正路过走廊的酒保听到了从包厢里传出来的玻璃碎裂的声音,赶紧进来查看。
“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茶几怎么碎了?”
酒保看见掉落一地的玻璃渣,此时ktv的茶几碎的只剩下了边框,表面上的玻璃已经全都变成了碎片。
程初安看见酒保进来,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以她刚刚这样不要命的行为举止来看,如果酒保此时不进来,接下来她可能要迎接一场腥风血雨了。
她打一个人绰绰有余,但如果让她打一群人,她觉得跑路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季欢见状赶紧走上前拽着酒保的衣袖说“是我和我朋友不小心弄碎了,我们赔,我们赔。”
“这样啊,那你跟你朋友来前台一下,我和我们老板打电话处理一下赔偿事宜。”
“好的好的。”
季欢拉着程初安赶紧往外走,生怕再多耽搁一秒就会被李付一的人给拦住。
“哥,你就这么把人给放走了?”
刚刚提李付一挡开酒瓶的男生说。
李付一看着手腕上刚刚被程初安咬过的伤痕。“急什么,我还怕找不到季欢吗?有时间慢慢跟她算这笔账。”
“可是那个女的那样嚣张….”
“好了,不要再说了,已经闹出这么大阵仗。是想大家一起进局子吗?”
李付一打断男生的话。
他走到沙发前,拿起了沙发垫背上放着的湿巾,擦了擦自己刚刚在混乱中被程初安踩脏的球鞋。
然后打了个电话给ktv的经理。
“喂,刚刚有两个小姑娘在我们包厢把桌子砸碎了。你看着办。”
“李小公子的意思是?”
“蠢蛋!让她们赔!最好是赔的连底儿都不剩!!”
“好勒好勒,我明白了。”
说完,李付一就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这边,程初安和季欢被酒保带到了前台,酒保给经理打了个电话,两人不知道细细碎碎的都说了些什么。
电话打完,酒保走到她们二人面前。
“经理刚刚和老板沟通过了,茶几的费用是2万8,老板看你们是学生就给你们打个折,只需要支付2万5就足够了。”
“什么!!?只需要支付2万5??”
季欢瞪大了眼说。
这分明就是在抢啊。
程初安眉头微微一皱,解决了一茬,又来一茬。
她已经开始后悔来趟这个浑水了。
酒保点了点头,看着她们两人,没办法,他也是按吩咐办事。
“既然是我们买了这张桌子,那么我需要你提供这张桌子的购买证明,总不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吧?”
程初安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句话可把酒保为难的不行,ktv开业已有十余年。哪里还有当初购买桌子的发票。
他只能又给经理打了通电话。
“你别让他们走,我过来处理。”
“好的。”
酒保挂断了电话,通知她们需要等待经理过来才能处理,于是将两人带去了经理办公室。
程初安和季欢到了办公室,酒保拿来两把椅子给她们坐着。
就这样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程初安和季欢一句话都没说。
程初安是本身就没什么好说的,而季欢则是一时间羞愧难当,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估计她也没想到,她那么处心积虑想要对付的一个人,居然还在危急之中救了她。
“那个…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季欢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程初安转头看向季欢。
“我?来救你?”
“不然呢,你别跟我说你恰好路过。”
“我只是路过。”程初安心想,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一时冲动,谁愿意去救你。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季欢继续追问。
“接人。”
“…..”看程初安的表情,倒也不像是装的。
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季欢一时感觉自己十多年来建立的世界观要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