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说过,她是注定要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一起相守到老,一起共享天下。
此刻,他握紧的手似乎就是在向她重申这一点。
“三……”
第三声唱喝刚刚起了个头,突然顿住。
只见殿堂之上不知几时多了一个身影,一袭雪纱素衣,却难挡她的明艳出尘。
奉九仪?
她什么时候醒了?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秦冥和任初静都怔住了,堂下,秦玄脸上的喜色更是瞬间湮灭。
小沫虽然盖着盖头,但并不是看不见,此刻也是微微一震,盖头下的脸不知是何反应。
这不是寻同的场合,今天能够进得王府庆贺的,全是碧落国举足轻重的人物。
文武百官更是一个不落,而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认识奉九仪的。
纵使几年没有露面,纵使人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可是,这张脸却不曾被世人遗忘。
一时间,喧闹的王府静如死水。
继而又不约而同的有了小小的躁动,有人甚至脱口叫出了皇后。
奉九仪似乎还有些不明所以。
见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她,眼里的新奇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竟不由得朝后退了两步,脸上一片绯红。
这种情况谁也没有预料到。
任初静不禁无助的看向秦冥,现在大概也只有他能主持大局了。
抬头,却惊讶的发现秦冥眼里竟已蕴起了怒意,喝道:
“赵管家,这是谁家的女眷,这么没有规矩,这里是随便可以进的吗?”
声音不大,却适时的让所有的小声议论顷刻间打断。
锐利的眼神一扫,让刚才那些失言的臣子一个个面色惨白,冷汗直流,谁也不敢再吭半句。
皇帝的态度已表明了一切。
而且,眼前这个女人与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前任皇后在神韵上也有些不同。
大概也只是两个长得相似的人罢了。
尽管,在这样的场合出现,还是疑点重重,但谁也不敢深究。
毕竟,奉家的下场众人是有目共睹的。
更何况,现任的皇后现在还在堂上坐着。
皇上都发怒了,很明显,谁要是敢吭个一声半声,那绝对是前途不保。
赵管家会意过来,也急忙上前对奉九仪道:
“琴儿姑娘,请吧。”
今天婚礼忙,谁还顾得上她了,更没有人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还跑到这礼堂上来。
奉九仪一脸莫名的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赵管家。
刚张口说了一个“我”字,赵管家已不管什么礼仪了,直接一把拖过她就朝外走去。
“继续。”
秦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对一旁的司仪说着。
司仪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扯开嗓子喊道:
“夫妻对拜!”
“新人入·洞·房!”
顿时,喜气之声盖过了刚才的小插曲。
随着喜乐和爆竹声齐鸣,大婚礼仪便算是圆满结束。
接下来便是喜宴正式开席。
任初静虽然心有疑惑,也不得不按捺住性子和秦冥一起入席。
象征性的用过喜宴,这才得已回到后园。
南厢房内,赵管家见他们到来,脸上有着怪异之色。
秦冥扫了他一眼,继而又看向奉九仪,问道:
“什么情况?”
赵管家知道这话是在问他,忙应道: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任初静心中一惊,随即下意识的想到了秦越。
恐怕,让奉九仪失忆的人就是他吧?
他的目的,竟然只是要让奉九仪失忆?
还是,什么不良企图的后遗症?
片刻,秦冥的视线从奉九仪身上收回,淡淡的道:
“她身上的傀儡术已经解了。”
秦越,这一次倒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那她的失忆症?”
“应该是永久的。”
如果秦越想让她失忆的话,是绝对能做到这一点的。
至于原因,或许,是出于对奉九仪的同情。
也或许,是如同他自己所说的……为了任初静。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到底是谁?”
奉九仪此刻看起来有些惊慌,不安的站在一旁,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还很不适应。
“该怎么处理,你应该知道吧?”
秦冥对一旁的赵管家说着。
朝任初静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再说,便朝屋外走去。
任初静会意,也跟了上去。
“虽然,这种方法很不尊重她个人的意愿,但,对她而言,绝对是件好事。”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任初静紧紧跟上了秦冥的脚步。
秦越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至少,奉九仪不必再陷在这执念之中承受痛苦。
而秦玄,也不必再为难。
至于她的以后,秦玄定然会为她做最好的安排。
这也是秦冥撒手不管的原因。
让爱管的人管去吧。
婚礼很顺利,没有人恣事,没有意外,该发生的都发生着,不该发生的什么也没发生。
所以,第二天,任初静就老老实实的跟着秦冥回到了皇宫,继续过她苦苦修行的日子。
其实,也没有那么凄惨,为了督促她进步,秦冥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也不少。
而任初静也总是能够偶尔的利用自身的魅力,从他手中换得一点微薄的自由。
至少,上一次的野外晒月亮活动似乎很得帝心。
所以,隔个十天半个月的任初静便能享受到一次夜间放风的待遇。
不过,经历了那个夜晚之后,碧落国又出了一件新鲜玩意,帐蓬。
夏天蚊虫多,露宿野外,帐蓬绝对必不可少。
“还磨蹭什么,给我。”
中秋夜,某荷塘旁,秦冥沉闷的嗓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急什么,还没准备好呢。”
任初静轻声嗔着,声音里却隐隐藏着一丝窃笑。
“你今天好像很紧张。”
“闭嘴!”
恼羞成怒的低吼,继而又闷声补充道:
“小声点。”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
任初静话语中带着一丝因为刺激而产生的激动,下一秒,却传来一阵异动。
“喂,你干什么?这个太大了,不能放进去!”
“别乱动,拿好!”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连这种事也要霸权,不讲理!”
任初静心有不甘的抗议。
“朕比你懂!”
冷冷的声音宣布的是绝对的权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