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百花刚谢,气候渐暖,皇宫里迎来了自春节之后最热门的一天。
天还未亮透,整个皇宫上上下下便开始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今天可是碧落国的小皇子秦殇以及小公主秦迎三岁生日庆辰。
“清风水榭”里,任初静正对着镜子为今天其中的一个主角小迎儿细心的梳着头。
如丝缎般釉滑的黑发很快便被那双灵巧的手梳成了漂亮的发髻。
垂落下来的小辫子让那张精致的小脸蛋更添了几分调皮娇俏。
大功告成,任初静将怀中的人儿扳转身来仔细的欣赏着。
直到挑不出一丝瑕疵,这才得意的问道:
“我的手艺怎么样?不比李姑姑差吧?”
迎儿笑着点头:
“嗯,娘梳的最好看。”
迎儿平时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
虽然这丫头除了眼睛很像她以外,其它地方长得都像她爹。
不过,性格却还是随她的。
所以每次一看到她,便觉得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别看她只有三岁,不过小家伙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
而且,嘴巴特别甜,以至于秦冥对她的疼溺甚至超过了对殇儿。
因为是皇子,秦殇才两岁便被带到了独立的寝宫居住,这是皇室的规矩。
作为未来的皇室继承人,第一件事便是要学会独立。
对此,任初静也并无异议。
除了每天早上的请安能够跟他见上一面。
忙完一天的事,傍晚的时候她和秦冥也总会抽时间陪他和迎儿一起玩。
也许,是因为自己那段童年的缘故,秦冥对这两个孩子的关爱从来没有少过。
做皇帝固然需要沉稳内敛,但是不能孤僻。
有她这么一个开朗的娘亲,再加上一个能窥懂人心意的爹。
两个小家伙也都跟着活跃得很,这是她最最欣慰的地方。
“再穿上这个,我们就可以去跟大家见面了。”
任初静替她穿上由自己亲自设计的公主裙,一个粉雕玉琢的碧人儿便装扮好了。
“娘娘,船已经备好了,皇上和小皇子正在千秋殿候着呢。”
李姑姑在门口提醒着。
去年的今天两个小家伙还和他们一起住在清风水榭。
而今年,因为殇儿有了自己的寝宫,所以,秦冥一早便被她推去打扮他们的小皇子。
然后约好一家四口在千秋殿用早膳。
“娘,生日是不是要什么都可以?”
路上,小家伙拉着她的手问着。
看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盼,显然是有所求的。
任初静笑着应道:
“原则上来说是可以的,怎么,你有想要的东西了?”
小家伙可不懂什么是原则,见她应允,便再无顾忌的说道:
“我想像哥哥一样,跟爹一起学术法。”
秦殇比她早出生一个时辰,所以,她是妹妹。
这大概是因为前几天殇儿在她面前露了一手刚学会的术法。
所以,让她眼馋了吧?
看她一脸的期待,实在让人不忍拒绝,任初静想了想,道:
“这可就为难了,你也知道,祖上有规定,女孩是不能学术法的。
要说服你爹可不容易。
不过,你爹会的不仅仅只有术法哦,或许,你可以让他教你些别的。”
按祖制女孩是不能学术法。
可是,其实这世间的事还是有例外的,上次那个女孩不就是吗?
任初静的思绪被拉回到去年初秋莲城城外的那座山峦间。
那次,本来是为了去寻找无畔的下落。
可是,没走多久,她指间的碧落石戒指便开始隐隐升温。
只有在有人使用了术法结界的情况下,碧落石才会出现这种反应。
然而,据她所知,几位王爷都不可能在当时出现在附近。
再加上当时司武祁的兵马消失,所以,她没有多想便走入了结界。
虽然因为时间的原因,她并没有跟秦冥学到多少术法。
不过,有那枚戒指在,一般人也伤不了她。
饶是如此,她仍是在结界中迷了路,直到,遇上那个倒在草丛中的女人。
女人全身是血,看起来伤得不轻。
对于她的迫近似乎毫无所觉,一动也不动。
直到她走到她跟前,才发现她早已人事不醒。
肩上的伤是她身上血迹的主要来源。
胳膊上被拉开了一道口子,却没有什么血迹。
伤口像是被什么灼烧过一般,连带那一片衣物也被烧卷了,很是醒目。
任初静替她脱去上衣,正想要替她检查一下伤口。
却震惊的发现,她竟然……是个男人。
当然,也或许,是“她”天生发育不健全,所以才会那么平坦。
毕竟,“她”的五官乃至身形看起来都与女子无异。
也或许,“她”本质是男人,因为某些心理上的原因才做这样的打扮。
不过,这并不重要,她也不会无聊到进一步去检查“她”的性`别。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这才赫然发现“她”中的居然是枪伤。
身上还有几处像是被弹片划破,所幸都不是要害。
很明显,这个人曾和无畔碰过面,还交过手。
“她”是谁?
从碧落石的反应来看,这个结界应该就是“她”布下的。
可“她”到底是敌是友?
无畔虽然是杀手出身,但也绝不会滥杀无辜。
更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女人”出手这么重,这人一定有问题。
犹豫了片刻,她仍是开始动手替“她”处理身上的伤口。
期望在救醒“她”后能够问到些什么。
也许,能从而得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以及无畔的下落。
虽然她经历过许多次打打杀杀,但是替人取弹头的事还是头一次做。
在她用匕首挑开“她”伤口处时,那“女人”痛得哼了一声。
眼睛睁开了些,喝问道:
“你……是谁?”
“她”声音里虽然透着痛苦,但不难听出,的确是个女人。
任初静唯恐“她”一会会受不住,忙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道:
“别说话,一会就好了。”
咬了咬牙,她一气呵成的用刀尖刺入肉里,硬将那枚弹头刓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那女人直接再度晕厥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