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又中毒,又被人伤了感情。
连内力也耗损了,他还能撑得下去吗?
秦冥轻轻握住我冰凉的手,镇定的道:
“他没事,朕会让人救活他的。
不过,你现在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度抱起我,直接用轻功奔赴“清风水榭”的方向。
秦玄真的会没事吗?
我不敢确定。
但至少宫里有太医,有一大堆人可以照顾他,他会好起来的。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窝在秦冥温暖舒适的怀里。
那些紧张恐惧都已成为过去,再也不用像弦一样绷得那么紧了。
很快,便到了日月湖。
湖面早已恢复了平静,护岛者也不知去向。
远远的,却听到“清风水榭”传来一阵哭泣声。
秦冥眸光微微一沉,抱起我掠过湖面,落在了岸上。
哭声是从殿内传来的,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秦冥没有迟疑,便抱着我循着声音进入殿中。
过了几道重帏,终于找到了哭声的源头。
只见李姑姑和那几个丫头正围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而被围在正中间的,正是躺着一动不动的萧易。
几人像是正沉浸在万分的悲痛之中。
秦冥的脚步声很轻,竟没有人发现我们的存在。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不禁一紧,难道是……
“这是怎么回事?萧将军他怎么就死了?”
我才离开岛没多久,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听到我的惊呼,几人同时止住了哭声,不敢置信的回头。
在看到我和秦冥之后,不禁傻了眼。
“娘娘?皇上?娘娘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敏儿有些语无伦次了。
李姑姑脸上更是又哭又笑,使劲的擦着眼睛,唯恐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真的是娘娘,娘娘没事了。”
“皇兄,皇嫂……”
雪儿一路哭着奔了上来,直接将我和秦冥一并抱住,哭得稀里哗啦。
竟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的话,我不禁有些急了。
正要再问,秦冥已重重的咳了一声,开口问道:
“谁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朕的将军会在这里?”
他威严的声音终于让所有人都回过了神,忙止住了哭泣。
却一时间不知从何解释起,只是傻傻的将目光转向了我。
“是我让他上岛的。”
看到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我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本来还以为等你回来他就有救了,可谁知道,他怎么就死了。”
“谁说他死了?”
雪儿一脸莫名的看向我,继而像是明白过来了,破涕为笑的道:
“是他知道你被四哥抓走了,一着急,就要出去。
可他伤成这样,哪里还能再战。
我看他那么拧,迫不得已,就把他迷晕了。
我们刚才……是在哭你。”
原来他没死?
压在心里的那块巨石终于得以放下。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仍处于莫名中的秦冥道:
“冥,快宣太医,不然,你可就少了一个将军,多了一个内侍了。”
倚坐在“清风水榭”的温泉里,身体终于得已放松。
有秦冥在,我可以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必去担心。
短短几天,对我而言却像是过了几十年一样,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疲累。
好在,秦玄那边,雪儿已经送去了解药,并没有生命危险。
太医开了些药方,只要慢慢调养就可以复原。
萧易也被送到了太医院医治。
虽然不知道是否还能痊愈,不过至少已脱离险境,伤口也并没有感染。
这已经是很乐观的状况了。
至于我,原来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次秦玄用内力护着我,所以我并没有被烧伤。
只不过,被这烟一薰,嗓子痛不说,全身都黑透了。
秦冥耐着性子用软巾沾着温泉水小心的替我清洗着脸和身子。
足足泡了大半个时辰,才将身上的污垢洗去。
“还疼吗?”
检视着我身上被绳索勒出来的淤痕,秦冥不禁皱着眉问。
我摇了摇头。
是多少人用他们的安危才换来我的平安,这一点点伤算什么。
想到萧易和秦玄身上的伤,我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又一次被愤怒占满。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为他们报仇!”
“你要去哪?”
秦冥微微挑眉,打量着我怒极而从水中站起的身子。
顺着他的眸光,我低头一看。
只见自己上半身正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面前。
脸立刻便红了,忙沉入水中。
黑眸里的温度悄然攀升。
秦冥轻易的便在水中捉到了我的手腕,将我一把拉入他怀中。
霸道的搂住了我的腰,语气微沉,道:
“不用你说,朕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但是,给朕一点时间,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捕捉到他眼里闪过一抹杀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在城楼上的时候,如果不是碍着君臣这层身份,秦冥大概早已动手了吧?
我知道,今天他一个人力震群臣,是需要怎样的魄力。
在那种情况下,他救下了我和秦玄,压制住了文武百官。
还大大挫了奉家的威风,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奉鼎城毕竟已在朝为官几十年,树大根深。
要想扳倒他,也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更何况,他手里连一点证据都没准备。
就算杀了奉鼎城,也只会让群臣不满的。
“可是,她到底是你的皇后。
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你找齐了证据,会舍得处置她吗?”
按在现代的说法,奉九仪一家可是他的亲戚,他真的下得了手?
“这些都不过是迟早的事。”
提到奉家,秦冥语气里已没有一丝温度。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奉鼎城自恃是朝中的老臣,又是外戚。
在朝中无人敢惹,如今他人已老,要开始着手为他的后人作打算了。
所以,很多事上一意孤行,经常与朕唱反调。
像这样的臣子,朕自然不能留,至于他的那些党羽,早已深入朝中各部。
你今天也看到了,因此,朕在等一个将他连根拔起的好时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