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统领,您是最得陛下信重的人。我们也是没法子,陛下情急,催着要结果。咱们也只是看着书上说的报给了陛下。还请您替我们说说情才好。”
“说情谈不上,不过文武百官都阻拦,陛下暂时不会那么做。可陛下另有陛下的打算。叫你们查清楚那灾星究竟是哪家的。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不会是个等闲之辈。”苏南丞意有所指。
吴监正也是吓住了,竟脱口而出:“下官听说西北王添了个幼子,只是不知这日子可否接近……”
苏南丞无语:“然后呢?说这孩子是灾星?然后逼反西北王?”
吴监正啊了一声愣住了,光顾着把自己摘出去,没想到这一层……
苏南丞心说我替你们操不完的心。
“此番大灾,由北至南,听说北夷比咱们受灾更严重。怕是咱们只是受了连累啊。”苏南丞一边喝茶一边说,就像是聊天。
吴监正眼睛都亮了:“对对对,定是如此,定是如此。只是……”
他又尴尬的看苏南丞:“只是,北夷距离咱们这么远,下官如何知道冰雹那一日有谁家生了孩子呢……”
苏南丞真是想翻白眼:“吴监正,我想着陛下虽说是英明神武,但是倒也未见得还精通星象是不是?冰雹那一日生的孩子或许有灾星这事,是陛下的猜测。您才是懂星象的人不是吗?或许这灾星早就生出来了,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才能祸害不是?”
我在这里给你编故事编的我都累了,您老要是开不开窍,我可真不管了。
吴监正好在没那么笨,于是恍然:“对,苏统领说的很对,便是如此。这灾星下凡,定是肉体凡胎,也得要些年岁才好醒过来呢。”
苏南丞笑了笑:“陛下深觉灾星还克死了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如此这般,灾星要是生在普通百姓家,未免也不对是不是?”
“自然,灾星定会选一富贵显赫之家出生。”吴监正彻底有数了。
苏南丞见他有数了也就不与他再说这件事,闲聊了一阵,就回了城防营。
至于今日他替骆川贤说的那几句话,也叫长公主府知道了。
长公主听着是有些不舒服和刺耳,可也得承认,如今肯替贤儿说话的人不多。
长公主是从小骄傲,直到先帝过世,她都没受过委屈。但是并不是个蠢人。
早些年,苏南丞就跟着贤儿这事她是清楚的。
所以,尽管听着这些话刺耳,也知道苏南丞是故意说的。不这么说,陛下只怕反倒是要不舒服了。
当今脑子不如先帝,可偏是对长公主府有偏见。她也无可奈何。
编故事这事,还得是看星象大师们的。
这不,没几日,吴监正就将一份有理有据的折子送给皇帝。
灾星今年十二,来人间正好一轮,故而觉醒。
他首先祸害的不是大元,而是北夷。此子正是北夷大皇子。
这位大皇子自然是大元公主去之前就已经出生了的。正是赫连曜长子,也很宠爱。
吴监正扯了一堆说得过去的证据,还说明此子与太子殿下犯冲,才会导致太子殿下突发心疾。
倒是没提起二皇子,二皇子是被孙氏害死的嘛。
皇帝本就十分的迷信,如此一说,本就信了九成。
他身边那个道士又给砸了个实在的,按照他们道家说法,说赫连曜这个长子确实是命带大煞云云……
反正苏南丞很无语,但是皇帝信了。
这一信,皇帝也不用喊打喊杀。北夷的皇子,他也杀不了。
只是下旨,叫昭告天下,说这个北夷大皇子是个灾星,才导致了这七月飞雪,天不见日,试图安抚百姓。
只是效果实在不怎么样,老百姓管不了你谁是灾星,尤其是灾星还是北夷皇子,那不是扯?你说北夷日子更难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都要吃不上饭了啊!
民间对皇帝的不满日益加重起来。
但是因此,朝中倒是稳住了。民间的事,一时没能反馈道皇帝跟前,于是安帝自认解决了大事,更加放心。
就提起了武军都督这事,并不是当朝提起,当着几个老臣,正好苏南丞人是不在的。
不过成康侯在,他的下意识就是拒绝。
理由就是苏南丞还年轻,担不起。
但是他实在是为苏南丞拒绝了多次陛下的赏赐了,所以陛下也下意识忽略了他。
比起成康侯只是习惯性拒绝,呢唐太师就是大惊失色。
苏家如今权势一日比一日隆重,如今又把京城全部防务给了他家,那还得了?
唐太师此时绝对是为了大元担忧,为了皇室担忧,可他如今在皇帝眼里心里,是顽固不化,是烦人。
所以他的话,皇帝根本听不进去。
在场的还有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
礼部尚书是临王与苏家唐家都没什么过节,不过苏南丞管着防务,倒是没少给他家进出的马车方便。
临王府是出了名的奢侈能花钱,什么应季的蔬果鱼虾,皇帝可能都吃不到,他们家进出都能买到。
有时候已经是深夜,他们家马车回来或者出去,城防营简单看过后,也就放行了。
虽说他们也不白叫人放行,每一次给的赏赐都不少。但是次数多了,临王也知道城防营对他们府的照顾。此时自然偏向于苏南丞。
于是道:“臣也记得原本是有这么一个官职,如今虽说京城没有五军,但是苏统领要是做个都督也使得。如今是非常时期,苏统领要是统管了京城防务,确实安全不少。”
“是啊,臣也觉得如此可以。”李尚书其实就是随大流。
按照利益来说,他当然不太愿意。
如果真的成立个都督府,那他兵部就不好直接管辖步兵营了。虽说从前,京城这几个衙门也是直属皇帝。但是步兵营名义上还是兵部辖制。
要是独立出去了,兵部就不能过问了。
但是他能有今日,少不了苏家扶持,自然不好跟苏家对着来。
大家都是赞同,就是唐太师不赞同。皇帝自然越发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