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俩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坠入爱河。”
范晓慧笑道:“放心吧,我俩太熟了,彼此没有丝毫神秘感,不会有化学反应的。”
苏泽听后笑了一下,又若有所思道:“对了,你和谢伟现在怎样了?”
范晓慧耸了下肩,作无奈状,笑道:“不了了之了,他没再联系过我,我也没再联系过他。”
“哦!”苏泽沉吟道,“那你当初,为何要答应跟他交往呢?”
范晓慧神秘笑了下,问道:“想听真话吗?”
苏泽道:“当然。”
范晓慧道:“因为想跟你彻底划清界限,而谢伟,也还不错。”
苏泽嗔怪地笑了下,说道:“以后,就跟谢伟彻底划清界限吧,别耽误人家。”
范晓慧怅然道:“我俩应该是彻底不可能了吧,他妈妈见到我,就像见到宿敌似的。”
苏泽察觉了她表情的变化,不满道:“看你那样子,好像还挺失落的。”
范晓慧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当初答应跟他交往,是真心真意想共度一生的,有点失落,不挺正常吗?”
苏泽讥讽道:“正常!”
范晓慧娇嗔道:“你还跟别人结过一回婚呢!我就不能跟人谈一次婚嫁啦?”
苏泽听了,忙陪笑道:“能,能,太能了!”旋即正色道,“以后却不能了,因为我们已经扯平了!”
范晓慧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泽拉住她的手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范晓慧抽回手道:“不行,你和芙蓉的婚姻一日不解除,我们就一日不能越雷池半步!”
苏泽故意笑嘻嘻道:“那越一步可以吧?”
范晓慧娇嗔道:“一步也不行!”
苏泽遂道:“好吧,我听你的,那我们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事。”
范晓慧“嗯”了声,二人便和衣躺下。
次日一早,苏泽回到市里,范晓慧等人转场去了下一个村子。
演出归来,已春节将近,范晓慧将钱分给四个徒弟,又帮他们买了新衣和新年礼物,让韩阳开车,一起回乡下老家过年。
范大海夫妇见女儿回来,还带了那么多年货,自是十分高兴,范晓慧只说在外一切皆好,并不提曾受的种种挫伤,三口人其乐融融,欢喜非常。
家里共两间屋,略显窄小,范晓慧回来,夫妇俩便把里屋腾出来给晓慧住,他们自己住外屋,外屋地下还放着一张破旧的沙发,另一端靠墙,有张矮桌,桌上放着一台电视机。
除夕刚过,韩阳便来看范晓慧,晓慧忙把他让进里屋。
韩阳的父亲很聪明,头脑灵活,除了种田,还零打碎敲做些小买卖,母亲身强体壮,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所以,家中的光景颇过得去,在村里,也算是富裕人家。
两人落座后,寒暄了几句,韩阳笑道:“你猜我我爸妈跟我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范晓慧笑问。
“他们让我娶了你。”韩阳笑道,“说我们是同行,又都在大城市工作,最般配。”
“那你怎么想?”范晓慧笑着,故意问道。
韩阳笑道:“我认为,我们做兄妹,要比做夫妻好。”
范晓慧听了笑道:“影响所见略同。”
两人笑罢,韩阳又道:“苏泽过两天可能会来。”
范晓慧愕然道:“他来干什么?”
韩阳笑道:“昨晚,我发条微信,向他祝贺新春,他说城里的年没意思,很好奇我们乡下是怎么过年的,我说,那你就来看看呗,他果然就说要来。”
范晓慧笑道:“他最好别来,否则,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不知该如何招待他。”
“苏泽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我们平时咋样还咋样呗!”韩阳道。
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韩阳便告辞离去。
初三这天上午,苏泽果然来了,先去了韩阳家,然后由韩阳陪着,一起来到范晓慧这里,进屋后先将带来的礼物放下。
范大海与孔秀芳见从城里来了客人,忙殷勤招待,一边请就座,一边递烟倒茶,苏泽忙笑着说道:“我不抽烟,叔叔阿姨快请坐。”
范大海在一旁坐了,孔秀芳则欠身坐在炕沿上,笑盈盈一边打量苏泽,一边望向女儿。
苏泽看这屋内,靠后墙有一爿大炕,前面连着灶台,墙壁新粉刷过,上面贴着年画。
又见范晓慧的父母身量不高,皮肤微黑,其貌不扬,很奇怪,会生出她这般相貌出众的孩子。
因有家长在场,叙过寒温后,大家便找不到合适的话题,韩阳便向晓慧父母讲些苏泽帮助他们的事迹,夫妻二人带着感激的笑容,边听边不住地感叹,孔秀芳见将近中午,便起身准备午饭,范晓慧因道:“不如我们去里屋坐吧。”
韩阳如得了赦免一般,忙道:“对,我们到里屋坐。”
范大海夫妇也忙笑道:“对对,你们到里面坐,我们在外面做饭,乱得很。”
三个人来到里屋,苏泽见靠窗有一爿小炕,想来是连着外面窗边的灶台,炕上铺着簇新的粉红色床单,窗上挂着粉红色窗帘,地上有一张六成新的三人沙发,靠墙放着一张书桌。
苏泽笑向晓慧道:“这是你的闺房?”
范晓慧笑道:“对,去天门市之前,我便生活在这里。”
待苏泽坐稳后,晓慧让韩阳陪着他,自己去外屋帮父母做饭,母亲孔秀芳笑着对她道:“你回去陪客人,不用你,大正月的,都是现成的,热一热就得。”
范晓慧听了,只得又返回里屋,陪苏泽坐下,笑问:“看了我们这局促的生活环境,有何感想?是不是觉得自己实在太幸福了?”
苏泽笑道:“城乡差别尚未消除,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范晓慧听了,笑着啐了一口。
苏泽问:“过年这几天,人们都干什么?”
范晓慧道:“除了吃喝,就是走家串户打扑克、玩麻将,此乃所谓的‘猫冬’。”
苏泽叹道:“这是最原始的幸福。”
韩阳在旁接口道:“农耕时代的幸福。”
几个人正说笑着,忽然门被推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