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慧笑着说道:“你坐一会儿,我们去卸妆。”
谢伟笑道:“你们去忙,不用管我。”
范晓慧、韩阳等人,便朝楼上走去,韩阳笑道:“终归是反串,唱的时候,竟没了往日的自信。”
范晓慧笑道:“我也是呢,总疑心自己到底唱得好不好。”
韩阳又笑道:“要我说,到底是不如本行,钻研了那么多年。”
“谁说不是呢!”范晓慧笑回道,说罢,分头去卸妆。
卸完妆出来,韩阳见范晓慧的神情若有所失,料她是在此时想到了苏泽,欲告诉她苏泽来过,又想到谢伟在楼下,便作罢。
众人下楼后,谢伟牵起范晓慧的手,深情道:“嫁给我吧!”说着,便单膝跪地,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束鲜花,递向她,又道:“临时起意,只有花,戒指后面补上。”
范晓慧十分意外,又想到他的母亲至今没有接受她,便犹豫着。
韩阳见了,看了一下众人,率先拍手道:“答应他!”
众人方才一起笑道:“答应他!答应他!”
范晓慧只得一手接过花,一手扶他起来,笑道:“一束花就想将我骗到手?”
谢伟笑回道:“当然不是,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范晓慧笑而不语。
大家一起出来,韩阳先告辞离去,其他人到车上等着,范晓慧对谢伟道:“你回吧,不用送我,往返太费时间。”
谢伟笑道:“也好。”
范晓慧又笑着说道:“想想回去怎么跟你妈妈交代。”
谢伟挤了一下眼睛,笑道:“放心吧,我妈很爱我,她会妥协的。”
说罢,两人分头上车,相继离去。
范晓慧回到家里,将花插进桌上的花瓶,便坐到床上,盯着它发呆。
皎月早已躺下,戴着耳机听歌,雅云见了,小心地问:“师父是不是想到了苏哥哥?”
范晓慧听了,勉强笑了下,说道:“你小孩子家,不懂。”
雅云道:“我已经十八岁,是大人了,苏哥哥对师父一直都很好,坏的是那个上官芙蓉,所以师父心里放不下苏哥哥。”
范晓慧听了,笑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好了,睡吧。”
雅云顺从地躺下,像是自言自语道:“我觉得,师父跟苏哥哥在一起,似乎更开心些。”
范晓慧听了,心里一动——当日她受到上官芙蓉的羞辱,迁怒于苏泽,一时意气用事,答应和谢伟来往,现今已到这步田地,想反悔也不能了,而且,与谢伟交往,虽平淡却很顺利,除了她的母亲反对,如今他又提出结婚,婚后事事有人帮衬,也没什么不好。
想到这里,便宽衣休息。
次日正好是周末,谢伟果然买了戒指,来找晓慧,给她戴上后,说道:“你跟我回家,我要向父母宣布,我们结婚。”
范晓慧犹豫道:“这样不太合适吧?万一把你妈妈气坏怎么办?”
谢伟笑嗔道:“你以为我妈是纸糊的啊?!”
范晓慧笑道:“我认为你还是提前告诉他们一声比较好,免得他们受到惊吓。”
谢伟听了,略一思忖,笑道:“好吧。”说完,掏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说道:“妈,爸爸也在家吧?”
张雪姗不知他是什么事,温和笑道:“在啊!”
谢伟道:“中午我和晓慧一起回去。”
张雪姗听后,愣住了,欲说点什么,发现对方已挂机。
这里,谢伟笑着对范晓慧道:“告诉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范晓慧笑了笑,没有做声。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谢伟道:“我们走吧。”
范晓慧遂随他出来上了车。
且说张雪姗,放下电话后,只觉得脑子里乱得很,跟谢天亮说了声“小伟要带晓慧回来”,便到厨房,吩咐阿姨多做几个菜,有客人要来。
做完这些,自己回到里屋,到床上打坐,想让心情平复下来。
谢天亮知道妻子平素吃斋念佛,也不去打扰她。
直到听谢伟回来,张雪姗才出屋,看到范晓慧,只淡淡说了句:“来了。”
范晓慧忙陪笑道:“是,阿姨。”
张雪姗说了声“坐”,便不再说什么,自己坐到一边,不停地捻手中的一串佛珠。
谢伟见气氛有些紧张,便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已经决定了,要跟晓慧结婚。”
别人尚可,张雪姗听了,身子一震,手上不觉加了力道,就听“噼噼啪啪”一震乱响,珠子散落一地。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她。
就见她面色苍白,也不顾满地的珠子,起身回了里屋。
谢天亮见了,忙后脚跟了回去。
谢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觉皱了皱眉。
范晓慧的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道他妈妈反应何以会如此大,因对谢伟道:“要么,我先走吧。”
谢伟有些不甘心,说道:“你先等等,我去看看我妈到底是咋回事。”
范晓慧只得点点头,谢伟遂起身走向里屋,到了门前,敲了敲,听到父亲说了声“进来”,方推门进去。
他见母亲面如白纸,父亲坐在她身边,一时心内悲戚,问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晓慧?”
张雪姗听了,颤抖着声音道:“你如果非她不娶,那么,我们二十年的母子情分,缘尽于此。”
谢伟听了,痛苦地喊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张雪姗忽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道:“妈愿意离开你,离开这个家,成全你和晓慧。”
谢天亮在旁听了,马上道:“不行!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家的今天!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她算什么!”
张雪姗看着谢天亮,泪珠仍不断地滚下来,说道:“天亮,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曾年轻、海誓山盟过。”
谢伟再也忍不住,跪在床边,抱着张雪姗,哭道:“妈,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呀?你告诉我!”
张雪姗轻抚着他的头发,泪珠不断地滑落,哽咽道:“都是妈不好,不干晓慧的事。”
范晓慧坐在客厅,侧耳听着里屋的动静,听到有人高声讲话,接着又隐隐传来哭声,心便灰了一半,低头又见满地珠子,遂蹲下身,将珠子一粒粒捡起来,在茶几上放好,又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旁边,坐等谢伟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