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芙蓉见吕学军一家人,不仅没有丝毫谴责她的意思,反而帮着她,以为又是在讨好自己的父亲而已。
却听上官逸低声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何须这么闹腾。”
陶敏虽觉得范晓慧有点凄惨,却也毫不同情,一家人相携向室内走去。
还有一个人,脸色阴郁地看着这一切,就是谢伟。
苏泽、上官芙蓉、范晓慧三个人关系的始末,他最清楚,在他看来,上官芙蓉实在是有点仗势欺人,更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吕学军夫妇对此事的态度。
他起身默默离开,没有参加中午的宴会。
且说范晓慧,被人无端泼了一身油漆,又挨了一记耳光,起先整个人都是蒙的,后来才慢慢回过味儿来,不禁又气又愧。
韩阳道:“凭什么呀?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这事我得跟他们说道说道。”
范晓慧颤抖着声音道:“算了,这事越描越黑,哪能说得清楚。”
皎月道:“那个女孩倒也罢了,上次在剧场见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儿,可那个老女人凭什么呀?她有什么立场打师父?!”
韩阳苦笑了一下道:“人人都是拜高踩低,自古如此,你还不明白吗?”
众人不再说话,默默收拾东西出来,上车回到了住处。
范晓慧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掌掴、泼油漆,心中又气又愧,却无处发泄,回去后吃不下、睡不稳,当晚便发起烧来,雅云和皎月守了她一夜,次日天明时,烧方退了些。
且说谢伟,这一夜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响着范晓慧悠扬婉转的歌声,又想起她被泼、打后惊恐的样子,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直到次日凌晨,方迷迷糊糊睡去。
早晨醒来,洗漱后吃过晚饭,独自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便拿起手机给苏泽打电话,对他道:“有空吗?出来聊聊。”
就听苏泽笑道:“好啊!最近一直没音信,在干什么呢?”
谢伟道:“见面再说吧,西苑咖啡厅。”说完,便挂断电话,穿好外套出门。
两人在咖啡厅见了面,还未及苏泽说话,谢伟便道:“我要追范晓慧。”
他的口气那样笃定,苏泽愣住了,半天方道:“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通知我这件事?”
“没错!”谢伟冷冷道。
“可是,”苏泽道,“晓慧爱的人是我,你有把握吗?”
“你现在没资格谈爱!”谢伟愤怒地低吼道,“等你离了婚再说吧。”
苏泽见他情绪激动,只得平静道:“你可以试试,但晓慧肯定不会答应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答应?!”谢伟咬牙切齿道,“她因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想此时,她一定后悔爱上了你!”
苏泽听他话里有话,忙问:“你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谢伟见问,便把昨天范家开业庆典上的事说了,苏泽听后,起身欲走。
谢伟一把拉住他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同意不同意。”
苏泽迟疑了一下道:“只要晓慧同意,我便同意。”
谢伟听了,方松开手,苏泽匆匆离去。
他上车后直奔西郊,到达后下车,来到门前摁铃。
来开门的是清水,见苏泽欲进,忙拦住他道:“苏叔叔你稍等,我得去问问师父。”
苏泽愣了一下,只得道:“好,快去问。”
清水重又将门关好,不大一会儿,走出来道:“师父说,谢谢你来看她,她现在不想见你。”
苏泽暗忖,晓慧受此奇耻大辱,难免会迁怒于他,不如等她的气消了,再来看她。
想到这里,便转身走开,上了车,绝尘而去。
清水回到屋内楼上,范晓慧低声问道:“他走了?”
清水道:“走了。”
范晓慧听了,无语落下两行泪来。
雅云见了,便道:“师父,您再躺一会儿吧,烧才刚退了些。”
范晓慧便依言躺下,清水等人退出,只留下雅云陪护。
且说苏泽,一气之下,便来到上官家,进屋后冲楼上喊道:“芙蓉!上官芙蓉!你给我下来!”
听到叫嚷,人们都从里屋出来,上官芙蓉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陶敏不悦道:“苏泽,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吵嚷什么?”
苏泽没有答话,皱着眉对上官芙蓉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有什么邪火,冲我来,晓慧是无辜的,你别总是挑软柿子捏,好不好?”
陶敏闻言,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便不客气道:“苏泽,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芙蓉现在还是你的妻子,你却在这里谴责她,帮一个外人说话。”
苏泽便转向陶敏道:“除了那一纸婚书,她什么时候是我妻子?如今又拖着不离婚,不离婚倒也罢了,还没完没了地去侮辱别人!”
陶敏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来,欲扇他一巴掌,看见他那倔犟的眼神,手在空中停下,又缩了回来,仍气愤道:“混账!”
苏泽又道:“你们还想我怎么样?欠的钱,我已加上利息全部奉还;你们的女儿,我也已完璧归赵,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晓慧好不好?!”
上官逸听了,忙过来拉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说道:“那件事是做得有点过分,不过,也不是芙蓉干的,是她那个不靠谱的同事;还有,我没想到魏艳丽的反应那么大,居然打了范晓慧一个耳光,当时那种场合,我们也爱莫能助。”
苏泽也恳切道:“上官叔叔,我知道当初是我做得不对,为了挽救公司,明明不爱芙蓉,还是违心跟她结了婚,可婚后,我并未与她行周公之礼,她仍是完璧之身,为的就是她日后,仍可以嫁一个好人家……可是,她这样处处针对晓慧,真的让我无法容忍。”
他的话还没说完,上官芙蓉便打断他,哭道:“你把我当什么?一件物品吗?以为买回去没有拆封,现在就可以原物退回?可我是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说完,转身哭着向楼上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