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静未语先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我来看看你,要不要早点休息。”说着,缓缓向他走来。
苏泽盯着她,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他站起身,疾步走到窗前,“唰”一下拉上窗帘,然后转过身,伸出手一把拉过吕静,揽在怀中,低头狂吻起来。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吕静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苏泽紧紧箍住,当她明白是药力起效时,便积极回应起他来。
意乱情迷之时,苏泽脑子里忽然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芙蓉很快就要去北京了!”
他猛地清醒过来,停住手,推开吕静,有点慌乱道:“对不起,我……”
吕静不明所以,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苏泽期期艾艾道:“对不起,我刚才……我……”
吕静笑道:“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们是夫妻啊!”
苏泽方镇定下来,对她道:“我送你回屋。”
吕静问:“那你呢?”
苏泽道:“我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处理。”
吕静听了,不悦道:“我自己能走,不用你送!”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苏泽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流露出自责与无奈。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远处天边闪烁的星星,想芙蓉此刻在干什么,有没有想起他,心里可有一丝丝离愁?
一夜相安无事,次日,苏泽早早来到公司,处理完事情后,又回想起昨晚的事,思忖:现在自己一切正常,可昨天,身体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异动?而吕静,恰好就在那个时候到来,衣着、神情又不似往常,这只是一种巧合,还是预先的安排?
他不得而知。
晚上下班后,照例在吕静的盛情下,苏泽先吃了小点心,饭后两人各干各的,差不多又是相同的时间,苏泽感到身体又出现了那种奇怪的感觉,便疾步来到健身房,在各种器材上狂练起来。
约过了一个小时,身体渐渐安静下来,他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浴室,一边站在花洒下冲澡,一边想道:“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又将自己一整天的行程和饮食回想了一遍,联系昨晚的事,排除种种可能,最后,怀疑目标落在了那些小点心上。
他洗完澡,疑虑重重地回卧室休息。
吕静见苏泽心平气静,自己也不好太过主动,心神不宁地等了半天,倦意袭来,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次日晚上下班后,任吕静如何劝说,苏泽也再不肯吃那些小点心,吕静无法,也只得作罢。
晚上,苏泽仍在书房忙碌,不知不觉,便到了休息的时间,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又恢复如常,于是,更加确定了他的推测。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吕静不由得焦虑起来,暗忖:苏泽可能已经发现了那些点心有问题,这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决定背水一战,让阿姨将那些点心研碎,和上面,做成了苏泽爱吃的披萨饼。
杨红英一边做,一边笑问:“这点心有什么好啊?非得要让少爷吃下去?”
吕静支吾道:“补身体。”说完,脸竟微微有些发热。
杨红英笑了笑,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不再多问。
苏泽晚上下班回来,见餐桌上有披萨饼,高兴地问杨红英道:“你做的?好久没有吃到阿姨做的披萨饼了!”
杨红英笑道:“那你就多吃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吕静一眼。
吕静摸索着,将盛饼的盘子往苏泽跟前推了推,笑道:“那你就多吃点。”
苏泽一边夹了一块送入口中,一边道:“你也吃啊!”
吕静面露尴尬,只道:“你吃。”
一张饼,苏泽吃了八成。吕静伸长耳朵听着,又扭头问杨红英道:“他吃了吗?”
杨红英笑道:“夫人放心,已经差不多快要吃完了。”
吕静听了,脸上方露出笑容。
苏泽听到“夫人放心”几个字,停住手,愕然问道:“放什么心?”
吕静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惶。
杨红英方悟自己说漏了嘴,忙笑着说道:“夫人担心你一天到晚只想着工作,在饮食上疏忽,所以让我做些你爱吃的,要看着你全吃下去才行。”
吕静听了,方松了一口气。
苏泽也释然一笑,将嘴里的饼咽下去,说道:“好了,吃不下了。”
吕静忙问:“剩得多吗?”
杨红英笑道:“只剩了一小块,大约十分之二。”
吕静听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吃完披萨饼,才是正餐,苏泽只喝了一点奶香红豆薏米汤。
饭后,苏泽欲开电视,吕静道:“我不看电视。”
“那你想干什么?”苏泽诧异道。
吕静道:“扶我回房间吧,我想休息一下。”
苏泽说了声“好”,扶她进了卧室。
吕静在床畔坐下,听到苏泽的脚步声,便问:“你去哪里?”
苏泽扭头笑道:“晚上吃太饱了,我去健身房活动一下。”
吕静听了,若有所思,迟疑了一下道:“去吧。”
苏泽走后,她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进卫生间冲澡,接着出来,坐在床上,仔细地往身上涂抹乳液,正在这时,听到有人跌跌撞撞地进来,便本能地掀起被子盖住自己,问道:“谁?苏泽,是你吗?”
来人没有答话,她感觉他呼吸粗重,一步步朝自己逼近,暗想,定是苏泽吃了披萨饼后,药力起效,因又柔声问了句:“苏泽,是你吗?”
苏泽满面通红,光着上身,也不说话,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被子,她手里的乳液瓶子,也“通”一声掉在地毯上。
她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忙道:“小苏,你别这样。”又暗暗自责,不该将两天的量,一次给他吃下去。
尽管他向一头迷失了方向的野兽,她还是尽量迎合着,心里又有一点诡计得逞的暗喜。
两人正得趣之时,寂静的房中忽然响起一阵歌声,苏泽一怔,停了下来,半天方悟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起身欲接。
吕静一把拉住他,摇摇头,又将自己的唇压在他嘴上。
苏泽迟疑了一下,见歌声响个不停,便轻轻推开她,跳下地去,接通了电话。
吕静扫兴地复又躺下。
打电话来的是韩阳,他道:“我和芙蓉今晚要飞了。”
苏泽诧异道:“不是说下个月初吗?”
韩阳笑道:“下个月初就开课了,提前几天到,好熟悉熟悉环境。”
苏泽又问:“几点的飞机?”
韩阳道:“一个小时以后起飞。”
“好,我知道了。”苏泽说完,挂断了电话,又抬腕看了看表,见时针指在十点,略一迟疑,便冲进浴室,匆匆冲了个澡,出来后迅速穿好衣服。
吕静感觉到气氛不对,便坐起身问:“你在干什么?”
苏泽道:“我得出去一趟。”
吕静不甘心道:“什么事这么要紧?”
苏泽道:“你先睡吧,我很快回来。”
吕静还想说点什么,却听苏泽的脚步声已匆匆远去,心里懊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又躺下来,想功亏一篑,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
苏泽出门上了车,往机场驶去。
此时,上官芙蓉与韩阳正在机场,前来送行的有上官逸夫妇和皎月等四人。
韩阳见芙蓉有点心神不宁,眼睛总瞟向入口处,便躲在一边,偷偷给苏泽打了电话,但夜已深,并不能保证他会来。
广播里响起了提示登机的声音,众人站起身,陶敏又叮嘱了芙蓉几句,芙蓉又一一向她的四位徒弟告别,刚一转身,就见苏泽气喘吁吁地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她。
她也定定看着他,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也不走近,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
广播里又在催促登机,陶敏说了句:“走吧。”
芙蓉这才转过身,转身的一瞬,落下两行泪来。
见他二人进了检票口,苏泽才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再见!”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送行的人各自离开,苏泽回到自己车上,脑子里却仍想着芙蓉转身的一幕——她泪光盈盈,依依不舍;而自己,此前却差一点就失身。
想到失身,他便觉得奇怪,身体那明显的异常,分明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张披萨饼,估计除它之外,再没有别的。
看来,真的是家贼难防,家里若有人要算计你,还真是防不胜防。
又想到吕静的伤正在恢复中,自己也不好与她计较,只能以后小心便是。
如此想着,待心情平复下来,才开车回家。
进屋后,他换好睡衣躺下,又关了台灯,正睡意朦胧之际,耳边传来吕静清冽的声音:“你刚才去哪儿了?”
苏泽一下子惊醒,回了一下头,问道:“你还没睡着?”
吕静又重复了句:“你刚才去哪儿了?”
苏泽只得道:“去送了一个朋友。”
吕静听了,只默默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见她不再追问,苏泽有点纳闷,出了一会儿神,就被一阵倦意席卷,渐渐失去了意识。
五天后,吕清又来看望吕静,见面后,将杨红英支走,低声问道:“怎么样?”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