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对吕静道:“你看啊,之前我们差不多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假怀孕、给范……不,上官芙蓉栽赃,但都失败了,很明显,不用狠招是不行的。”
吕静有点不耐烦道:“说重点。”
陈默笑道:“好,那我就直说了——苦肉计。”
“苦肉计?”吕静愕然道。
“没错。”陈默笑道。
“说具体点。”吕静道。
陈默笑道:“说白了,就是你受点皮肉之苦,来换取取苏泽的同情,让他不忍心抛弃你。”
“然后呢?”吕静看着他,冷冷道。
“然后、然后……”陈默支吾道,“说不定你们就彻底和好了。”
吕静生气道:“‘说不定’?我要的是‘一定’!什么‘皮肉之苦’,是伤就总有好的时候,伤好以后呢?他照样会离开我!”
陈默听了,讥讽道:“难不成,你真要为了苏泽,把自己整成残疾人?!”
吕静听了,眼珠一转道:“干吗要真残啊,假残不行吗?你不是神通广大,没有办不到的事吗?”
陈默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吕静诡秘一笑道:“很简单,假装瘫痪。”
“假装瘫痪……”陈默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假装?”
吕静皮笑肉不笑道:“你来策划啊!你不是策划公司的老总吗?”
“这个有点难,”陈默道,“弄个假化验报告还行,假装瘫痪,这个工程太大,不好办。”
“你到底能不能办?”吕静从椅子上站起来,直问到他脸上去。
陈默皱着眉,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旋即又道:“你干吗非得装瘫痪呢?你也不能装一辈子,露馅了怎么办?”
吕静听了,方沉默着坐下来,又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默思忖了一下,笑道:“依我看,这苦肉计要想得到预期的效果,须具备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吕静抬眼看着他道。
陈默笑道:“其一,最好是与苏泽有关,他才会有愧疚之心;其二,经过一段时间,可以治好,否则,你早晚会被识破。”
吕静听了,无语点了点头,稍后,站起身道:“好,我知道了。”说完,便向外走。
陈默见了,忙问:“怎么,要走啊?”
吕静停住脚,回头笑道:“你什么忙也帮不了我,我还留在你这里做什么!”
陈默嘴角上牵,微微笑了下,走到她面前站定,说道:“这一招,浅了恐怕也没什么用,深了,后果就很难把控,为了一个苏泽,不值得,我看你就算了吧!即便是做吕静,你的条件仍很优越,不怕找不到好的男朋友。”
吕静淡淡笑道:“谢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陈默看着她,笑着点点头。
吕静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家后,她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将包丢在床上,然后绕过床尾,在床另一侧,正对着窗子坐下。
这时,她的手机铃响,她拿起一看,见是母亲魏艳丽打来的,便接通道:“喂,妈。”
魏艳丽道:“我和你爸晚上有应酬,就不回去吃晚饭了,你自己吃吧。”
吕静强颜笑道:“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窗外红日西斜,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吕静没有开灯,仍静静坐着,突然,她站起身,拿起床上的包,出家门,开车驶入夜色中。
她一路来到苏宅,在门前停下,按了按喇叭。
杨铭过来开了门,见是吕静,便满脸堆笑道:“少奶奶回来了?”
吕静将车开进院子,下车后问道:“苏泽在吗?”
杨铭笑道:“在。”说完,又跑到家门边,替她开了门。
吕静进来,见秦娇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问了句:“妈,苏泽呢?”
秦娇娥看到吕静,便站了起来,笑道:“你回来了?小泽在楼上他自己屋里。”
吕静笑了下,说道:“那我上去找他。”
秦娇娥“哦”了一声,又满眼疑惑地目送她上楼,方坐下来继续看电视。
苏泽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吕静进来,便合上书道:“你怎么来了?”
吕静长吁了一口气,冷笑道:“这里目前还算是我的家吧?怎么,我不可以来吗?”
苏泽见她言语尖刻,便没有接茬,又问:“有什么事吗?”
吕静在床边坐下道:“我想跟你谈谈。”
苏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谈什么?谈吧。”
吕静道:“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范……上官芙蓉?”
苏泽眉头微微皱了下,说道:“这个问题还需要探讨吗?”
吕静道:“我们一直都没有认真地谈过这个问题,不是吗?我觉得,无论如何,你都应该跟我说明白。”
苏泽低了一下头,旋即又抬头道:“对不起。”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吕静问。
苏泽犹豫了一下,有点为难道:“当初,我们订婚那天,我见到你和芙蓉,我心里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可是,为了上官家的投资,我还是和你结了婚。对不起。”
吕静听了,痛苦地闭上眼睛,睫毛上沾满水雾,旋即又睁开眼道:“那现在呢?你是不是想跟她在一起?或者说,更想跟她在一起?因为她是真正的上官芙蓉。”
苏泽道:“不管她是范晓慧,还是上官芙蓉,在我心里,都没有区别。”
“没有区别是什么意思?请你说明白。”吕静看着他道。
苏泽只得道:“当初有多喜欢范晓慧,现在就有多喜欢上官芙蓉。”
“也就是说,你爱的是上官芙蓉,不是我吕静,对吗?”吕静仍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
苏泽看着她,沉默了,良久,方低沉而清晰地说道:“是。”
吕静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绝望地瞪大双眼,问道:“也就是说,你很想跟我离婚?”
苏泽低下了头,嗫嚅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一滴冰凉的泪珠从吕静眼角滑落,她趁苏泽不注意,迅速用手抹去,又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苏泽低着头,没有做声。
吕静又问:“你的这些想法,芙蓉知道吗?”
“不知道。”苏泽仍低着头道。
吕静问:“是她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苏泽没有做声。
吕静站起来,拉他的手道:“走,我们找她去当面问清楚,如果她也爱你,希望我跟你离婚,那好,我们明天就去离,我成全你们!”
苏泽苦恼道:“吕静,你这是干什么!”
吕静提高声音道:“你们早已商量好,就等着我跟你离婚,为什么不敢承认?!走,我们去问问她,如果她当着我的面承认了,我马上就离!”
苏泽从沙发上站起身,皱眉道:“你冷静点!”
因用力拉扯苏泽,吕静有点气喘,急促道:“我很冷静,也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今天我们就三个人面对面,把这件事解决了!”一面说,一面扯着苏泽向门外走去。
苏泽被她拖拽着来到走廊,苦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吕静只顾在前面拽着他走。
苏泽只得用力一挥手道:“你放开我!”
吕静被他一甩,惊愕地回过头,却又“噔噔噔”后退几步,一脚踩空,身体向后倒去,竟从楼梯上翻滚下去。
苏泽见了,大喊一声“吕静”!想跑过去抓住她,可她早已滚到一楼的地面,头重重磕在地上。
楼下看电视的秦娇娥,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忙跑过去扶起吕静,惊慌道:“你怎么样?怎么会摔下来呢?”
却见吕静面如白纸,双眼紧闭,已不省人事。
苏泽来到楼下,见此情景,忙拨打了120。
很快,救护车到来,将吕静送到了医院。
经抢救后,吕静被送到了病房。
医生来到走廊,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苏泽上前一步道:“我是!”又犹豫了一下道,“我是她爱人。”
医生道:“跟我进办公室说吧。”
苏泽遂随医生进了办公室。
医生道:“病人目前已脱离了危险,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苏泽忙问:“不过什么?”
医生道:“我们检查出,她的头部有一块淤血,可能会压迫到视神经,导致失明。”
苏泽听了,焦急道:“那还有没有办法治疗?”
医生道:“治疗的唯一办法,就是做开颅手术,但这个手术风险太高,我们一般都不建议病人做。”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苏泽又急切问。
医生道:“另一个办法,就是使用药物,然后等待那些淤血被自行吸收。”
“淤血被吸收后,她的视力是不是就可以恢复正常?”苏泽满怀希望地问道。
“是。”医生肯定地回答道。
“那要多长时间,那些淤血才会被吸收?”苏泽又问。
医生道:“这个不等,因为每个病人的情况不一样,就这个病人来说,血块较大,保守估计,差不多要一个月,也有可能,最终血块无法全部自行吸收,仍需手术。”
苏泽听了,忧心道:“也就是说,可能到最后,仍不得不做手术?”
“对。”医生道。
“那到那时,对她的视神经会有影响吗?”苏泽又问。
“那倒不会。”医生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