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芙蓉见苏泽问来找他干什么,便道:“我来是想告诉你,范晓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泽冷冷道:“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走吧。”
上官芙蓉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让我走?我是你的老婆,该走的是她!”说着,怒气冲冲,用一根手指指着范晓慧。
范晓慧听了,起身欲走。
苏泽用一只胳膊挡住她,又转身对上官芙蓉道:“我说过了,她是来找吕清的,倒是你,该说的话都说了,可以走了。”
上官芙蓉无法,恨恨地点着头,说了两个“好”字,又不甘心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些照片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苏泽目光冷冷地看向她道。
上官芙蓉道:“看在我们曾经是好姐妹的份上,那天,我约她见面,并喝了一点酒,可能是酒有点烈,她又不惯饮酒的缘故,之后竟迷迷糊糊睡着了,虽然我也很困,但为了不打扰她,我便打车回家,留她一个人在房间睡,谁知,她在我走后,竟做出这样的事!”
苏泽冷冷道:“喝了相同的酒,你可以打车回家,她却睡得不省人事,也真是奇怪。”
上官芙蓉听了,愕然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给她下药?”
苏泽冷笑着看着她,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上官芙蓉无法,只得道:“好,你若不信,我们找牧小军来对质。”说着,便向范晓慧要牧小军的号码。
范晓慧正在犹豫,却听站在一旁的吕清催促道:“快给她呀!证明你的清白。”
范晓慧此时脑子一团乱,也无法自己判断,便顺从地告诉了芙蓉牧小军的号码。
上官芙蓉用免提拨过去,电话竟通了。
上官芙蓉先自报家门,说自己是范晓慧的朋友,此时晓慧就在身边,有一些事要向他求证,接着便问:“那日,你为何要去西苑酒店?”
“西苑酒店?”牧小军的语气像是在极力回忆,然后又道,“哦,是我女朋友让我去的。”
“你女朋友是谁?”上官芙蓉马上问。
“范晓慧啊!”牧小军说完,又嬉皮笑脸道,“怎么,我和我女朋友约会也犯法?”
“那你们约会时的那些照片是怎么流出来的?”上官芙蓉问。
“什么?!照片流出去?!”牧小军的语气里,竟有了几丝慌张,“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不过,前几天我的手机进了水,拿去修,是不是那帮家伙搞得鬼!”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上官芙蓉又问。
牧小军笑道:“你要证明我哪些话是真的,是手机坏了拿去修,还是范晓慧是我女朋友?”
“你去西苑酒店,是范晓慧约你去的,你如何证明?”上官芙蓉道。
没想到,牧小军竟不耐烦道:“我和晓慧的事,干吗要向你证明?”
“因为这个事情对晓慧很重要。”上官芙蓉耐心道,“也就是说,你根本无法证明。”
“好吧好吧,”牧小军只得道,“我这里有我们的聊天记录,我截屏给你发过去,你先加我为好友。”说罢,挂了电话。
上官芙蓉先加了牧小军微信,很快,便听到提示音响,果然发过来一张屏幕截图,她点开一看,果真是范晓慧与牧小军的聊天记录,遂拿给苏泽看。
苏泽扫了一眼,看着她冷冷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上官芙蓉听了,颇觉意外,因期期艾艾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泽道:“你千方百计证明晓慧和那个牧小军有什么,到底想干吗?”
上官芙蓉没想到苏泽会这样说,一时有点蒙,语无伦次道:“我不想干吗,就是……”
她一时语塞,竟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吕清见了,忙帮腔道:“她就是想说明,这件事跟她无关。”
上官芙蓉听了,忙使劲点点头。
苏泽听了,目光严厉地望向吕清,好像在说,“要你多嘴”!吕清见了,忙住了口,不再多言。
范晓慧呆立一旁,始终如芒在背,也不好替自己辩白,只怕会越描越黑。
苏泽淡淡道:“好,这件事我都清楚了,你们都该干吗干吗去!”
上官芙蓉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只得同吕清和范晓慧一起出来,径直下楼去了。
吕清对范晓慧道:“你还好吧?如果你没心情,那我们今天就别去了。”
范晓慧道:“你都跟人家说好了,不去不合适吧?”
“没事,”吕清道,“我跟他们说,你临时有事,以后再约,没关系的。”
经上官芙蓉这么一闹,范晓慧此时确实没了做事的心情,又见吕清如此说,便顺水推舟,直接回了家,之后抽了个空,到底还是去票友团走了一遭,此是后话。
众人走后,苏泽坐回办公桌后,陷入沉思——
上官芙蓉与牧小军的对话,听来竟天衣无缝,可是,这个人为何要将这些照片寄给他和芙蓉呢?看来,他对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了如指掌。
这个人到底是谁?难道真是手机店的维修人员吗?
“绝不可能!”苏泽竟笑着说出了声。
能从这些照片中受益的,似乎也只有芙蓉,难道,是芙蓉跟牧小军勾结?
这个念头一出,他觉得整个事件似乎豁然开朗。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芙蓉就实在有点过分了。
正想到这里,听到有人敲门,便把这些念头先压下,投入工作。
且说芙蓉,回家后,一个人关在屋里,也把刚才的事回想了一遍,看有没有什么漏洞,最后,果然想到,为什么有人会把照片同时寄给自己和苏泽呢?
这个念头让她一时乱了方寸,焦灼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么明显的纰漏,自己都看得出来,又怎么能瞒过苏泽!
她实在想不出弥补的办法,只得给陈默打电话,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
陈默听了,沉默半晌,方道:“这个让我来处理,你别担心。”
“可有好的法子?”上官芙蓉却仍担心道。
“办法总会有的,”陈默笑道,“你容我仔细想想。”
上官芙蓉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且说苏泽,虽然没有证据,却仍怀疑照片事件,是芙蓉与牧小军联合起来陷害晓慧,是日上午,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说自己是西苑酒店的客服经理,姓刘。
苏泽听了有些诧异,问他什么事。
刘经理说:“我们这里近日处理了一名客房服务员,起因是他擅自在房间内安装摄像头,据他交代,令夫人上官芙蓉曾入住这样的房间,他还将所得视频截图,照片寄给了您夫妻二人,对此,我们向您表达最诚恳的歉意,希望没有给您的生活带来困扰,还请您放心,所录视频我们已全部销毁。”
苏泽听了,心中五味杂陈,说了声“好,我知道了”,便匆忙挂断电话。
原来,这竟是一场误会——酒店服务员以为视频中的女人是芙蓉,所以将照片寄给他二人,目的大约也是勒索金钱,没想到事情败露。
至于之前的照片,大约只是一个巧合。
虽这样想,却仍不放心,又将电话打到西苑酒店前台,询问他们的客服经理姓甚名谁,前台小姐用发嗲的声音说:“姓刘,刘经理。”
苏泽听了,满心希冀“突”地一沉,没再多言,直接挂了电话。
至此,他对晓慧最后坚守着的信任,如朔风下破败的土城墙,逐渐土崩瓦解。
他正心如死灰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拿起一看,见是芙蓉打来的,便按下了接听键。
就听芙蓉道:“你这下明白了吧?刚才酒店的客服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明了事情的始末,我告诉了他你办公室电话,让他跟你解释一下,他刚才告诉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
苏泽说了声“是”,又有点不甘心地问:“那牧小军所说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上官芙蓉道:“我刚才也问过他了,他说,他确实拍了几张跟晓慧的合照,以为我们收到的就是那些照片,根本没想到,是这么不堪的东西。”
苏泽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忙道:“好,好,我知道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而完美的解释,他再没有为晓慧辩解的理由。
更可恨的是,范晓慧人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样子,背地里却干着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从今后,他再不要相信她!
苏泽只觉得头痛欲裂,便离开办公室下楼,坐上车,却又不知该去哪儿,呆了半天,方发动车子,回到自己的别墅。
这时已是中午,他不想吃东西,也感觉不到饥饿,走进卧室想睡一会儿,脑子里却狼奔豕突,又像有千军万马,一刻不肯消停,无奈只得起来,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也不用杯子,嘴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喝起来,直到意识模糊,方扔了瓶子,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