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分明是可怕的场景,可是,却不及佑司的话语骇人,更不要说口中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体!
似乎只一瞬间,地上那些疯狂涌出的各种动物不顾一切想要吞噬那么多大活人的景象都成了浮云,许沫惊骇的看了佑司一眼,而后便努力的往外咳,试图把刚刚他扔进自己嘴里的东西给咳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那玩意儿入口即化,而且是顺着口腔里的皮肤渗入身体的,根本就不是顺着喉咙。”相对于许沫的惊骇,以及脚下那些人的恐慌,佑司显得最为自得。一边不在乎的落地,一边欣赏着除他以外其他人的表情:“唔,如果你现在能把自己嘴里的肉都剜出来,那你就不会受这个影响了。”
他闲闲的开口,那悠然自得的表情几乎看的许沫要吃人了!
突地,许沫眼睛一亮,在看了一眼佑司的之后猛地对着佑司的脖子咬了下去!
既然他要自己吃亏,她自然也不能跟他分享不是?
这么想着,许沫嘴下便更有劲儿了,虽然这东西八成都对佑司没有什么作用,就算有,他自己肯定也有解药什么的,但只要暂时能让他跟自己一样不爽,她就能稍稍安慰些了。
锋利的牙齿毫不客气的啃上佑司的脖子,扎进皮肉里还不见出来,佑司没有防备,真气一滞,原本是要悠悠然落地的人猛然一坠,“嘭!”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这时,原本拼命挥剑斩杀那些昆虫兽类的南瑟人动作一滞,而后便都起身朝着佑司和许沫跃了过来。
只见佑司所到的地方,那些昆虫动物皆是退避三舍的样子,对于这些躲了长蛇还要斩杀野狗野猪、躲了飞鹰却躲不过无孔不入爬行动物的南瑟人来说,佑司所在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福地了!
而且,现在佑司又被那女人咬住了脖子,更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
“放口!你这女人是疯了么!?”佑司疼的直吸气,几乎忍不住就想一掌拍死这个蠢女人算了!
许沫眼尖看见那几个精力还算充沛的南瑟人又朝着他们攻了过来,立即识相的放开了佑司,现在这个情况,明显佑司才是那个跟她一国的人。眼见他们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都直直的冲向佑司,许沫眼中亮光一闪,用自己还好着的左手不着痕迹的摸向自己的腰间,却发现自己腰间早就什么都没了。
不悦的皱了皱眉,眼看着佑司就要出手,许沫愣是伸手拽下了佑司身上的铜筘,趁着佑司出手的时候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人出手,以报自己刚刚被偷袭差点儿丢命的仇。
那人哪里知道这个刚刚一直连跑都跑不利索的人还会有这么一手?
立即毫无悬念的中招,双腿的筋脉都被那铜筘准确的扎入,摔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断筋之痛更是让他不自觉的蜷缩起来护住自己的伤口,就差颤抖着呼痛了。
正在气头上的佑司几乎是一招解决一个,可见了许沫的动作却是一愣,不自觉的看向许沫。
许沫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却沾染了他血液的牙齿,嘿嘿一笑:“现在咱们两个暂时是一伙的,先干掉共同的敌人之后再算账这点儿常识我还是有的。”
说完,她便又咧着嘴继续看向对方的人群,一脸兴味的在手里把玩着剩下的几枚铜筘。
佑司也笑起来,颇有血豪气的道:“好!等清理完了这几个人,我们再好好算账!”许沫虽然下口不轻,可毕竟是知道力度的,不过留着血的皮外伤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许沫嘿嘿的笑着应下,两个人齐心协力,不过片刻的时间,本就剩下不多的几个人连逃跑都不能的统统留下,重者便是被佑司一招致命,轻者则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有人想要自行了断,却都被佑司挡下,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那些人便都瞬间昏死过去,什么都做不得。
等到再静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迫不及待的开口。
“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咬我做什么!?”
两个人竟然是前所未有的默契,同样的愤恨,同样质问的语气,救连瞪向对方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
而后,两人又是默契的一愣,接着,佑司便先法制人的笑了起来:“你想吃我救说一声好了,晚上也不迟的,何必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女孩子家家的不好这么猴儿急。”
此话一出,许沫险些吐血挺尸。
然而,对佑司嘴上的功夫有所了解之后,许沫便不再做那傻事,只安慰着自己把那口气咽下,然后再吐出,直接忽略了过去,继续执着自己的问题:“你刚刚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她的眼睛本就很大,一双眼珠子更是黑白分明,分外的动人,再加上她眼中的婴儿蓝,让她这一双眼睛更是惹人瞩目。此时,她瞪大了眼睛,做出貌似严厉的表情,根本没有半分威慑力,除了那嘴里的血液让她看起来有那没几分吓人之外,便是满面的娇嗔了,如同那对着自己爱人撒娇玩耍的小女人。
“好东西!只要你听话点儿,便只有益处。”佑司笑,怎么看都是条邪恶的大尾巴狼!
听了这话,许沫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但只要知道暂时不会对自己身体由什么影响,那也算不错了。想明白了这点,许沫立即撇撇嘴,也不再去执着这个问题。转而去看周围已经平息下来,却仍旧充满肃杀之气的战场。
佑司就站在她的身侧,向来不喜欢别人与他站在同等位置的他,竟然出奇的没有异样的感觉,甚至看着地上的影子觉得颇有些和谐的感觉。
“我这手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刚刚又是脑子混乱又是紧张的,都忘了自己的手,这会儿放松了才觉得手上好像又是一阵抽痛。而且,这厚厚的纱布里面隐隐约约竟然有了血迹?
“怎么流血了!?”下一刻,在她一直都表现的都算深沉淡定的佑司却瞬间炸毛了!她的手也不知道怎没回事儿就被扯到了他的怀里,他的指尖好像是带了刀一样,轻松的划破纱布。
然而,纱布一层一层的掉落,里面的血色便更加严重。
佑司的眉头越皱越紧,竟然有了那么一点儿严肃的意思。许沫看着那一层似乎粘在了血肉里的纱布,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就连佑司也停下了动作,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伤口。
许沫吞吞口水,预防式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然后快速的用另外一只手将那粘在血肉离的纱布扯了下来,可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伤势,那纱布是掉了,可她也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手筋的位置,整只手都跟着抽了一下。
“你疯了!?”
佑司抬眼,终于露出了最直接的震惊。
此时的许沫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满脸惨白不说,额头上更是渗出了豆大的冷汗,右手更是不能自控的不断抖动,饶是如此,她却还是对着佑司笑起来:“没事儿,赶紧帮我看看伤势,我可不想让这手废了。”
佑司深深的看了一眼许沫,当真是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虽然他见过许多狠人,可是对自己这么狠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女人却还真是第一次见。
思绪迅速闪过,紧接着,佑司的手就开始动了起来,一边动一边走向为士兵治伤的地方,许沫的血更是留了一路,到了后来,佑司干脆不再动,而是撕了自己衣服上的布料放在她的伤口上,手动了一下,却还是对着许沫开口:“按住。”
许沫也不啰嗦,立马照着他的话做了,右手抖动的更加厉害,血液也是片刻便顺着她的左手指缝溢了出来,但这一切却都不影响她左手的动作,虽然双臂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她却还是狠狠的按着自己的伤口。
佑司的眸色又转深了许多,步伐不禁又慢了些,落在了许沫的身后。
许沫的步伐已经有些虚乱,可那瘦瘦的脊背却是挺得笔直,就那么一个人,自己按着自己的伤口,努力的让自己不要颤抖,连哼都不哼一声,眉头都不愿皱起来。
她看起来很是随性而为,可骨子里却有着惊人的倔强和骄傲!
就是因为她的倔强和骄傲,她才不愿在他面前流露出半点软弱,硬挺着脊背,咬着自己的嘴唇,颤抖着自己的双臂,也不让自己发出半点虚弱的声音,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任何的裂缝。
“怎么越来越慢了?你受内伤了?”
佑司还在盯着许沫,思绪远飞,许沫却已经发现,皱着眉回头,两只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佑司,眼眸中似乎有着名为关心的情绪。
“嗯?”佑司先是下意识的应声,却在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之后心情莫名的有些转好,再看到她不曾为自己皱起的眉头此刻却为自己蹙到了一起,不由得步伐都轻快了许多:“你不必担心我,我才不会被那些小喽啰所伤。”
许沫端着惨白的脸色莞尔一笑,低声认真道:“你现在还是我的暂时同伴,担心是应该的,毕竟你受伤了,或是昏迷了,我想找个人帮我包扎伤口都没处找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