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珏一路跑到了叶鸿伟家,跟正在干活的庆大爷打了个招呼之后,拉起了李红苕就跑,给庆大爷都给看的一愣一愣的。
庆大爷心想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像是被狗撵了一样。
王梅花这听到动静,走出门来,就只能看见叶珏的背影了。
她开口喊着:
“恩公别跑啊,留下来吃个饭啊。”
虽然她嗓门大,但是叶珏跑的很快,哪里还能听得见。
王梅花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庆大爷问道;
“庆叔,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跑了呀。”
庆大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脸严肃的说道:
“我哪知道。”
王梅花见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就回屋了,她还得做午饭呢。
叶珏带着李红苕回到驴车旁的时候,看见车上盖的雨布不禁愣了一下。
他就说自己刚才一路上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原来是忘记带这个回去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这雨布铺盖倒也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到时候自己也可以盖,实在不行再请庆大爷来一趟就是了。
而且叶珏对于叶鸿伟给驴车盖上雨布的这个行为,简直要伸出双手为他点赞了,干的太漂亮了,这完全是读懂了自己的想法啊。
反应过来的叶珏将李红苕给扶上了车,随后跳上驴车对叶鸿伟说道:
“鸿伟叔,咱们出发吧。”
叶鸿伟看见叶珏笑的很是灿烂,也咧嘴笑着点头:
“好嘞,坐好了,咱们出发!”
李红苕坐在驴车上,看着两手空空的叶珏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夫君大早就去城里买东西了,怎么回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呢,难不成夫君是改主意了?
不想买还是另有想法呢?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就算什么东西都不买也没有关系,夫君能跟自己一起去就已经非常好啦。
驴车缓缓朝着李家村驶去,而此时李家村中,李红苕的娘亲沉玉梅,正端着一个小木盆,从池塘里朝着她破旧不堪的小木屋内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看见了沉玉梅都会交头接耳起来,她们所谈论的无非就是沉玉梅的来历,以及李红苕的身世之类的事情。
因为沉玉梅来到李家村的时候,就已经怀有身孕了,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夫家是谁。
对于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李家村自然是不会接纳的,但是沉玉梅也实在是跑不动了,也懒得继续跑了。
于是乎,沉玉梅就这么拖着怀有身孕的身子,四处打零工,加上她好像也会一点药理,最终在李家村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安下了家。
一个大婶看着沉玉梅,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要说她也挺苦的,而且她也挺厉害的,一个人在家里就把孩子给生了下来,虽然她性子有些古怪,但是她也确实很坚强了。”
另一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也抬头说道:
“谁说不是呢,早些年我看她的相貌还是很好看的,也不知道是遇见了什么负心汉,这么漂亮的妇人都放着不要。”
搭话的婶子放低了声音说道:
“没准是哪家的小姐,胡乱搞出了孩子,最终被赶出了家门,孩子他爹没准都被打死了。”
妇人连连摇头说道: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一个大肚子的妇人跑到这么远的山村里来,确实有些奇怪,不过有没有什么隐情咱们也不知道,没准她的丈夫去世了,她伤心出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婶拧了拧衣服,也点点头说道:
“倒也是这么回事,没准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就是她这个性格太怪了,也不愿意说话,冷冰冰的像块木疙瘩,发生什么事都是那副表情。
但凡她性格稍微热情一点,这么多年咱们也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说不准咱们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妇人看着婶子,笑着说道:
“吴姐你可得了吧,你要帮她什么啊,你就是好奇她的事情而已。”
被拆穿的大婶也不恼火,只是摆摆手说道:
“去去去,我怎么就不能帮忙了,你个小娘皮,好好洗你的衣服。”
对于她们的议论,已经离开了的沉玉梅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即便是知道,她也不会说什么。
而且这么多年,类似的议论可不在少数,她也不是没有听见过,所以即便是知道,对她而言也根本没有什么事情。
沉玉梅双眼无神地端着木盆走在小路上,虽然周边生机盎然,但是她的存在就彷佛有些格格不入。
她就像是一具傀儡一般,毫无灵魂的行走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