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反应
靖江府外,别离山。
别离山势颇高,站在山巅能够俯瞰正片靖江府城。
而此刻一名男子正安静的站在山巅的陡崖之上远眺着靖江府内一处庞大的宅邸,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忽然,
一道倩影从天而降,落在了男子身旁十余米外,细微的脚步让男子侧眸望去,见到来人立刻笑道:
“来了?”
羽岚脸上却没有笑意,黛眉紧紧得皱着:
“秦卫久,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卫久轻疑一声,反问:
“什么什么意思?”
羽岚语气略微加重:
“别在这和我装傻,你为什么要让那秦默进那许府宅邸?”
秦卫久没有立刻回答,垂眸把玩起手里的一枚古朴令牌。
这是他与羽岚一同在那秘境中找到的东西。
羽岚见了那令牌,脸上的怒意更甚:
“秦卫久,我在问你话!”
秦卫久抬眸一笑,声音慢条斯理:
“羽岚.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
羽岚一双美眸轻轻眯起:“从那秘境出来,你别告诉我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到那寄居在魂戒里的圣人是谁?”
秦卫久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将古朴令牌扔给羽岚,须弥戒在羽岚身上:
“当然知道。”
羽岚皱眉接住,将古朴令牌收入须弥戒,但语气再度加重:
“知道你还敢把秦默送进许府里面?”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送啊。”
秦卫久轻轻摇了摇头:“你不懂什么叫患难见真情么?那秦默舍得去救瑾萱,推波助澜一下,也好促进两个小家伙的感情不是?”
“.”
羽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似乎是想平复心情,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冷声说道:
“可万一秦默出事,魂戒可就落在那许殷鹤手里了,你不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那可是监天阁的圣尊!”
秦卫久摇了摇头,语气劝慰:
“羽岚,你别急。”
“潜入府邸救人是秦默自己决定的,我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把,就算我不帮他也会做的,而且敢潜入进去必然是有自己的把握。”
“呵更何况就算秦默自己不懂事,帮他潜入许府的那位圣人还能不懂事?”
“.”羽岚沉默。
秦卫久转过头继续眺望靖江府城,声音轻缓:
“羽岚,这世界上哪会有什么百分百把握的事情。”
“.”
羽岚眼眸闪烁片刻,出声道:“希望你自己心里有数。”
秦卫久轻轻一笑,语气轻缓:
“放心,许府里出事,我们不也能进入靖江府城将他救走么?这府城又非边军重镇,城内阵法威胁不到我们,我们二人出手这世间有谁.”
轻缓的话语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沉寂一瞬,
秦卫久与羽岚几乎同时勐地朝着东南方向望去,
目光所及,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晴空。
但他们却感应到有天际的源炁隐隐在被扰动。
有人,在朝着靖江城全速疾驰而来!
离别山巅,忽然寂静的落针可闻。
谁?
源初强者?
这个时间赶来靖江府?
沉寂数秒,
随着那疾驰的源炁波动在逐渐清晰,秦卫久平稳的呼吸开始一点点的变得急促。
天际传来的熟悉的源炁波动,让某些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再度涌现脑海。
二十岁之前的他是自信而自傲的。
十七岁融身,二十岁大宗师,束发之年已是同阶无敌给了他自傲的资本。
但让人发笑的,这世间之人对他最大的美誉竟然只是可与那相国之子比肩。
一次外出游历,
一次天元大会,
给了他秦卫久证明只有他人可与他比肩的机会。
那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巨大峡谷。
那是与他一起结伴同游了数月的相国之子。
那是
三道强得令人无法呼吸的剑光!
剑光闪过,
一切都碎了
他曾经的自傲显得那样可笑,
而更可笑的是,事后竟然有人将这作为褒奖来夸赞于他
三剑,虽然未死,但心境已然崩塌。
“许长.”
“秦卫久!你在愣什么神?!”
身旁女子低呵将秦卫久从过去的记忆中惊醒。
回神的秦卫久,顿了一瞬,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呵呵.”
秦卫久笑得很自嘲,感应那边的源炁波动,手掌的颤抖逐渐停息,抬手揉了揉眉心:
“还真是难看呢.”
“什么?”羽岚语气不解。
秦卫久看向天际,摇了摇头:
“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天边那气息应该是许长歌的。”
“许许长歌?”
羽岚忽然理解为何眼前男子反应如此剧烈,当年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眸中的童孔一阵细微晃动:“他为什么会在这?!”
“不知道。”
秦卫久摇了摇头,缓缓的凌空而起,语气再度恢复了平缓:“但我觉得我们现在得拦住他,毕竟那枚魂戒可不能落入许殷鹤手里。”
一边说着,秦卫久屈指一弹。
一道白光瞬时射出,朝着靖江许府府邸的方向疾驰而去。
凌空而立,秦卫久瞥了一眼还站在山巅的羽岚,笑着道:
“我已经传讯给秦默那小子了,你还要继续站在这?”
羽岚闻言揉了揉眉心,随手扔给半空中的秦卫久一个面罩,又给自己带上一个:
“一会对上许长歌用什么理由?”
秦卫久将面罩带上,身形随之变得虚幻,轻笑一声:
“自然是用葬村长辈好友的名义。”
羽岚缓缓同样缓缓凌空而起:
“拖一会就走,我们二人可能不会是那许长歌对手。”
秦卫久耸了耸肩:
“你就不能信任一下我的实力,万一能斩了他呢?”
羽岚看了她一眼:
“当年被三剑差点削了脑袋,如今感应到对方的炁就吓破胆,你好意思说这话?”
秦卫久叹了口气,心绪彻底平静,笑道:
“毕竟是当年就种下的心魔,现在过了十几年,进了源初总得有些许进步不是?”
羽岚心中情绪涌动,但无力骂人,揉了揉眉心:
“走了。”
“呵,女人。”
话落,
二人化作两道流光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