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空比那个逼仄的狭小的空间好太多了，有花红柳绿，身边还有人。

顾清婉瞧着身边的人，她从来不知道言怀谨究竟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这个问题一直埋藏在她的心里，她也没有问过，这次，她是真的有些不清楚了，她自己都迷惑了。

于是她张开嘴。“言怀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那你想要问什么问题？”言怀谨此刻的心情仿佛是挺好，他伸手摘了一朵白色的海棠花，随后插在顾清婉的头上。“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还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顾清婉现在都被言怀谨给弄得心力憔悴了。

“我想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顾清婉抬眼压抑住自己的情感，“你，现在，心里想的究竟是谁？”

言怀谨仿佛是被顾清婉的话给问的愣住了，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看着他错愕的样子，顾清婉忽然觉得自己心好累。

当然她不敢继续深想下去，她不敢问，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会会娶了侧妃然后又要多一个姨娘，为什么可以整整两个月可以不见自己一面。

这些，她都不敢说，也不敢问。

可是他的表情似乎能够说明什么，顾清婉将自己手上的海棠花拿下来，随后拿在手里。

“这花虽好，却永远都比不上你心爱的红梅，王爷，你说呢？”

言怀谨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那块玉，他想对顾清婉说自己心里有她。

毕竟他会为了她，因为她心里有其他的男人而愤怒，也会因为见到她过得不好而伤心。

可这就是爱吗？

他的思绪飘飞，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他曾经是父皇最爱的那个皇子，因为贪玩，所以偷了令牌，偷偷溜出宫，却被冻在路上，那时候他虽然睡得迷糊，却隐约感觉到有人在问他，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被放在火堆旁。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却听到那是个小姑娘的声音，而后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是在现场看到这么一块玉，那个时候，那人就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里了。

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对于顾清婉的感情到底是如何，从前时候，由于长公主的缘故，所以他恨她，不想与她有过多的交际，可是目光却忍不住随着她转。

后来，他似乎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自己真的爱她吗？

毕竟她是自己的王妃，所以对王妃好一点也不足为过吧。

“我﹉”言怀谨想开口对着顾清婉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让自己怎么说？这让自己如何说？

顾清婉看到言怀谨这个样子，心里就明白了言怀谨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抬眼看他，看到他如画一般的眉眼，完美的如同雕塑的面庞，还有那微薄的唇瓣。

就算他不说，顾清婉也明白，她明白，言怀谨心里有人。

而这个人不是自己，自己能够怎么样？

做一个王妃，与他做一个表面夫妻，这样岂不是更好？

大度，她从来不想大度，不过既然她已经确定了他的心思，那就放手吧。

顾清婉忽然觉得好累，都说女追男，隔层纱，那恐怕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只剩下一层纱。

所以才会有这样一句话，男人狠心起来，比女人还狠。

真是让人无奈，不过，既然已经不想，不念，哪怕心里还有奢望，那也要将这些给埋在心里，至于这些会不会发酵，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演愈烈，她都无法管了。

顾清婉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王爷，我现在该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