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冷箭破空声,段如思眼睁睁的看着藏进的冷箭朝着男人的肩胛骨射来,下意识的伸手将男人推到一边。冷箭受不住势,箭风擦着她的鬓角而过,她的皮肤太过稚嫩,虽未流血却染上一抹嫣红。
男人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劫持的女人竟然会救自己。席沉梦也惊呆,夫人受伤了,回头怒瞪着藏进心疼得快要窒息。藏进也愣在当场,那一箭他费了几成功力自己明白,他不敢想若是刚才那一箭有所偏差,射穿的可能便是夫人的脑袋!
“夫人!”藏进怒吼,如狂风过境一般从男人手中将段如思抢回。心疼得抚摸她受伤的脸颊,柔声问,“疼吗?”
段如思下意识伸手想要摸自己的脸,被藏进焦急的抓住了手,“别摸,一会让席沉梦给你上药。”
段如思木然的点了点头,抬眼便见席沉梦已经将对方制服,急忙阻拦道:“别杀他,留他一条性命。”
席沉梦收回长剑点了对方的穴道,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扔到段如思的脚边,冷声问:“夫人能否告诉我一声,为什么对刺客心慈手软?”
段如思没有多说,转到温泉后面将衣服穿好,再出来头发还是湿湿的却被一枚发簪乖巧的挽住。
藏进温柔的牵起她的手,关切的问:“疼吗?”
段如思感受了一下脸颊上传来的疼痛,笑道:“还好。”转头看了一眼被封住周身穴位想要动弹却动弹不得的男人。蹲下身子,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逍遥王府?”
男人身上好多地方都被席沉梦的利剑划破,伤口都不深,但却又细又长鲜血也将地上的泥土染红。席沉梦对如何让对方不受重伤却失血过多反抗不了这一招很是痴迷,如此阴毒的招式让人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男人嘴唇煞白,倔强的死命抿唇咬紧牙关没有说话,一脸愤怒的瞪着段如思。段如思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奇怪道:“又不是我要你来挟持我的,你这样看着我真是莫名其妙。”
男人越发愤恨的瞪着她,沉默良久恨声道:“阮考。”
段如思点头,拍了拍他的脸摆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态,看得阮考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别过脸吐出一口血。段如思吓一跳,问席沉梦:“你对他下毒手了?”
席沉梦轻笑着摆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反问藏进:“是不是你刚才下手太重了?”
藏进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还瘫在地上的阮考,从齿缝中吐出四个字:“他中毒了。”
段如思又是一愣,拉着席沉梦的手搭上阮考的手腕,“你给他把脉看看,是不是中毒了。”
席沉梦不太愿意的蹙眉,一探虚实之下却是震惊,一脸惊讶的瞪着阮考,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阮考还在咳嗽,气息也虚弱不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内脏如针扎一般的尖锐疼痛。“我是刺客,任务失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段如思还蹲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指有些好奇的戳着他的脸,猛地一把扯开他脸上的半面具,将他的容颜尽收眼底。对上阮考愤怒和抓狂的眼,撇嘴道:“也不是很帅,大白天的戴面具,你不觉得反而更引人注目吗?”
阮考无话可说却是陷入沉思,显然在仔细的思考她的话有几分道理。段如思见他真的去思考,白他一眼,哼道:“你是刺杀谁的刺客?”
阮考没有回答,死命的咬着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藏进见他竟然敢不回答段如思的问题,面染杀意的踩住他受伤的胳膊,略一用力便听到骨骼错位的咯咯声。
段如思不悦的皱眉,拍着藏进的腿让他退后,拍打阮考的脸让他清醒一些。“阮考,既然能对我说你的姓名,难道就不能说你到底要刺杀的人是谁么?既然你不愿意说我来猜好不好,是不是来杀我们三人的?”
阮考摇头,眼底滑过一丝哀伤,叹息:“不是。”
段如思起身扶着席沉梦的胳膊站稳,伸了一个懒腰问席沉梦:“他功夫如何?”
席沉梦围着他走了一圈,给出中肯的评价,“还不错。”
段如思点头,想了一会又问:“和藏进比呢。”
席沉梦无奈叹气,伸手抚摸着段如思的脸,心疼的吹着那被冷箭剑锋擦出的伤痕。“夫人您该明白,望眼天下能胜过藏进的人绝对不出十个。”
段如思一愣,不相信的回头看着藏进,问:“藏进,你这么厉害吗?”
藏进目光依旧清冷如冰,沉声回答:“言过其实。”
席沉梦伸手将阮考从地上拎起来抵在半人高的石头上,解开他的穴道,阮考身上的衣服全部鲜血染红紧贴在身上。段如思好奇的看了一眼阮考不断喘息的样子,挑起他的面具只见隐藏在面具下的脸潮红一片。
“沉梦,他中了什么毒?”段如思诧异,指腹不经意间触摸到他的嘴角,被他一口含住允吸,心惊肉跳的急忙收回自己的手。
这一幕席沉梦看得最是真切,猛地抬脚狠狠的踹在阮考的腹部,而阮考来不及躲结结实实的受下了这一脚。段如思想开口为他求情,却被藏进捂住了嘴巴拖进了他的怀中。
藏进的大手温柔抚摸她的耳垂,声线该死的迷人而性感,带着一丝沙哑:“夫人,你若是再开口求情,席沉梦定会当场砍了他。”
段如思撇嘴无语,席沉梦踹过那一脚之后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一个手刀将阮考劈晕,拎着他的衣领直接拖着往外走,段如思被藏进牵着手在后面跟着,好几次段如思都想说席沉梦太粗暴,但当她真的对上席沉梦沉寂的眼时便禁不住嘘了声。
回到逍遥王府,席沉梦便将内伤外伤一个不少的阮考丢给了管家,管家吓一跳急忙让人去请大夫,将阮考带下去疗伤。
段如思撇嘴走回卧室,雪颜见她回来了,看了看暖炉又看了看她,挣扎了好一会朝她走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