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早晚有一天娘亲要一千倍一万倍的讨回来,洛梵,你娘亲可是很小气的人。你也要记住了,对你好的人要珍惜,对你不好的人要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打了你一巴掌,日后你就还他十巴掌;谁砍了你一刀,日后等你能耐了你就还他十刀。记住了吗?”
洛梵似懂非懂的点头,“可是娘亲,如果打不过呢?”
“打不过就忍,等到你打得过的时候再去找他报仇。”
“哦。”洛梵表示明白。
寻欢和善安走在马车旁相视一笑,这个女人还真是爱记仇,这般狠戾的女子说不定真的能当女帝。莫非,在花国的历史上真的要出现两位女帝不成,人生在世心不狠地位不稳。
入了宴会,她坐在皇室成员最末端的位置,右下手便已经是大臣,对于她的到来在场赴宴的人们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
她平静的搂着洛梵坐在那里,坦然的接受来自四面八方不怀好意的注视和窥探,远远的好些道灼热的视线游走在她和洛梵的身上,她抬眸去看对方便全又转到了别的地方。
段如思扬唇冷笑,敢看却不敢与她对视么,懦夫。洛梵伸手去拿小桌子上的胭脂糕被她伸手摁住,对善安挑了挑眉,善安便蹲下身子用银针挨个试毒。
“夫人,没有毒。”
“餐具也试一下。”之前在青楼上吐下泻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于刻骨铭心,对于别人提供的餐具她可不敢随便乱用。
善安点头,仔细的试过之后,摇头,“没有问题。”
“好,辛苦了。”原本这样的盛宴身为保镖的善安和寻欢是没有资格入内,但是段如思也冷声说了,他们不能进去她便回去,她来过并不算抗旨不尊。
这顿晚宴其实很无聊,首先就是皇帝说一些敷衍的开场白,然后便是宴会的主角平阳公主再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后面自然跟着一干朝臣的歌功颂德。
段如思安静的坐在一边和洛梵吃吃喝喝,饱餐之后两个人便贴着耳朵说悄悄话,时不时的捂着嘴唇轻笑。
自从她来之后,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段长峰尽收眼底,即便是离得非常远但他还是看得仔细。他舍不得挪开眼,却又不能让旁人瞧出端倪,一边应付着朝臣和身边妃嫔们的恭维,一边又要抽空看她几眼。
她瘦了,却也精神了,那双手似乎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能够再次拿起筷子,他很是欣慰。
“皇上,今日这般大喜的日子,不如让十七妹为我们表演助兴,您看如何啊?”说话的是十公主段如昔,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后宫女眷们的赞同。
“是啊皇上,素问十七妹练得一手好丹青,如今刚好让七皇姐看看十七妹的能耐。”说话的是十四公主段如怜,这能耐二字她特地咬重了发音。
良妃也跟着附和,“皇上,臣妾也想开开眼界呢。”
皇帝段长峰不悦皱眉,目光却是飘向了七公主平阳公主,如今魏国的安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女人。“平阳公主意下如何?”
平阳公主见所有的人都一副看热闹的神态看着自己,目光微冷的扫了一眼后宫的那些女人们,最后对段长峰轻笑,“皇上做主就好。”
于是,段长峰便命人撤掉最中间的酒席,摆好文房四宝让段如思上前来即兴发挥做一幅画。段如思挑眉,哼,这些人可真是会玩啊,存心让她出丑。
“夫人,他们这是恶意刁难。”善安不爽的低吼。
段如思抬眸,叹气,“是啊,只可惜却刁难错了人!”作画么,琴棋书画她还没有怕的。
“夫人,我们撤吧,您根本就不会写字作画呀!”寻欢也皱眉提议,显然这十七公主是个不会丹青的女子。
段如思坦然面对所有人不怀好意的嘲笑,起身往中间摆好文房四宝铺好纸张的书桌走去。
善安跟在她的身后替她研墨,小声道:“夫人,您的手能作画么?”
她轻叹,“如果我说不能,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么?”见他摇头,苦笑执笔舔墨寻思着画些什么好。
她并未出嫁,即便生了孩子也没有人敢娶她,即便如此她还是挽起了长发,为了今天参加这个晚宴特地梳了一个别致的发髻,只可惜如今坠在一边却很是令人脖子疼。
放下手中的毛笔,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她扯开了头上的发簪,轻笑着用丝带将长发柔柔的系在身后。旋即挽起袖子拿着毛笔开始挥毫,谁也没有料到她执笔的模样竟然如此神圣而娴熟,仿佛她的生命在这一刻只为这幅画卷而存在。
善安也看得呆了,从未见过她拿笔的模样,本以为她虽认字却不懂丹青,可这画卷上逐渐呈现出气吞天下的恢弘山河图,却惊得所有人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两个时辰之后段如思手腕酸痛的放下手中的毛笔,伸手取过一旁桌子上的酒壶,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大口酒然后喷洒在画卷上,原本还有些生涩的山河图被酒水晕染开来瞬间气势磅礴得很是惊人!
“好画!好字!好酒!”说话的人禁不住走到画卷旁,一脸崇拜的望着段如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喊道:“绝世好画,请允许祝焕山对您叩拜!”说完,便是三个响头,他这一跪立刻又将赴宴的人惊得都站了起来。
就连一向冷清淡然的皇帝段长峰也惊得站了起来,冷声问:“祝先生这是做什么?”
祝焕山站起身,目光炯炯的对上段长峰的眼,叹道:“皇上,老朽服了,老朽甘拜下风!”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世人皆知祝焕山乃闻名天下的画圣,他作的画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如今他却说他甘拜下风,对方还是被皇室除名的女人——昔日十七公主段如思!
十公主段如昔冷笑,端着杯子走到中间借着看画的样子,甩手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画卷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