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另外一个包子送到洛梵的嘴边,在他惊喜交加的注视下,柔声道:“来,娘亲喂你吃包子。”
洛梵擦了擦眼泪,笑道:“娘亲你吃,孩儿不饿。”
段如思叹气,举着包子无奈道:“娘亲手疼,乖自己拿着吃好不好?”
洛梵一听她说手疼,急忙接过包子,心疼的望着她,问:“娘亲,手还疼吗?”
“疼,不过没有昨天疼了?洛梵,告诉娘亲,娘亲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良妃,良妃对您用了夹指之刑。”洛梵恨声回答。
“良妃?昨天被我划伤的那个人?”
洛梵点头,小手更是握成了拳头,“她最坏了,欺负娘亲欺负的最凶!”
段如思伸手想要摸他的头,可目光一落在自己满是血污的手上便一阵摇头。废了自己的手?她这一生最宝贝的除了这张脸便是这双手,这些人竟然敢废了她的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快吃吧。”
“娘亲,孩儿不饿。”洛梵咽了咽口水再次说他不饿,段如思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的望着他,直到他含着眼泪一口一口将包子小口的咽下。
“洛梵,你多大了?”
“四岁。”
“那我呢,我多大了?”段如思侧身避过伤口躺在干草上,柔声问洛梵。
洛梵似乎很难回答,良久在她定定的注视下小声开口,“十八。”
“十八岁啊,好年轻。”她轻笑,原来这具身体才十八岁,十八岁的少女却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唉,古人生孩子真是早。“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此言一出果然看到洛梵脸色苍白,头更是低得下巴快要碰到胸,“我不知道,娘亲说我没有父亲。”
段如思叹气,无奈道:“娘亲什么都忘记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嗯。”洛梵使劲的点头,那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也热切了许多。
“唉。”雨还在下,段如思浑身都在疼,这身上的皮外伤她倒不是很担心,怕只怕那些伤到骨头的日后每逢连阴雨都会疼。
“娘亲,您怨恨吗?”坐在她的身旁,洛梵小声问。
“怨恨什么?”她抬眸望天,如今幸好还有一个破庙可以容身,至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遮风避雨。她又不是没有受过苦,最惨的一次是三个月都没有吃过肉。
雨越下越大,哗啦一声巨响之后从土地庙坐台下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接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从洞里面爬出来,抬头见破庙里面竟然有人一时间也被吓得愣在出口进退两难。
“什么人?”对方皱眉厉声问。
段如思冷然的看了他一眼,搂着洛梵继续望天发呆,懒洋洋的回道:“过路人。”
男子一声冷哼,从洞中走出飞快的将洞口堵住,走到她的面前手中的长剑抵住了她的脖子,冷声喝问:“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段如思白他一眼,不爽道:“如你所见,孤儿寡母,你说我是什么人?”
男人似乎不相信一般仔细的打量着她和洛梵,长剑入鞘应该是相信了她所说的话。坐在一旁的桌台上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望着段如思冷声问:“你的手怎么了?”
段如思冷然的扫他一眼,哼道:“和你无关。”
男人似乎并不生气,反而越发觉得有趣,这般冷情的女子倒是不常见。“这个孩子是你什么人?”
段如思白他一眼,“我儿子。”
洛梵因她的话越发往她的身边靠了靠,那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让段如思的心头满是暖意。
“你这般年纪居然就有儿子了?”男子似乎并不太相信,好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叫席沉梦,敢问夫人芳名?”
段如思可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冷笑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而是将视线完全都集中在雨幕上。她以前很喜欢下雨,上学的时候下雨就不用出操;上班的时候下雨公司允许迟到。如今,她却恨透了这漫天雨幕,因为她身上还有伤,伤到了骨头她不想留下类风湿关节炎。
“夫人,在下可是告诉了您自己的名字,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难道夫人不该告诉在下您的名字吗?”席沉梦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定定的看着段如思,仿佛她要是不说出自己的名字便是对他极大的不尊重。
“我问你名字了吗?”他摇头,她继续冷笑,“我又没问,是你自己说的,与我何干?!”
席沉梦被她的话噎住,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真是没有情调的冷面乞丐婆。没错,段如思和洛梵此刻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乞丐,浑身上下都脏乱不堪,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那在下能知道令公子的名字吗?”席沉梦总觉得她什么都不说,事情便越发的觉得有趣。
“不能。”
“这也不能?”席沉梦郁闷了,这该死的小女子就不怕他动动手要了她的小命?
段如思抬眼看天,似乎雨小了一些,突然转头望着席沉梦,问:“你身上有伤药吗?”
席沉梦微愣却还是点头,“有,你想要?”
段如思点头,又问:“你会给我吗?”
“在下凭什么要给你?”席沉梦面容上满是戏谑,眼前的女人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很想知道她布满黑灰的小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凭什么,你没义务给我。我们可以交换,交换任何我有你又想换的东西。”
“任何东西都可以?”他的目光闪烁着一丝不一样的精光,看着段如思的眼神也越发的炙热不少。
段如思冷然扫他一眼,轻笑:“所有我愿意交换的东西。”
席沉梦暗叹,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如此聪明的女人却是一个乞丐,真是令人禁不住越发好奇。
“你凭什么认定在下会和你交换?”
“不确定,但我不会放过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机会。还有,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无聊,你急迫的需要找点乐子解闷,而这个破庙里唯一让你感兴趣的就是我们母子。”她抬眸轻笑,那双眼中有太多席沉梦不喜欢的淡然和睿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