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背着苗萌很快走完出这一片松林,远远的我听见了水流的哗哗声,巨大的声音如狂狮怒吼,令人震耳欲聋。我和金刚又穿过了一片楠竹林,竹林的尽头就是山崖的顶峰。巍峨的山峰直插云霄,明净的溪流清澈见底,崖上刀砍斧削的石壁在阳光下傲然挺立。
“金刚,放我下来,”我立于山脊贪婪享受着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山崖最高处有一股山泉喷涌而出,老一辈人常说高山出好水,看来古人没有欺我。
山泉水清冽甘甜,冲刷而下,在山崖的断层面形成了个月牙状的塘,无数的鳟鱼,鲢鱼,和鲤鱼在水里自由的游来游去,阳光透过水面,把鱼儿们的影子映照在全是岩石为低的石壁上,惟妙惟肖。
池潭的周围没有一颗杂草,几十步远是大片的枫树林,脱落的枫叶有的在水面飘荡、飞旋,有的落于水面,一大群金色小鱼儿拖着绯红的叶子在水中尽情地嬉戏。
泉水沿着枫林冲出五尺大小的小溪,溪水像北斗星那样曲折,又像蛇爬行那样弯曲。枫树林很大,溪身很长,溪水或隐或现沿着弯弯曲曲的小溪一直潺潺奔流到南面的崖峰,原本平静如处子的溪流突然暴躁得像无数蹦腾的野马。崖峰多余的水资源紧贴悬崖咆哮而下,一条白如锦缎的瀑布飞速扑下谷底,飞溅起腾腾的水雾,氤氲在阳光下更显五彩斑斓、交相辉映!
一切看上去如梦幻般唯美!
我解连日赶路被蒿草划得破烂的衣服,赤条条跳入了山泉,泉水洁净而温和如凝脂般抚慰着我的每一寸皮肤。当我从水里钻出来时,我的每一处毛孔都饱饮甘霖,无比的舒坦。
我觉得我该唱一首歌,歌以咏志、歌以抒情,我唱着那个“人面桃花花样红,桃花朵朵开来”宣泄我多日的郁闷。
又唱着大伟兄弟的“
洗刷刷,嘟嘟、
嘻唰唰嘻唰唰onetothreego,
嗯嘛冷啊冷…嗯嘛疼啊疼…嗯嘛哼啊哼、我的心哦。
嗯嘛等啊等…嗯嘛梦啊梦…嗯嘛疯啊疯。
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我越唱越带劲,情不自禁不断在塘里扭动着白花花的屁股,身前的小鸟在上下颠簸着,沐浴在阳光下茁壮成长。
“喔喔喔喔,呜呜呜呜呜呜,嗷嗷啊奥……”,苗萌这才发现这金刚也在岸边摇摆,偶尔还在毛绒绒的下面掏一把耍开了流氓。这家伙,天生就是个流氓胚子!不过我喜欢,至少好过那太古板的老盘。
洗刷干净,我把自己摊在一石壁上,沐浴着阳光好好休息了一会。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摸怀里空空,我才想起唯一的一个土豆让金刚这个憨货吞了。到了山上我除了喝了几口纯天然的泉水,其他是滴米未进,现在是饥肠辘辘,难怪我这个胃抗议了。
看看塘中的鱼儿额我就有了主意,我在附近石壁上找了十二根细长的藤蔓,每根都有一二十米,我挑了一些柔软的编了一个口小肚子大的鱼篓。
我又在附近找到些胳膊粗细的小树,这些野生杂木质地坚硬,且富有弹性。我拿出小刀在这些野生杂树上面费力开了些口子,小刀很薄用不上力。只能开进去三分之一,我怕小刀折断,我后退几步飞奔着一个纵身向小树努力踢去。有的成功了,有时我会被反作用力弹开了去,狼狈滚在地下!
这时往往金刚嚎叫着冲上前来掰断,就像掰折一根豆角般轻松。我觉得这货很有显摆的嫌疑,所以接下来我很快开好口子,打一个呼哨金刚就嗷呜一吼冲上来轻松把野树连根折断。我们很快砍了二十来根二人高的树,有了金刚帮忙,没多久就把这些树堆到了一段狭窄的溪身边。
崖底没有淤泥我起初有点犯难,我后来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找了五根粗壮的树根一头削尖,按一定比例折断。再把其他的野树的枝桠削去了一面,我把一根长而粗壮的树横架在小溪上,然后固定在俩岸岩石的缝隙中。然后我依此内推在溪身的底部也按一定间距,横架了两根木头,这就有了做陷阱的骨架。接下来我把那些细小的树密密垂直的立于二木之间,光滑的一面背靠着横木,我并用长长的藤蔓缠绕得严严实实。
只是在中间我留了个一尺见方的口子我放上我刚编制而成的一个篓子,篓子口子小而肚子大,看上去粗糙但贵在实用。篓子后我又在溪底上方靠近篓子尾部处拦腰横摆了俩根木头,一根在底部,一根在尾部,起到简单支架的作用。
做完这一切,我便交给金刚一根野树,打了个呼哨。金刚高举着满是枝桠的野树就像扛着一面红旗,凶猛像塘中央扑去。金刚在池潭中央把树杈耍弄得呼呼作响,似乎很有章法,塘里的水一会儿便被他搅拌得浑浊不堪。时近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把这些慵懒的鱼儿晒得本就昏昏欲睡,突然的风起浪涌,把一池鱼儿都惊得四处乱窜。
我的陷阱离月牙潭有一段距离,小溪的一端非常平静,呆头呆脑的鳟鱼,鲤鱼,草鱼不要命地涌向看似安全的小溪。不一会儿我便看到了溪里满是银鳞闪耀,在陷阱面前多出的枝桠挺立向前像士兵手中端着的刺刀,这些鱼儿一股脑的转进了我的鱼篓。鱼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眼看鱼篓就要承受不住,为了不坏事。我打了个呼哨,金刚呼啸而至,看到这个似曾相识的猛兽立于那陷阱处前面,大群的鱼儿赶紧打着旋儿后退。
我努力的提起鱼篓,小心的用手托着篓子的底部,不至于功亏一篑。我把惊慌失措的鱼儿一股脑倒在木桶中,又纵身跳下小溪,把陷阱恢复原状。
金刚这个憨货在水里有耍弄开来,搞得乐不思蜀,鱼群被他赶得往回走。我生气的呵斥着把它唤了上岸来,金刚耷拉着那脸,撅着厚厚的嘴唇,蹲在岸边噢呜嗷呜叫唤,如一位受了委屈的孩子。我管不了那么多,抄起一根木棍飞快地赶到鱼群的前方,噼啪拿着树杈驱赶着鱼群向陷阱处游回来。
被赶回来的鱼儿在陷阱的入口处挤成一堆,但迟迟不肯入彀,我用力敲打水面也无济于事。最后还是金刚跳下去,大群的鱼儿才惊恐的冲向那个鱼篓中。
但我们收获完最后一篓鱼时,看着岸边岩石上一片鱼儿在那里蹦达,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哈哈大笑。金刚也嗷喔嗷喔应和着,并用手搔着胸脯,做着标准型的动作。
鱼儿大多有三四斤左右,那些小个的鱼儿和大肚子的鱼婆我又重新抛回了月牙潭,在这里还要生活,我不能赶尽杀绝。
金刚拿着一条鱼儿就生吞活剥起来,发现不好吃就又丢在地上。我鄙夷看了下它,从野树上折了两个一尺多高树杈,又找了几根笔直的横木,又拣来些碎石,在靠近岸边垒起一个简易的烤架。
接下来我和金刚从林中搜集起大堆的枯枝败叶,更令我惊诧的是,金刚飞快跑到松林里抱回一大的堆松针叶,和一节干枯的松树。看来老盘没少忽悠金刚做这事,否则不会这么训练有素。在以后的日子我觉得有必要和老盘聊聊人生以及儿童保护法,绝不能让这老货把我当牛做马,我可没金刚那个好身胚。
我把鱼儿在溪里熟练的开肠破肚,刮去里面的黑皮,褪尽血水,用小棍子子穿透,然后把几个枝条撑开,这样的鱼儿我一共做了5个。多了也烤不了,我顺便寻来些野山椒和香野草,山胡椒揉成汁涂抹在每条鱼上面,既出腥又提香。对于我这位资深的驴友兼吃货,在野外能充分利用大自然的馈赠做出美食,我决不会吝啬。在前世香港以美食闻名的某杂志上,我曾多次发表自己的野外美食心得。尤其是一篇天门山野食记引来了500万的点击率,荣获015最佳美食篇,除了题目拉风外,里面确实很有些驴友们需要的干货。
万事俱备,我才发现只欠东风,在我准备开烤时,我方才发现没有火种。老天,我才知道现在的我和原始先民们的日子没啥区别。
敲了半天脑袋,我决定钻木取火,我找来了那节干枯的松针,用小刀在上面刻下了一个小洞。我在里面放入了些戳容的松叶,双手握着一根木棍飞一般转动。
烈日下,高强度的运动让我满头大汗,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一阵青烟过后,从枯树松枝的小洞里冒起一丝很小的火苗,我小心的拿起一把松针,包含油脂的松针瞬间在我手中腾腾燃烧起来。当我把这宝贵的火把放入支架下,那些干柴立刻噼啪啪啪烧起了大火。
金刚在旁边嗷喔嗷喔敲打着胸脯以示对我的崇拜,我觉得这货憨直可爱。我不断把鱼翻滚着,熟练的技巧,鱼儿烤得外焦里嫩,混合着山椒和香草的味道。俩个饥肠辘辘的吃货立马大嚼起来,金刚食量大,我只得把最后剩下的一个烤鱼递给了眼巴巴的金刚。
在烤鱼分别装进了我和金刚的肚子后,我又爬在山泉美美喝了个饱。这是我重生之后第一个有味的日子,现在我才发现满地的鱼儿是个麻烦,我打起精神把几十条鱼都剖洗干净,用藤条穿了高高关于几棵枫叶树上。开阔的视野,呼啸的山风,阳阳的烈日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美味的鱼干。
我和金刚在阳光的照耀下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我顺便又烤了几尾草鱼带着金刚乐呵呵的回家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