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着腿跨下车,程艺刚想张口说话却忽地感觉胸口涌起股气,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弯下腰,“哇”地一声呕吐了一地。
“艺艺,你怎么样?”才刚站定,花怜惜浑身也还漂浮着,踩在地面也没有真实的感觉,却见身旁的人忽地弯下腰呕吐,倾泄的污秽*物飞溅到她的脚背上。
抚着肚子,一边吸着气,连鼻孔也挂着污秽*物,程艺张着嘴,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下车一刻呕吐了。
“哎呀,小姐,你怎么吐在这里了?要吐就到旁边吐啊!”在招呼下一拨人上车的工作人员瞄了眼满地的污秽嫌弃地责怪程艺。
“对不起,对不起……”搀扶着程艺快步离开,花怜惜连想帮忙清理地面的心思也顾不上,拧开矿泉水赶紧抵给程艺。
好不容易清理了嘴里的恶心感觉,程艺远远地还看见自己制造的满地肮脏,转头赶紧又拉着花怜惜离开,“花怜惜,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丢脸,这次就是不死也没有面子了,以后还怎么活!”大庭广众之下呕吐,甚至就这样一走了之,要是被围观的人拍照上传再人肉那她的脸还往哪儿挂。
“为了你的面子现在我们就离开这里吧,你说,现在我们去哪儿喝酒好呢?”仰头大笑,花怜惜瞅着她狼狈的模样止不住地就感觉心情明媚,一边径直往门口而去。
“还喝酒?我把我们刚才吃的饭才吐了出来,现在去喝酒?小姐,你确定你不是在虐待我?我还能喝酒吗?”刚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还没缓过神,现在却直奔喝酒?程艺想想就浑身打颤,真恨不得把花怜惜的头拧下来好好地研究,这要疯癫到什么时候。
如同到游乐场玩过山车般,花怜惜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和拒绝,直接拉着她到了市区某家星级KTV,豪气地开了间豪华包厢。
依然没有从过山车的余悸和呕吐难受里恢复过来,程艺到了包厢直接瘫倒在沙发上,任由花怜惜豪爽地点了一打啤酒。
嘹亮的音响在偌大的包厢循环,花怜惜率先拉开一罐啤酒,看了眼瘫倒在沙发上的人,“程艺,这瓶敬你,谢谢你生死与共,幸好没让你死在半空中,我们现在依然能在这高声歌唱!”说罢仰头径直地往嘴巴里灌酒,仅仅一口,一罐的啤酒已经被消灭了大半。
半眯着眼,程艺缓缓地爬了起来,看着满满一桶冰着的啤酒,“你喝,醉了我扛你回去!”反正现在她是没有办法舍命陪君子了,就看着她喝吧。
微微一笑,花怜惜将瓶中剩余的酒也一并倒进嘴巴里,那豪爽的模样彷如她喝的仅仅是白开水。
迅速地在点歌屏上刷动,花怜惜专门点了一首首耳熟能详却异常悲苦的情歌,随着熟悉的歌声响了起来,一手拿着话筒尽情地呐喊,一手拿着啤酒,唱到情深悲苦处就停下来,大口大口地灌啤酒,似乎只有酒能将她歌声中的悲苦解去。
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她发疯地呐喊,发疯般地猛灌酒,程艺最终还是拿出了手机,对着正仰头灌酒的人按下了小视屏的录影键,然后滑动着拇指将小视屏发了出去。
“这首我会,我和你一起唱!”放下手机程艺拿起另一个麦克风也投入她的疯癫里。
短短不到两个小时,满满一桶的啤酒就被花怜惜消灭殆尽,而此刻的她却依然状态大勇地高歌着。
“艺艺,这酒怎么没有了?”哑着嗓子呐喊完了歌曲里的*段落,花怜惜忍住鼻尖的泪意,伸手到桶里捞酒却只捞起一块块即将融化的冰块,扭头一脸不解地询问程艺。
扭头看了眼垃圾桶上满满的一桶空瓶子,程艺顿了顿说,“花怜惜,我还是头一次知道你的酒量那么好?都喝那么多了竟然还找酒喝?”彼此都会喝点小酒,她却从未看过她醉酒的模样,因为她一直有着超人的自制力,从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失恋更不会让自己失去控制,任何时候都有着她自己的清醒底线,她从来都是为她母亲而活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任由自己放纵,甚至想一醉到底。
孔承奕,难道就是花怜惜的魔咒?
依旧往冰桶里的手顿了顿,花怜惜释然地笑了笑,“是啊,我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酒量那么了得,醉了不是更好吗?醉生梦死,为什么我不可以?”
喝醉了,脑海里定格的画面就会消失了;喝醉了,她就不会害怕清醒的时刻,就能任由自己昏睡过去;喝醉了,总是能解脱的吧?!
“喝吧,醉死了就好!”撅着嘴,程艺按下了服务键,“送多一打啤酒过来,快!”
“艺艺,是不是该换酒呢?要不喝XO?辛辣辛辣的,这才够味!”舔了舔唇,花怜惜蓦地竟渴望那股辛辣的气息,一如某人曾灌入自己喉咙的那股呛,微醺的她竟一时想起那股熟悉的触觉。
捏着话筒,程艺就着话筒就吼了句“喝!”,心底依然憋着句,“花怜惜,你就喝死了!”
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人齐刷刷地望去,花怜惜微醺地嘟起嘴,以为是送酒进来的服务生。
一手推着门,一手拎着西装外套,程少白挑了挑俊眉,一双锐利的眼巡视着包厢,一眼就看见了嘟起嘴娇媚的花怜惜,一时之间竟忘了呼吸。
“哥,她要喝XO呢!要辛辣要够呛!”靠山终于抵达,程艺忍不住吐槽了起来,恨不得就把人直接绑回去就算了,这会让不让她喝都头疼。
嘟起的唇敛下,花怜惜忽地打了下响嗝,双手忙掩住嘴,微微笑了笑,“嗨,程大哥!”
“醉了吗?”大步走近,程少白沉着脸细致地观察花怜惜的状态,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能辨别她脸颊绯红,凤眸流光溢彩,明显地带着醉意。
“没有,没醉!”捂住嘴,花怜惜往后倒退了一步,然后挪到一旁坐下,却又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么开心?”随着她坐下,程少白灵敏的鼻子明显地能嗅到她身上浓浓的啤酒气息,隐隐地心里涌起股烦躁。
“开心,喝酒唱歌就开心!”随着歌曲摇头晃脑,花怜惜盯着屏幕随意地回应程少白,有瞬间竟感觉脑海一阵的模糊,唇角的笑意似乎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盯着她没有再开口,程少白从口袋摸出包香烟,随即点燃了根香烟,幽幽地独自抽了起来。
一直沉醉在歌曲里,程艺扭头竟见程少白抽起了眼,就着话筒嚷了起来,“哥,你怎么抽烟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她的印象里程少白从不抽烟,更不曾在她的面前抽过烟。
深吸了口,重重地吐出烟圈,程少白并没有回应程艺,反倒是一旁的花怜惜蓦地挪进,一双凤眼汪汪地凝着他。
凝着眼,程少白伸手想把她搂进怀里,“惜惜?”
全然没有察觉他的手贴放在自己的纤细腰肢上,花怜惜反而靠近了几分,“抽烟好玩吗?教我?”从未吸过烟,甚至曾经一度讨厌吸烟的男人,可是,自从熟悉了孔承奕的烟草气息后,她反而对迷蒙的香烟气息有了眷恋。
夹着香烟的指尖忽地僵住,程少白未曾料想她会提出如此的要求,凝着她的眼不禁眯了眯,“为什么?烟味会呛到你!”事实是他一直也不抽,而如今也不过是因为她,想念着她太烦躁才抽烟不断地压着内心的躁动和愤懑。
“他身上的烟味很好闻!”低低地呢喃,花怜惜瞬间陷入回忆里的熟悉味道里。
指尖抖了抖,程少白转手将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噌”地站了起来,双手瞬间紧握成拳。
“程大哥,一起喝酒好不好?”随着他突然的站了起来,花怜惜似乎忘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也摇晃地站了起来,扬起抹甜笑,“我还没醉哦!”
她还没醉,还没昏睡过去,还能继续喝,只是她脑海里唯一仅存的目的。
阴郁着脸,程少白重重地捏住花怜惜的手腕,拉着她往门口而去,一边朝程艺丢下句:“程艺你买单!”
“去哪里?我们去哪里?我们还没喝酒呢!”手腕被捏得生疼,脚步凌乱地小跑着,花怜惜脑海一片晕眩,根本不知道程少白突然之间怎么了。
“手疼,我手疼,呜呜……疼……”宛如小孩般地肆意喧闹,花怜惜不断地呼喊着,扁坐嘴撒娇似地哭闹了起来。
紧咬牙关,程少白径直地拉着她朝停车场而去,对她的呼喊和抽泣听而不闻,动作敏捷地将她塞进副驾驶座,俯身再帮她系上安全带。
“去哪里?我不去,我要喝酒,我要喝酒!给我酒!”挣扎着想解开安全带,花怜惜一时之间就像发酒疯般地闹了起来。
迅速地坐进车里,程少白锁上中央锁,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黑色的轿车在繁华的街道急速地穿梭,闯了一个又一个红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