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花怜惜将冉忠诚夹的菜吃下,气氛似乎一下就活跃了起来,冉放明显地情绪高涨了起来,吆喝着与冉忠诚碰了杯,尔后就拉着孔承奕喝了起来,短短一餐饭,两个人便喝掉了两瓶红酒,饭局的最后他已经双眼迷离,眸光离散,坐姿歪斜。
“这小子,没酒量,倒有酒胆!”笑眯眯地数落冉放,冉忠诚对他的醉酒也并没有责怪,这顿饭他吃得尽兴,吃得高兴。
“高兴就好!”微微地眯着眼,孔承奕却一点儿醉态也没有,唇角勾了勾,“今天很值得庆祝,但是,我也需要替我的母亲向你们道歉,这一切,归根结底,也是她一手造成的!我……”
摆摆手,冉忠诚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今天高兴,不提过去的事了,我感谢惜惜……”凝望着一直安坐而不语的花怜惜,冉忠诚满含的欣慰。
低垂着头盯着桌面的筷子,花怜惜抿着唇,却并没有回应冉忠诚。
“我已经立好了遗嘱,冉家所有的财产,你与冉放平分,对我而言,这是我唯一的弥补方式,请你接受!”诚恳地,冉忠诚认为这是他力所能及的弥补方式了,而也唯有如此,他的心里的负疚才能减轻一点点。
随着冉忠诚的宣布,花怜惜缓缓地抬头,明眸坚定,语气清亮,“我不会接受你的财产,你的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这个家,归根结底,她依旧是没有归属感的,这一切的奢华都与她无关,她,大抵也不过是暂住于此罢了。
“惜惜,请你接受爸爸的最后一点心意吧,这也算是我对你母亲的补偿,往后我不在了,希望你能照顾好她,她已经受苦了二十多年,我不能让她再遭受一丁点而苦!”既然她不愿意接受,那他只能从花贞贞那边下手。
扭过头,冉忠诚凝着一直微笑地注视着自己的花贞贞,豪不扭捏地当着他们的面十指交缠,俯身往她的脸颊印上一吻,“贞贞,我给的仅仅是我的心意,我希望你们母女生活得很好,这就是我初心!”
并没有喝酒,花贞贞的脸却比红酒还酡红,羞涩地略低垂着头,余光扫向花怜惜等,却又飞快地挪开,一手抹了抹被冉忠诚亲吻的脸颊,低低地娇嗔,“怎么当着孩子的面呢……”
“呵呵……”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冉忠诚依旧不死心地望向花怜惜,“惜惜,不管怎样,都是你的,都该给你!”他这一生,有冉放这个孝子,也有花怜惜这个女人,死而无憾。
“姐,程艺设计的别墅也是往后给你和妈住的,都放到你名下,要是你愿意把我那半也拿去,我不需要爸留什么给我!”撑着椅子重新坐直,冉放迷离的眸光忽地清明了起来,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花怜惜,“要是可以,我宁愿失去这些,换爸长命百岁!”说罢,一滴泪从他的眼眶里泛出,乐极生悲,大概就是他这种,在如此喜乐的日子想到往后这个家的荒凉,他就忍不住悲伤了起来。
“冉放……”低低地呢喃,花怜惜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财产她不稀罕,可是,说到挽留冉忠诚的生命,为他悲伤,此时此刻,她的心底依旧有着执拗的不屈服,却又参杂着莫名的伤痛感。
“这事就这样定了,其他的今天不说了!放放回房休息去吧!”明显地,冉忠诚被冉放触动,却依然咧开嘴微笑着,毕竟,今天他总归是高兴的。
“你就给我妈吧,我还年轻,我不需要你的东西!”尽管如此,花怜惜还是坚持自己内心的选择,她实在不想要冉忠诚的东西,要是要了,对她来说更是一种负担。
“我先回房休息了!”朝花贞贞笑了笑,花怜惜腆起肚子缓慢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已经坐了很久的餐桌。
“承奕,往后惜惜还需要你照顾,我绝对不允许你欺负她!”待花怜惜走远,冉忠诚收起了一直挂着的笑容,严肃地板起脸,瞬间就扮演起岳父的角色。
“我清楚!”简单地点点头,孔承奕随之也站了起来,“我上客房休息去了!”
打了个酒嗝,冉放撑着餐桌也站了起来,极力稳住自己的声线,让自己看起来更清醒些,“爸,往后我也会看着妈和姐的,你放心!”
点点头,冉忠诚颇感欣慰,拎起酒杯颇为潇洒地一饮而尽。
回到自己的房间,花怜惜直接就躺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双手交叠地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偏离了她当初的设想,而她也从来未觊觎冉忠诚的财产,对于他的决定其实她深感错愕。
陌生的房间,充斥着温馨,却让她无法一下接受,被肚子压得有些微的辛苦,花怜惜侧翻了身,侧身躺着,刚眯上眼,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笃笃笃……”捂住耳朵,花怜惜想也不用想,猜测门外的一定是那个缠着她不放的冰川,可是,冰川渐渐地似乎融化了,起码,隔三差五地,她总能看见他心情大好地勾唇微笑。
慵懒地微微倚在门上,五指弯曲徐徐地一下一下地敲着门,俊毅的轮廓看不出他的情绪,此刻的他显得颇有耐心。
一下接一下的敲门上让花怜惜瞬间又瞪大了眼,好半晌才撑着床坐了起来,盯着门板好一会,可以肯定要是她不开门他会一直敲下去,直至,她妈妈回房间。
挪动着已经显得有些许笨重的身体,花怜惜最终还是板起脸拉开了门。
不出所料的,门外的确实是孔承奕,不过她并没有料想到他是倚在门上,所以当她拉开门时,他顺势就倾倒了下来,直接就搂住了他。
“喂,你干嘛?放开!”淡淡的红酒醇香在他的发梢晕染开,花怜惜竟感觉心旷神怡,一点儿也不排斥那股味。
顺势勾住了她的腰身,孔承奕低垂下头埋在她的脖子上,深深地细嗅了她垂落下来的发丝,唇线上扬,“什么洗发水那么香?给我也洗洗!”吃饭时候紧挨着而坐,即使牵了她的手,却也未能解他的眷恋,现在能真实地拥抱着,当下觉得满足。
脖子被禁锢着,花怜惜仰着头,双手死命地推他,“孔承奕你又发什么疯?要是醉了就赶紧回去!”刚才在饭桌还好好地,现在就借酒耍疯了,气得花怜惜想掐他的脖子。
“嗯,醉了,所以想休息!”释然地笑了笑,孔承奕松开她的脖子,重新直起身,反手却将门关上,尔后搂着她背抵在门上,暧昧地往她的耳膜呼气,“嗯,醉了,所以想休息!”
被搂着往前了一步,尔后被扶在他的胸前,两人亲密地贴在一块,花怜惜惊呼连连,“哎……哎……”
趁着她惊呼,孔承奕飞快地往她唇上印上一吻,恶作剧地轻啃了下,一脸的笑意,右手同时贴放在她的小腹上,“儿子折腾你了?”月份渐渐地大了起来,他也注意到她越来越笨拙的步伐,几乎想将她抱起来,不让她自己走路了。
被偷袭的花怜惜却低吼了起来,同时急急地抓住他的手,“你赶紧回你家,别在这耍酒疯!”气死了,这个人根本就是无赖,逮住任何机会就亲亲吻吻,甚至完全理所当然,她和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好吗?
反手握住她的手,微微地使力,重新将她的手贴放在她的小腹上,孔承奕收起了唇角的笑意,沉下脸,带着警告,“不回,你在这我也在这,这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
“孔少,这不是你的风格,你要什么女人没有,非得在我这撕破脸皮?”被气得不轻,花怜惜却忽地转换了顶撞了风格,语调变得轻浮而讽刺。
“所以呢,花怜惜,你认为这是什么?我孔承奕怎么了?”他也心塞得厉害,直接也吼了起来。
直接就认定她是老婆了,她还想怎么样?硬得不行,软的失去了自己往日的冷若冰霜,却依旧换来她的不理睬,真想将她快递到太平洋算了,眼不见为净。
忽然的吼叫让花怜惜整个人颤抖了下,刚屏住气想辩驳却忽地呆住,脸色青白,隔了几秒才“啊”地叫了声。
吼完心里就后悔得要命,却明显地感觉她的颤抖,突如其来的尖叫将他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怎么了?肚子痛?”
“马上去医院!”紧张地上下查看,孔承奕等不来她的回应弯身就要将她抱起来。
“动了……他刚才动了下……”眼珠子溜转了圈,笑颜绽放,花怜惜惊喜地大喊了起来,掌心更加紧密地贴着小腹,想更加清晰地感觉孩子的动作。
弯腰的动作僵住,孔承奕罕见地也呆滞不知所措,漆黑的双眼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肚子。
“刚才,就刚才,他动了一下,我能感觉到,真的感觉到!”不敢置信,如此奇妙的感觉让花怜惜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那种微妙的感觉来得太快也消失得太快,她几乎还没品尝清楚,殷切地期待着他下一次的转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