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唇瓣再次被狠狠地攫住,花怜惜双手挣扎着挥动地捶打他,口齿不灵地叫嚣,“疯……恨……你……松开……”
不管不顾她的挣扎,孔承奕用力地吻着,双手渐渐地收拢,将她整个人纳入自己怀里,而他修长的腿已经跪在床上,差点就要将她整个人压在床上。
唇齿翻搅,不断地追逐,渐渐地,花怜惜的力气再次被抽光,缓缓地挥打的双手失去劲头,渐渐地垂落在床边,被迫地仰起头承受着他不厌烦不厌腻的掠夺。
熟悉而陌生的气息钻入鼻端,醇香的滋味渐渐地在口腔蔓延,宛如即将枯死的草木再次被雨露滋润,枯黄的枝叶在瞬间纷纷舒展,孔承奕低低地吼了声,在即将失控之时抽离了亲吻。
“复婚!”选择永远都只能有这个。
张着嘴,急促地呼吸着,花怜惜软弱无力地张着眼,浑身的感官灼热,脑海浮现一幕幕过往的纠缠,那些被刻意地封闭的情感瞬间如潮水般地涌来。
“孔承奕,你混蛋!”咬唇低声咒骂了声,豆大的莹白泪滴哗啦啦地坠落。
同样在平稳自己的呼吸,孔承奕鹰眸一眨不眨地凝着她,却不曾料想她在瞬间哭得如此地悲戚,“花怜惜……”
“你混蛋!你明明说我肮脏,说我脏了你的眼,你明明残酷无情地让我滚蛋,凭什么现在你让我回到你身边?凭什么和你复婚?”所有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宛如块巨石堵在心眼上,花怜惜疼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横眉紧拧,孔承奕坚硬的心瞬间刺痛,缓缓地伸手想拭去她脸颊上的泪,却还没触及她的脸就被她用力地挥掉。
“凭什么没有任何的求证就判我死刑?凭什么让你武断地抹黑我的人格?连一丁点的人格信任都没有,何必是日夜相对的人?孔承奕,我不会和你复婚,绝对不会!”仰起头,睁着朦胧的泪眼,花怜惜竭力地嘶喊着,不顾一切地将压抑在心里许久的所有委屈和曾经痛恨的诬蔑全都在瞬间爆发了出来。
她曾对自己发誓,她不会轻易原谅他对自己的误会,因为他连对自己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谈何而来的对她的尊重,对她作为独立个体的欣赏,如果不存在任何一点的欣赏,根本不需要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抿紧薄唇,孔承奕重新抬起手,稳稳地贴放在她的脸上,掌心一片的湿*濡和温热,如此的温热烫伤了他的心,让他的胃不自觉地一阵阵抽搐。
“花怜惜……”他从不知道,一直默无声息从不辩解从不证明自己的她,蒙受了自己如此多莫须有的指责和诬蔑,心里的委屈如此的浓重,此时此刻她的崩溃宛如一支利箭“嗖”地一下直入心脏,让他疼得倒抽着气。
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彷如此刻的他是十恶不赦的凶徒,花怜惜双手用力一挥,用力地打在他的手腕上,再次将他宽厚的手甩开,“孔承奕,你离我远远地,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永远也不想和你纠缠不清,永远也愿意和你有丁点儿的牵扯……”
她痛恨的人,她发誓曾永远不回头纠缠的人,永远都该远离,永远都不该有任何的牵扯,永远都该远远地摒弃在自己的生活之外,不该再给他有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她无法再承受那种将自己撕裂鲜血淋漓的疼痛。
掌心的滚烫灼伤了他的心,让他不自觉地握了握拳,眉宇间尽是无法消逝的疼痛。
“太迟了,花怜惜,我们注定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此时此刻,心里的疼痛掩盖了所有的感官,可是,他却感谢那个尚未降临的小生命,是如此奇妙的新生命将他们再次紧紧地栓在一起,让他永远弥补的机会。
“不,我不要……孔承奕,我要离开你……”泪水滂沱,花怜惜紧咬着唇,一再地坚持拒绝,一再地坚定离开。
她的倔强和脆弱的内心让她无法承受再一次的伤害,她终究是害怕那种锥心的疼痛。
“花怜惜,你清醒点,我们马上复婚,这一辈子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你趁早死了离开的心!”蜷缩起来的掌心松开,孔承奕强迫自己强硬起来,“记住,你这一辈子注定只能是我孔承奕的女人!”
双手揪着床单,花怜惜哭得几乎连呼吸都被咽住,不断地抽泣着,不断地张嘴深呼吸。
“呵呵,你以为你是上帝吗?你能主宰一切?孔承奕,为什么你永远都那么的不可一世?你当我是什么?玩具吗?就是一个你用钱随便就能买到的玩具?你说是你的女人我就该乖乖地留在你的身边?乖乖地为你生下孩子?”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只能是他说了算,他懂得什么是尊重?懂得爱她?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花怜惜,你别乱七八糟拧一团,我没有当你是玩具,这只是你自己的错觉!”盯着她一直不停的泪水,孔承奕烦躁地转过身,短短几秒后再次旋转过身和她对视,“在过去的关系里,我就是金主,我承认我以钱衡量你,但往后,你是孩子的母亲,这根本不一样!”实事求是地,他揭开了事实,以金主的身份与她同居,与作为真正的夫妻而生活,这根本就有本质的区别。
“金主?哈哈!对,你就是我的金主!”嘲讽地大笑起来,花怜惜心阵阵的刺痛,如此地直白揭示彼此的关系,她依旧为曾经的自己不耻,明明只是私人服务的订制,最后,她却赔上了自己,成为了名符其实的为钱卖掉自己的低贱女人。
本只是直白地揭示事实,而在她的口吻里却是无法忽略的嘲讽,孔承奕心里的烦躁愈加地浓烈,忽地长臂一勾,直接将还坐在床上的人往自己的怀抱里带,紧接着俯下身,以极快的速度再次狠狠地堵上了她的唇瓣。
争辩永远都浪费时间,倒不如堵住一切的声音,以行动表达自己的决定。
花怜惜所有的拒绝和坚定的离开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孔承奕的唇瓣,在他的强硬的亲吻政策下,她所有的抗辩都显得无力而疲倦,最终让她心力交瘁,所有的抗议都演变成沉默的对侍。
“今天折腾够了吗?要是不够继续折腾,不过折腾之前先问问你肚子里的孩子,问孩子能不能承受住如此的强度?我劝你,现在最好安分地躺着,闭上眼什么也别想!”终于止住了她的哭泣,终于让她安静了下来,孔承奕沉着脸冷冷地警告。
抬眸看了他一眼,紧抿着唇,花怜惜将被子拉到脖子的位置,飞速地眯上眼,宛如一个失去了声线的娃娃。
盯着她眯上了眼,孔承奕仔细地观察了一会,确定她不会再有任何的违抗举动他才疲倦地重新坐回到沙发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揉着额头,烦躁和刺痛的情绪渐渐地在蔓延。
独裁的上帝?永远如此的不可一世?玩具?一直都当她是玩具?
缓缓地闭上眼,脑海浮现花怜惜刚才的指责,孔承奕低低地叹了口气。
花怜惜一连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每一天进出病房的人永远地被固定为孔承奕,甚至连孔欢也被摒弃在外,谓之绝对的静养。
白天睡醒了吃,吃饱了接着睡,甚至连IPAD也被禁止拨弄,花怜惜所有的时间都显得漫长而空洞,却轻易地不向孔承奕求饶,心里期盼着自己能努力地养好身体,重新恢复自由,到时再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她甚至暗暗地利用漫长的空洞时间设计好了离开的路线,初步地计划了将来的生活。
吃完了晚餐,花怜惜看了一会电视,倍感的无趣,便关掉了电视,转而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孕期书籍翻看,不一会就完全沉浸在书本里,用心地记着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以及孕期每个阶段的变化喝了解。
从住进医院开始,除了准备各式合适孕妇的营养品,孔承奕还一并准备了孕期的书籍,直接摆放在床头柜上,让她无聊时候可以随意翻看。
看得入迷,渐渐地,花怜惜侧身躺了下来,半睡半看着书,不知不觉竟昏昏沉沉地睡去。
冗长的晚宴后,带着微醺孔承奕习惯性地来到医院,明明早上才来见了花怜惜,他却觉得已是很长时间,轻轻推开门却见她侧躺着,手里拿着厚厚的孕期书,眼睛却眯着,安静得宛如纯洁的少女。
轻轻地关上门,孔承奕随手将外套扔在椅子上,随即将勒了一天的领带松了下来,再随意地将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他俯下身,仅仅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凝视着安静的睡颜。
微微的呼吸声在耳膜撩动,而若有若无的清香在鼻端萦绕,孔承奕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那股涌动的清香却在瞬间消失,不满地再贴近,鼻端重新涌入属于她的芳香,垂下头,唇瓣贴着她的脸颊,偷了个香,孔承奕随即勾唇露出笑容重新直起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