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蝶往李凉夜走了一步。

她伸出的手变成了红色。

李凉夜："..."

在这阴暗静谧的牢房里，宇文化蝶的手在穹顶白光的照耀下变成了红色。

那像盛开的一朵血莲。

很快有蝴蝶依附在上面——那是她手上的皮肤分化出来的化蝶。

她的手硬朗一抖，上面的蝴蝶四散飞走，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一只殷红的血手，或者说是爪子。

李凉夜很熟悉，除了颜色，和那个黑衣女的爪子成了天衣无缝的匹配。

"是你？"

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已经要喊出来，但李凉夜的声音很平静，即使宇文化蝶那只血手的红色投影到他的眼睛，散出诡异、邪魅和凶相毕露。

"一直都是我！"

宇文化蝶的声音变了，变成了红衣女那种专有的音质。

李凉夜："黑色那个是宣妃？"

宇文化蝶："给我闭嘴！什么宣妃？！她是我们大隋的宣华夫人！"

宇文化蝶的手随之横扫过来，将李凉夜腰间的梦铃抓取过去，或许是她动作幅度太大，除了那只血手，身上其他部位的外皮也变成蝴蝶裂开，露出原本的红色躯壳，就像某人的身体硬生生掉落一片片皮肤，露出红色的里层，在变光透射下，看到跳动的血管和肌肉的纹理，恐怖至极。

既然她已经露出原形，又把梦铃抢走，那么她就不会让目击者活下去。

李凉夜很清楚这一点。

"就算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宇文化蝶："为什么要逃？这本来就是我们大隋的土地。"

李凉夜："...你们做这些是为了复国？"

宇文化蝶："复仇。"

李凉夜："所以你们之前一再拉拢我。"

宇文化蝶嗤笑，"到头来你就是个笑话。"

李凉夜无意与她口舌之争，只想问出更多信息。

"你们的做法很蠢，当初偷皇后的玉玺纯属多余。"

宇文化蝶："不多余，你们不都信我了么？"

李凉夜："就为了混在司夜台里？"

宇文化蝶冷笑，"犯蠢的是你们，你以为妖城只能打开一个缺口？"

李凉夜蹙了蹙眉心，显然"妖城只能打开一个缺口"对他来说是最关键的信息。

他当即要循着这个话题追问，可到了这一步，宇文化蝶哪里还会再给他机会，所以当李凉夜再问："你们——"

宇文化蝶脸色忽变，"闭嘴！"

那只血手抬高到李凉夜咽喉的位置。

"我先送你上路，你那个长孙无尘随后就到！"

她杀人是毫无阻滞的，血手直接往李凉夜的喉咙抓上来，原本四散的蝴蝶往李凉夜头上卷下来，似一群秃鹰等着某个人死去，随即下来啄食那人的尸体。

李凉夜此时仍是不能动的，锁链将他困住，周围石柱的符文将他的灵力锁住，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宇文化蝶的血手抓到，在李凉夜背后的阴影处，那是整个牢房里白光唯一没有照到的地方。

一个闪耀的光点在暗处亮起，光点很快在宇文化蝶眼中变成了一条直线。

剑芒！

宇文化蝶第一时间判断那是一道白色的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