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貘前辈打算如何救你？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把自己的法器借给那两个女人。"

无忧："白想成为真正的神，成为神仙自然可以救我。"

长孙无尘："..."

之前听灵光提过妖的分类，普通的妖成为妖怪，是山精水怪修行进阶出来的产物，妖怪再继续深修则成为灵体，就是像灵光夜鸢和桑云鹿辛这种拥有上千年修为的妖灵，若妖灵想再进一步，那便是飞升成神仙的境界了。

不过那已经不是修为可以解决的，而是要积累"功德"。

"貘前辈要如何累积功德？"

无忧："他想让世人都陷入他预先编织好的梦境，让人们从此抛弃贪念、嗔怒、痴顽，创造一个没有争斗没有丑恶的人间，他便积累无上功德，借此飞升。"

灵光禁不住夸赞道："有想法！可以试一试！"

不过他想想又觉得不对，随即否定了白貘神这个做法，他说："也不行啊！就算他这么做成了，那我们这些妖怎么办？这世上没了恶人我们还怎么做好事？我们的功德从哪里来？万幸！万幸！"

长孙无尘："你别幸灾乐祸。"

灵光据理力争，"我实话实说怎么就..."

话到一半意识到无忧还在，人家就等着这个活命呢，赶紧缄口不语。

无忧哪能不知长孙无尘和灵光的心意，笑言："不要紧，要是人们都活在梦里而不自知，那才是最大的悲哀，为了复活我自己害得那么多人变成'行尸走肉';反而是一种罪恶，我们没有替别人做主的权力。"

灵光："..."

长孙无尘："无忧姑娘了不起，光是这份胸襟和见解便令我们汗颜。"

无忧："白也是实在太在乎我而一时迷了心性，这才把梦铃借了出去，这大概也是我和他的劫吧。"

长孙无尘："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无忧："你们把我带出去和白见面即可，途中还要劳烦无尘公子稍加保护，我这灵体弱得很。"

长孙无尘："这个自然。"

无忧："可有一事我要预先说明。"

长孙无尘："请说。"

听完之后，长孙无尘倒吸一口凉气。

若不是无忧点破，他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真正的现实，也无法理解真实与虚幻。

"你们还是在梦里。"

无忧一字一句道来，"但你们又全非在梦里。"

长孙无尘："..."

灵光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又梦里又不在梦里？"

长孙无尘却瞬间听懂了什么，细想之后，问无忧道："我们之前经历的都是梦境？"

无忧："大部分是，现在也是。"

长孙无尘："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进入梦境？"

无忧："从你和凉夜公子带人找寻这里开始，就是你们追着凉夜公子那片流苏花瓣来的时候。"

长孙无尘完全愣住，用自己全部的脑力来梳理思路，回忆之前发生的事。

半晌之后才能说道："全长安城的人入睡、中了梦境的禁军、皇宫大殿里的群臣和陛下，都是梦境所造？"

无忧："是。都是那两位姑娘用梦铃造的梦境。"

长孙无尘心里闪过一丝喜悦，即刻想到所想之人，"那凉夜兄被揭穿了身世也是梦境？！"

无忧面色凝重。

"不，那是真的。"